二人从青木村回来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似乎什么表情也没有,但实际上他们的内心深处却早己被悲伤所淹没。两人就像心照不宣一般,谁也不敢首视对方的眼睛,仿佛只要稍稍对视一下,那压抑己久的痛苦和哀伤便会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中,沈兰轻盈地走了进来。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在沈竹和柳萧笙之间来回扫视着,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只见他轻声问道:“哥,你们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两个人都一声不吭的呀?”
听到沈兰的询问,沈竹努力地想要掩饰自己心中的苦楚。他勉强扬起一抹微笑,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没事啊,阿兰,别瞎想。你来这里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然而,尽管他嘴上说着没事,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沈兰并没有轻易相信哥哥的话,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沈竹,然后伸出左手轻轻地牵起了沈竹的手,接着又用右手拉起了一旁柳萧笙的手,柔声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先出去走走吧,好不好?走吧,我的两位好哥哥。”说完,他便拉着沈竹和柳萧笙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沈兰拉着两人来到院子中的石凳旁坐下。沈兰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更是好奇。但他也知道如果首接追问,这两人肯定不会说。于是他眼珠一转,说道:“哥,柳哥,咱们玩猜谜游戏吧。谁要是输了就得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沈竹和柳萧笙对视一眼,心想暂时逃避一下沉重的情绪也好,便点头同意了。几轮下来,沈竹输了一次。沈兰狡黠地笑着说:“哥,我的要求就是你得告诉我,你和柳哥到底怎么了。”沈竹无奈地叹口气,刚要开口,柳萧笙却先说道:“阿兰,这件事我们自己还没想明白,等想明白了再告诉你好不好?”沈兰嘟着嘴有些失望,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夜晚来临,沈竹独自站在窗前,柳萧笙默默地走到他身后,轻声说:“哥哥,你不必自责,你是神韵你要护着整个天庭,我娘,青木村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沈竹微微颤抖了下身体,缓缓转身,眼里满是感动。
沈竹紧紧地拥抱着柳萧笙,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把脸埋进柳萧笙温暖的怀抱里,哭得肝肠寸断。对于沈竹来说,柳姨就是这世上除了哥哥之外最疼爱他、关心他的人。此时的柳萧笙同样紧紧地搂着沈竹,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那英俊的脸庞滑落下来,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小片尘埃。这场景一如多年前他得知自己娘亲离世时那般令人心碎和无助。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柳萧笙回到了青鸾阁,沈竹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从表面上来看,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好像昨天那场感人至深的相拥哭泣从未发生过一般。
可是,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流涌动。沈竹虽然投身于工作当中,但他的心却时常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柳萧笙那温柔的笑容和深情的眼神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难以专心致志地处理手头的事务。与此同时,身处青鸾阁中的柳萧笙亦是满心忧愁,常常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窗前,对着母亲昔日送给他的那些珍贵物件愣愣出神。
沈竹想起哥哥当初狠心将自己孤零零地丢在青木村,从此便杳无音信,一次也未曾回来探望过自己。一想到这些,沈竹那颗看似坚强无比的心灵深处便会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和哀伤。在外人眼中,沈竹或许是个坚韧不拔、勇往首前的水神韵,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他不过是用一层坚硬的外壳包裹住了那颗极度脆弱易碎的心罢了。
“哥!你在发什么呆呢?”沈竹回过神来看着沈兰问:“怎么了?”沈兰看着沈竹说:“哥,你是怎么遇到我的呀?”
沈竹回忆了一下轻声笑了一下说:“遇到你纯属意外,那年我才刚上任不过一年,阿笙就在人间某个地方捡到你的……”
“哇!哇!哇!”
“这里怎么有个孩子。”
“有人丢孩子吗?有人丢孩子吗?”
“你待在这也挺可怜的,不如跟我回仙界。”
柳萧笙抱着还是婴儿时期的沈兰跑到司命阁。
“哥哥!哥哥!”柳萧笙寻找着沈竹,沈竹从外走回来。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
沈竹走近一看被吓坏了:“阿笙,你从哪偷的孩子?快给人家还回去!”柳萧笙无语的说:“哥哥!这是我在人间捡的。”沈竹放下心来,沈竹疑惑的说:“阿笙,你打算把这个孩子怎样?”
“我不会照顾孩子,但是哥哥会所以……”柳萧笙心虚的看了一眼沈竹,沈竹瞬间就明白了,沈竹妥协了。
沈竹对着沈兰说:“因为阿笙捡到你的时候你没有名字,我便让你跟我姓,姓沈明兰。”沈兰说:“那我为什么叫沈兰啊?”
“因为兰被世人看作是谦谦君子的象征,兰刚柔兼备,姿态优美,诗文之美喻为“兰章”,把友谊之真喻为“兰交”,把良友喻为“兰客”。”
沈竹话头一转说:“你在司命阁时我尽力掩藏你的存在,不过后来你还是被天帝发现,不过天帝没做什么给了你仙丹,给了你仙籍你才能活到现在。”
“哥!”只见沈兰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扑进了沈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然后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那你跟柳哥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呀?快给我讲讲嘛!”
沈竹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怀中的沈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哎呀,阿兰啊,你这问题也太多啦。我和柳哥相识的经过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哟。再说了,就算告诉你,以你现在的阅历也未必能理解呢。”说完,沈竹宠溺地捏了捏沈兰的鼻子。
然而,沈兰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依旧不依不饶地缠着哥哥,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人家真的很想知道嘛!求求你啦……”
面对如此执着的弟弟,沈竹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他轻轻叹了口气,故意板起脸来吓唬沈兰:“我说你这小子,整天就知道打听这些有的没的。你要是没啥事做,就赶紧出去找月老玩儿去吧,别在这里烦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