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哥、哥哥死了。”
于大勇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他又惊又怒,愤怒地捶着床板,“这到底怎么回事!那臭婆娘呢,是不是她害了大虎!”
小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把村头的情况说了一遍。
于大勇咬着牙,眼中满是恨意,“一定是她,是她害了大虎,去叫里正来,让他报官。”
安宁被抬回了家,悠悠转醒后,继续哭得肝肠寸断。
而她的门外,此时守着两个男人,里正己经叫人报官去了。
村民们围在他们家在院子里议论纷纷。
“我的天爷哟!该不会真是她害了大虎吧,这女人心怎么这么狠啊。“
另一人却皱眉道:“可不一定,说不定大虎子就是自己掉下去的呢。”
“要我说啊,你们都别猜了,等官差来了,不就啥都明白了。”
其实所有人都不希望是安宁做的,毕竟他们村要是出了个杀人犯,那名声可不好听。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不安的骚动。
有人窃窃私语,说安宁平日里温顺贤惠,不像是会害人的毒妇。
也有人言之凿凿,称她与大虎早有嫌隙,经常打骂孩子,如今大虎死了,她嫌疑最大。
于大勇是被人抬出来的,他颤抖着手掀开裹着白布的尸身,看到大虎青紫的面容,顿时老泪纵横。
“儿啊……爹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大虎,你就安心去吧,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里正,把那个贱人带出来,我要他给我儿子偿命。”
里正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不过还是让人把安宁叫了出来。
她被带到于大勇面前,还未开口,于大勇便捡起地上的木棍砸了过来。
“毒妇!你还我儿子命来!”
安宁踉跄着躲开,泪水再次涌出。
“当家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勇是掉进井里淹死的,我真的没有害大虎…...呜呜呜……”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放屁!”于大勇怒不可遏,“除了你,还有谁会对大虎下手!”
就在争执间,村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官府的人到了。
为首的捕快翻身下马,扫视一圈,沉声道:“谁是死者家属?谁是嫌疑人?”
于大勇连忙开口,指着安宁道:“官爷,就是这毒妇害了我儿子!求您主持公道!”
捕快点点头,看向安宁:“你可有话说?”
安宁瘫倒在地,大喊冤枉:“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哪里会害人啊。”
捕快沉吟片刻,挥手道:“先将尸体带回衙门,由仵作验明死因。相关人等,一并带走审问。”
众人不敢违抗,只得照办。
安宁被带走了,回头深深看了于大勇一眼,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眼神中的阴冷。
村民们一看她都被抓走了,顿时指指点点,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满脸愤恨。
“真没想到,她竟能干出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日里装得那么贤惠,背地里却是个毒妇!”
于大勇死死盯着她,浑浊的眼里满是恨意,嘴里喃喃道:“大虎,爹一定让你瞑目……”
县衙大堂上,安宁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眼泪簌簌地掉,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冯小丫,你继子于大虎之死,你可认罪?”
安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但很快又化作悲戚:
“大人,民妇冤枉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他淹死了,这也怪我。”
“胡说!”于大勇是被抬上来的,他忍着伤口的疼痛,坐在木板上。
“大人,就是这个毒妇害了我儿子,昨个夜里,我叫大虎去她房里找银子,结果大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县太爷皱眉:“可有证人?可有物证?”
“没有。”
“没有那你瞎咧咧个啥,是你审案,还是老爷我审啊?”
于大勇被县太爷一喝,顿时不敢言语。
县太爷又看向安宁,“那你说,于大虎为何会掉进井里?”
安宁抽泣着说:“大人,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还能是个村妇?“
县太爷摸着下巴思索着,有点道理哈。
这时,一名捕快匆匆来报:“大人,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于大虎身上并无打斗伤痕,确实是溺水而亡。”
县太爷又是一拍惊堂木。
“于大勇,你状告发妻谋害继子,可还有证据?”
于大勇急得额头冒汗,结结巴巴道:“大人,草民没有,但一定是她,否则我儿子怎么会无故掉入井里,说不定就是她推下去的。”
县太爷瞪了他一眼,“空口无凭,不可妄言。”
又是询问了一番村民情况,井边也没有找到安宁的脚印。
最后,安宁还是被无罪释放了。
由于于大勇是属于诬告,浪费了县太爷的时间,被判打二十板子。
闻言,他如遭五雷轰顶,当场昏死过去。
“哼,雕虫小技,也想骗过本老爷,给我用冷水泼醒。”
“打,给我重重的打,看谁以后还敢来老爷我这里捕风捉影。”
安宁站在堂下,低垂着眼帘,无人看见她嘴角那一抹得逞的冷笑。
回村的路上,村民们的目光复杂,有同情,也有唏嘘。
而于大勇是被人抬回来的,这下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