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百叶窗缝隙间漏进来,在苏乐莹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她扶着床头勉强坐起身,浑身酸痛如散架般,后腰还残留着昨夜的灼痛。
低垂的发丝间,脖颈处深浅不一的吻痕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锁骨下方还留着几处暗红指印。
听见浴室传来水流声停止的动静,她强撑着从凌乱的床褥上爬起。
双腿刚着地,膝盖便不受控制地发软,扶着梳妆台才勉强站稳。
镜中人眼底浮着浓重的青影,嘴唇肿得发亮,那件玫红色丝袜被随意挂在椅背上,褶皱间还沾着几根凌乱的发丝。
傅知硕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苏乐莹己经攥着领带等在床边。
她踮脚的动作比往日迟缓,指尖在他胸前颤抖着系结,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胸膛时,身上星星点点的淤痕几乎要刺进他眼底。
察觉到她晃动的身形,傅知硕伸手揽住她的腰,却被她用带着倦意的笑推开:"别闹,要迟到了。"
领带打好的瞬间,苏乐莹踉跄着靠进他怀里,装出困意朦胧的模样。
“阿硕,早点回来,我等你哦~”
“好~宝贝,我早点回来。”
傅知硕亲了亲苏乐莹的唇,便下楼出门了。
这场温柔的骗局里,每一次贴近都是算计,每个吻痕都成了苏乐莹逃离的筹码。
夏蝉在梧桐树上聒噪地鸣叫,苏乐莹摘下宽檐帽,指尖无意识着脖颈处未消的淤青。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望着玻璃门上映出的自己——精心打扮的妆容下,苍白的脸色仍透着病态,高领针织衫刻意遮掩的锁骨处,隐约露出几处深色痕迹。
推开住院部的玻璃门时,她的膝盖突然发软,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护士站传来的问询声模糊成背景音,她攥紧随身的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司徒俊文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她眼眶瞬间蓄满泪水,踉跄着扑进对方怀里。
“文......”哽咽卡在喉咙里,苏乐莹浑身颤抖,“我逃出来的......”
她抬起头,睫毛上的泪珠随着抽泣滚落,脖颈处的衣领被扯得歪斜,大片触目惊心的吻痕和抓痕暴露在空气中。
司徒俊文瞳孔骤缩,伸手要碰她的伤口,却被她下意识躲开。
“他把我关起来......”苏乐莹声音破碎,扯下袖口露出手腕上铁链磨出的红印,“每天都......让我给他生个孩子,我不要的我不要……”
她突然捂住嘴剧烈颤抖,肩膀抽动着压抑啜泣。
司徒俊文将她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她顺势在他怀中,指尖却悄悄按上对方后颈,在布料上留下沾着泪水的印记。
“我好怕......”
她埋在他胸前,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文,你救救我......”
苏乐莹的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眼泪混着精心计算的恐惧,在司徒俊文看不到的角度,正悄然编织巨大的阴谋。
司徒俊文的指节因愤怒而泛白,眸中腾起滔天怒火,仿佛能将眼前一切焚烧殆尽。
他毫不迟疑地弯下腰,稳稳地将苏乐莹公主抱起,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生怕弄疼了怀中伤痕累累的人。
苏乐莹顺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柔弱地颤抖着,无声的抽泣让司徒俊文的心揪得更紧。
“别怕,有我在。”
司徒俊文声音低沉而坚定,大步流星地往医院外走去。
阳光洒在他紧绷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下是压抑的怒意。
怀中的苏乐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一路上,司徒俊文的车速快得惊人,风从车窗缝隙呼啸而过,吹乱了苏乐莹的发丝。
抵达住处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苏乐莹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眼中满是恐惧与依赖:“别离开我......”
司徒俊文心疼地覆上她的手,俯身轻吻她的额头:“我不会走,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而暗处,苏乐莹藏在被角下的手,正悄然握紧,谋划着下一步的棋局。
司徒俊文将苏乐莹轻轻放在卧室的软垫上,转身想为她倒杯温水,却被她突然攥住手腕。
苏乐莹仰起脸,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泪珠,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文,吻我。”
空气瞬间凝固。
司徒俊文看着她脖颈处斑驳的淤青,喉结剧烈滚动,手指蜷起又松开:“阿莹,你刚受过伤......”
话音未落,苏乐莹的指甲己深深掐进掌心,泪水再度涌出:“你是不是觉得我脏?”
她声音发颤,猛地扯开高领毛衣,锁骨处大片暧昧痕迹暴露在空气中,“这些是他的印记,你嫌弃我对不对?”
司徒俊文瞳孔骤缩,慌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别这样!我怎么会......”
话没说完,苏乐莹己经扑进他怀里,滚烫的泪珠砸在他胸口:“只有你吻我,才能把那些记忆都抹去......”
她抬起泛红的眼睛,睫毛扫过他紧绷的下颌,“难道在你心里,我己经是个不干净的人了?”
司徒俊文喉间发出压抑的叹息,最终抵不过她眼底破碎的哀求。
他捧起她的脸,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嘴唇落在她额头、眼角,最后小心翼翼地贴上颤抖的唇。
苏乐莹环住他的脖颈,在这个浅尝辄止的吻里,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这场精心设计的脆弱戏码,终于让棋子落入了她想要的位置。
结束后
司徒俊文的手掌轻柔地覆在苏乐莹发顶,指腹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脊背安抚,感受到怀中颤抖的身躯逐渐趋于平稳,才哑着嗓子开口。
苏乐莹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他把我锁在别墅里,像囚禁犯人一样......”她的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衬衫,“只要我稍微反抗,就会......”
说到这里,她突然哽咽出声,抬起手臂露出手腕处结痂的伤痕,“这是铁链磨出来的,他还......”
苏乐莹颤抖着撩起头发,脖颈处深浅不一的吻痕和指印触目惊心,“我每天都盼着能逃出来,能见到你......”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打湿了司徒俊文胸前的衣襟。
司徒俊文眼底腾起暴怒的火焰,却又强压着情绪,将她搂得更紧:“没事了,有我在。”
他低头亲吻她的发旋,声音里满是心疼与自责,“是我来晚了,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
而苏乐莹藏在他怀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她知道,这场苦肉计己经成功点燃了对方心中的怒火,接下来的计划,也该慢慢展开了。
司徒俊文僵在原地,环着苏乐莹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阿硕?"
他声音发颤,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他?"
记忆中那个在商战中雷厉风行却会默默帮他处理烂摊子的兄弟,那个看似冷硬却会在他失意时递上一瓶啤酒的男人,此刻与苏乐莹口中的施暴者重叠,撕裂出荒诞的裂痕。
"我也不敢相信......"
苏乐莹颤抖着攥住他的袖口,指甲掐进布料里,"可铁链和伤痕都是真的。"
她仰起脸,脖颈处的淤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他说我是他,说......说你也是他要铲除的阻碍。"
泪水砸在司徒俊文手背上,"文,他现在己经疯了,我怕他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司徒俊文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里不断闪回与傅知硕并肩打拼的画面。
但苏乐莹肩头的咬痕太过真实,手腕上的血痂还带着新鲜的红。
"我去找他问清楚!"
他猛地起身,却被苏乐莹慌乱拽住,她扑进他怀里的力道带着恰到好处的绝望:"别去!他现在根本听不进去!"
怀中的人颤抖得像片枯叶,司徒俊文紧绷的脊背逐渐塌下来。
他低头看着苏乐莹锁骨处蜿蜒的伤痕,喉结滚动两下,将满腔震惊与愤怒化作一声叹息,重新把人搂进怀里。
兄弟情谊与眼前的伤痕在心底激烈碰撞,他没看到苏乐莹藏在他背后的眼神——那抹得逞的冷意,正在阴影里悄然蔓延。
深夜书房,台灯在司徒俊文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屏幕上“叶翰”的名字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电话接通的瞬间,对面传来低沉慵懒的轻笑:“稀客啊,阿文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翰,我需要你帮忙。”
司徒俊文的声音沙哑而急切,“阿硕他……。”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叶翰吐出一口烟,语气玩味:“阿硕?商界疯狗?他能出什么事?”
司徒俊文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囚禁了一个女孩,还……”
他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经过缓缓道出。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逐渐沉重,叶翰突然嗤笑出声:“有意思,阿硕居然栽在女人手里。”
“都是兄弟,我也不想和他硬刚,只有你能帮我。”
司徒俊文的声音带着恳求,“你在政界的影响力……”
“停停停。”
叶翰打断他,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清晰可闻,“帮你可以,但我要什么好处?”
司徒俊文咬牙:“只要能帮我,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叶翰轻笑,声音里满是算计:“好,三天后,我要司徒家在城西那块地皮的。”
司徒俊文瞳孔骤缩,那块地皮是他筹划多年的项目,但想到苏乐莹满身伤痕的模样,他咬牙道:“成交!”
“我会把苏乐莹送到你那里,安排好一切,我会把她接回来。”
挂断电话,司徒俊文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
叶翰这个笑面虎,手段狠辣,狡诈如狐。
将苏乐莹交给他,自己也放心。
而此刻的叶翰,倚在真皮沙发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仿佛己经看到了这场好戏的开端。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叶翰的别墅,鎏金雕花铁门缓缓开启,司徒俊文的黑色轿车驶入庭院。
苏乐莹透过车窗望着这座气派的建筑,指尖不自觉地着裙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车门打开,司徒俊文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下车,目光中满是不舍与愧疚:“阿莹,委屈你在这儿住几天。叶翰是我的好兄弟,有他保护你,我才能安心去解决。”
他轻轻将一缕碎发别到她耳后,“等我处理好一切,马上来接你。”
别墅的大门应声而开,叶翰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身着一身剪裁精良的丝绸睡袍,指尖夹着的雪茄袅袅升起青烟,眼神在苏乐莹身上流转,带着几分打量与玩味:“阿文放心,小美人在我这儿,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司徒俊文犹豫片刻,再次握紧苏乐莹的手:“别怕,有任何事都可以找叶翰。”
苏乐莹垂下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声音软糯带着依赖:“我等你。”
待司徒俊文的车消失在拐角,叶翰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侧身让出通道:“进来吧,我们该聊聊,你打算怎么回报我的‘照顾’了。”
苏乐莹抬步跨进别墅,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她唇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这场以爱为名的博弈才刚刚进入高潮。
叶翰倚着雕花门框,雪茄的青烟袅袅升腾,却掩不住他凝视苏乐莹时骤然发亮的眼眸。
少女苍白的脸颊泛着脆弱的红晕,脖颈处未愈的伤痕在晨光下泛着淡紫,像是为她披上一层破碎的纱衣。
当司徒俊文的车影彻底消失在林荫道尽头,他慢条斯理地碾灭雪茄,皮鞋踏过满地金箔般的阳光,在苏乐莹面前停住。
"司徒那小子还真是粗心。"
他伸手拂过她肩头发梢,指尖若有若无擦过锁骨处的淤青,"这么漂亮的伤口,该用更好的药膏。"
沙哑的声线裹着笑意,带着猎食者特有的压迫感。苏乐莹下意识瑟缩,却被他用指腹轻轻扣住下巴,"别怕,狐狸可不会伤害小兔子——除非......"
他俯身时,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颤抖的耳垂:"除非小兔子自己钻进狐狸的洞穴。"
苏乐莹睫毛轻颤,在对方危险的注视下扬起泪汪汪的眼:"叶先生怎么保护我?"这句话落在叶翰耳中,像是最致命的诱饵。
望着少女眼底的水光,叶翰低笑出声,大拇指着她泛红的唇瓣:"当时是……"
他突然将人抵在玄关立柱上,掌心贴着她后腰的力道近乎贪婪,"从今天起,你这条小兔子,归我了。"
叶翰灼热的气息几乎要烫穿她的皮肤,苏乐莹的瞳孔猛地收缩,双手慌乱地抵住男人精瘦的胸膛,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空旷的玄关炸开:“别……别碰我!”
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一旁的鎏金花瓶,瓷片碎裂的声响混着她急促的喘息,在寂静的别墅里格外刺耳。
不等叶翰反应,苏乐莹转身就跑,丝质睡裙的裙摆扬起又落下,像只受惊的白兔窜进走廊。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她扶着雕花栏杆跌跌撞撞奔上楼梯,后背紧贴着客房门板大口喘气,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楼下传来叶翰低沉的笑声,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他弯腰捡起苏乐莹遗落的珍珠发夹,指尖着冰凉的珠串,眼底翻涌的欲望几乎要化作实质。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他身上,将那抹算计的笑意染成暧昧的绯色:“跑吧,小兔子。”
他对着空荡荡的楼梯轻声呢喃,喉结滚动着将发夹收进口袋,“但狐狸的猎场,可不是那么容易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