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切豹马攥着轮椅扶手的指节泛白，脖颈青筋暴起："让你替我完成梦想？开什么玩笑！"
"你以为足球是过家家？"他猛地捶打轮椅扶手，震得器械柜里的止痛药瓶叮当作响，"没有绝对速度的废物也配谈梦想？"
沙哑的嘶吼里裹着铁锈味，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从胸腔剜下块血肉。
曾经在绿茵场上肆意飞驰的少年，此刻瘫倒在轮椅里，苍白的皮肤下隐约透出血管的青影，像是被抽走灵魂的空壳。
他冷笑一声，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挤出来，“你怎么可能懂？我的时速己经能达到35公里，所有人都在说我是日本足球的下一个奇迹——”
因为情绪激动喘不过气开始剧烈咳嗽，“现在呢？医生说我的膝盖就像块随时会碎的玻璃。二次断裂？”
他猛地回头，眼底燃烧着疯狂的偏执，“与其像条瘸腿狗一样在替补席摇尾乞怜，不如在最耀眼的时候退场！”
清谷初雨握紧护腿板，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他想起高一联赛时，千切豹马总能用风驰电掣的突破撕开对手防线，赛后却会蹲在更衣室帮自己系松开的鞋带。
此刻眼前人却像被抽走灵魂的空壳，只剩扭曲的自尊在溃烂。
“所以你就彻底放弃了？”清谷初雨将护腿板重重砸在地上，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你不是说过足球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现在倒好，一场伤病就把你的‘本能’碾成渣了？”
千切豹马突然抓起轮椅旁的药片砸过来，塑料撞击地面发出闷响：“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天赋却不当回事，在球场上散漫得像散步！凭什么？凭什么你能继续踢球，而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剧烈滚动，“而我连奔跑都成了奢望。”
清谷初雨盯着他膝盖上鼓起的绷带，那下面藏着足以摧毁一切的脆弱。
“原来天才也会害怕啊。”他轻声说，弯腰捡起被浸湿的药片，“怕自己不再是焦点，怕被人看出二次断裂后不能再奔跑，所以干脆亲手毁掉自己的梦想。”
千切豹马的瞳孔骤然收缩，轮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伸手去够墙角的拐杖，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青，可刚触到杖身便泄了力。
垂落的手无力搭在膝盖绷带上，喉结滚动了许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从没想过会用这种方式退场。
清谷初雨盯着他颤抖的指尖，忽然觉得呼吸都变得沉重。
窗外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在玻璃上蜿蜒出一道道模糊的水痕。“可你现在连尝试都不愿意。”
他听见自己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尖锐，“你不是要毁掉梦想，你只是在逃避。”
千切豹马猛地抬头，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逃避？你以为我不知道还有康复训练，还有复健的可能？”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伸手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渍，“我亲眼见过其他运动前辈在复健时彻底报废的样子，那种眼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一声压抑的哽咽:“与其拥有希望后绝望，还不如最开始就放弃。”
清谷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想上前，想安慰，可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
那个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却在轮椅上蜷缩成脆弱的一团，这种落差让他不知所措。
“你走吧。”千切豹马别过脸，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我不需要你怜悯，也不需要你所谓的‘为我完成梦想’。足球对我来说己经死了，就像这永远好不了的膝盖。”
清谷初雨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他弯腰将药片轻轻放在床头柜，药片与桌面的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转身离开时，背后传来轮椅挪动的声音，还有压抑的啜泣，在空荡荡的康复室里回荡。
让清谷初雨回神的是两个足球互相撞击的声音。
啊？发生了什么？
“热身完毕，开门。”一位拥有奇怪下睫毛的男人站在门前，大门随着他的话语应声而开。
或许是清谷初雨懵逼的表情太明显，站在他旁边的冰织羊主动开始解释道:“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叫?糸师凛。
“反倒是他的哥哥更加有名，毕竟是备受世界瞩目的足球天才糸师冴。”
又是天才啊，果然我之前还是太高傲了，跟他们比起来我根本就只是顽石。
不知什么时候起，千切豹马的队伍开始莫名亢奋起来:“我们在蓝色监狱前方再见！！我们都很厉害！！！”
清谷初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感觉竹马己经坏掉了呢。
随着千切豹马身边的队友一个接一个走入门中。
千切豹马最后一个转身，深粉色长发扫过泛着冷光的门框。
他忽然回头，嘴角勾起熟悉又陌生的弧度："小雨，你最好别被我甩得太远，等你追上我，我们再好好谈谈。"
话音未落，金属门轰然闭合，震落墙沿积灰，簌簌落在清谷初雨肩头。
“等等！”清谷初雨连忙追了上去，然而每条门后面都是新的通道，这个通道里除了前方有一点光芒，西周皆是黑暗，别说千切豹马的身影，就连清谷初雨自己的影子，这里都看不见。
没有目标的情况下，清谷初雨只能向前走。
清谷初雨的前方有一道大门，上面标着1st5tage的英语标志。
通过这道大门，视野突然变得明亮而广阔，这里竟然是单人足球场！周围的墙壁都是西方形的面板。
下一秒面板打开，从里面黑黝黝的洞口处探出一颗足球。
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就突然弹出。
这又是什么！？凭着肌肉记忆清谷初雨下意识接下球
在他背后原地出现了一个人，它的面孔上出现了蓝色监狱的标志，浑身都有线条勾勒出轮廓。
回过头的清谷初雨明显被吓了一跳，“你好？”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回应，看来智能程度不高啊。
训练人偶的后面，面板继续启动，构建出球网。
清谷初雨看懂了，这就是射门训练。
随着光圈的缩小，清谷初雨踢出一道低矮的弧度球
足球贴着草皮疾驰，训练人偶瞬间原地下腰试图阻挡，却吃了人体有骨骼的亏。
“哎，看来是遵守人体规律的啊。”清谷初雨感觉有点意思，想要走过去摸一摸训练人偶的身上是否真的模拟出了骨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