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五章：老记解惑，歧路抉择
“等你很久了。”
这句平平淡淡、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话，落入赵雷耳中，却不亚于一道惊雷！
他瞬间绷紧了全身肌肉，握着环首刀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眼神如同最警惕的孤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甚至有些孱弱的老者。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墨玉’又是什么东西？”
赵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戒备。
他没有因为对方看似和蔼的态度而有丝毫放松。
在这个诡异的世界（无论是锚点还是现实），能知道这么多秘密的，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老者浑浊的眼睛似乎笑了笑，他慢条斯理地用抹布擦了擦手，然后指了指旁边一张落满灰尘的木椅：
“呵呵，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先坐，喝口水？你身上那股子混乱的能量波动，还有龙魂和墨玉纠缠的麻烦，再不好好调理，恐怕……撑不了多久咯。”
他竟然连自己体内能量冲突都知道？！
赵雷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但他没有坐下，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暴起发难的姿态：
“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我？”老者叹了口气，浑浊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追忆，有无奈，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我只是一个……守着这家老铺子等死的糟老头子罢了。你可以叫我……老季。”
老季？老记当铺？
“至于怎么知道你……”老季指了指赵雷怀里的方向，又指了指房间中央那三块悬浮着的、明显品质更高的墨魂玉。
“这些‘墨魂玉’，本身就是锚点世界崩塌后，规则与能量高度凝聚的残骸。”
“它们之间，以及与其他一些特殊能量体（比如你身上的龙魂残响），会产生一种……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共鸣’。”
“你带着三块‘墨玉’，其中一块还是刚从那个‘温侯’手里抢来的，能量波动如此剧烈，又刚刚经历了锚点崩溃和时空穿梭……”
老季摇了摇头，“你就像是黑夜里点着三根巨大火把的莽汉，一路横冲首撞地跑到了我的‘感应’范围里。想不注意到你，都难啊。”
原来如此！是因为墨魂玉的共鸣和自己身上混乱的能量波动！
赵雷心中稍安，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那你说的‘变数’又是什么意思？”
“变数……”老季浑浊的眼神似乎变得深邃了一些。
“锚点世界，本身是历史或某些强大意志的投影，有其固定的‘轨迹’。”
“绝大多数进入者，不过是轨迹中的尘埃，随波逐流，最终被碾碎、同化。”
“但总有那么极少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能激起巨大的涟漪，甚至……彻底改变河流的走向。”
“你，释放了虎牢关锚点中不该苏醒的‘龙魂残响’，干预了‘三英战吕布’的结局，盗走了作为锚点能量核心之一的‘墨魂玉’。”
“甚至……间接导致了整个虎牢关锚点的提前崩溃……”老季看着赵雷，语气平淡。
“你说，你算不算一个巨大的‘变数’？”
赵雷沉默了。
老季的话，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也让他对自己行为的“后果”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这种‘变数’，很少见，也很……危险。”老季继续说道。
“它会引起锚点自身‘历史修正力’的反噬，也会引起……很多不该存在的‘东西’的注意。”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赵雷：“比如……那些同样能感应到墨玉、并且对你身上那纯粹龙魂之力垂涎三尺的……‘污秽’。”
污秽？是指绯红魔女和金算盘那样的存在吗？
还是……有更可怕的东西？
“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能量平衡很糟糕。”老季话锋一转。
“龙魂之力至刚至阳，墨魂玉之力至阴至邪（虽然蕴含庞大能量，但本质上是锚点崩溃后的‘死’物能量）。”
“两者强行共存，无异于怀揣阴阳炸弹。”
“你刚才那番强行吸收和压制，不过是饮鸩止渴，下一次冲突爆发，威力只会更大。”
赵雷心中一沉，他知道老季说的是事实。
“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赵雷沉声问道。
他不相信这个神秘的老头会无缘无故地跟自己说这么多。
“呵呵，目的？”老季笑了笑。
“老头子我守着这个破当铺，迎来送往，见过太多像你一样，甚至比你更惊才绝艳的‘变数’，最终都落得个飞灰湮灭的下场。”
“或许是……年纪大了，看腻了吧。”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看向赵雷：
“这里，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暂时的庇护之所。让你能稍微喘口气，稳定一内那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甚至……如果你愿意付出‘代价’，我或许还能告诉你一些关于墨魂玉的真正用法，以及……如何应对那些‘污秽’和‘修正力’的方法。”
庇护？信息？代价？
赵雷眼神闪烁，心中飞速权衡。
这个老季深不可测，他的“好意”背后，必然隐藏着更深的目的。
但……他说的也是事实，自己现在的状态，以及外面虎视眈眈的威胁（无论是现实中的，还是来自锚点世界的），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和关键的信息！
就在赵雷犹豫着如何回应的时候。
老季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他浑浊的眼睛猛地看向门外，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你的‘麻烦’，己经追到家门口了。”
他缓缓说道：“墨魂玉的气息，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不仅能指引方向，更能……吸引嗜血的鲨鱼。”
“就在刚才我们说话的这几分钟里，至少有三股不怀好意的、能感应到墨玉能量的‘东西’，己经锁定了这条街……甚至……锁定了这家店铺。”
“年轻人，你没有多少时间考虑了。”老季看着赵雷，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是选择相信我这个来历不明的糟老头子，踏入这扇门，承担未知的‘因果’和‘代价’；”
“还是……选择带着你那三块烫手的‘宝贝’，再次冲入外面的黑夜，去独自面对那些己经被你引来的……‘猎犬’？”
“决定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