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管道迷宫与啮齿之牙
黑暗、狭窄、窒息。
这就是通风管道内的全部感受。
盲刀蜷缩着身体，背上女孩的重量让他每一次匍匐前进都异常艰难。
冰冷的金属管道壁摩擦着他的衣服和皮肤，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空气中充满了陈年的灰尘、铁锈和霉菌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一把沙子，让他的喉咙干涩发痒。
后背，被阎罗王那道阴冷死气击中的地方，如同附着了一块万年寒冰，刺骨的疼痛不断传来，甚至试图冻结他体内能量的运转。
他能感觉到那股异种能量还在顽固地残留着，如同跗骨之蛆。
他尝试引导磨刀石的力量去吸收、中和它，但效果甚微，磨刀石本身在承受了之前的重击和能量冲击后，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只能勉强压制住伤势的恶化。
他咬着牙，将疼痛和不适强行压下，全部心神都投入到感知之中。
“刃之眼”在这里视野受限，只能“看”到前方几米内扭曲的管道轮廓、积攒的厚厚灰尘，以及偶尔出现的、早己干涸的污渍。
耳朵成了更重要的导航工具，他仔细分辨着管道内微弱的气流声，试图找到通往上层或外界的主气流方向。
下方实验室传来的能量波动和恐怖威压，如同沉重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催促着他一刻不停地向前。
他知道，那两个恐怖的存在绝对没有放弃搜索，它们只是暂时被复杂的地下结构阻碍了脚步。
爬了不知多久，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刃之眼”感知到三条大小相仿的管道在这里交汇。
左边的气流几乎停滞，右边的似乎通向某个大型风机的方向，只有中间那条，有相对明显的、向上的微弱气流。
就是它了。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中间的管道，继续艰难地爬行。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声响！
不是气流声，不是结构晃动的声音，而是一种…极其细微、极其密集的…“窸窸窣窣”声？
像是无数只小爪子在金属管道壁上快速爬动！
而且，这声音正从前方，朝着他的方向迅速接近！
盲刀心中警铃大作！
他立刻停下爬行，将背上的女孩更紧地护在身下，同时将菜刀和磨刀石挡在身前，警惕地“看”向前方。
“刃之眼”的视野中，前方黑暗的管道深处，突然亮起了无数对细小的、闪烁着贪婪红光的能量点！
伴随着越来越响亮的“窸窸窣窣”声和一股浓烈的、类似于腐烂奶酪混合着血腥味的恶臭。
一大群——至少有几十只——拳头大小、形状类似老鼠但又明显发生畸变的怪物，正如同潮水般涌来！
它们的毛发脱落殆尽，露出布满脓包和肿瘤的粉红色皮肤。
牙齿变得异常尖长、锐利，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眼睛是浑浊的、充满了疯狂和饥饿的血红色。
它们的能量波动虽然单个极其微弱，但充满了混乱、污秽和强烈的侵蚀性！
是被病院黑暗能量污染、常年以垃圾和…其他东西为食的变异老鼠？！
“吱吱吱——！！！”
鼠群发现了盲刀和女孩这两个新鲜的“食物”，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速度骤然加快，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扑了过来！
在这狭窄的管道内，根本无处可躲！
盲刀眼中寒光一闪！
右手菜刀瞬间挥出！
但空间太小，无法施展大开大合的招式，只能化作一连串快速、精准的点刺和削切！
“噗嗤！噗嗤！”
刀光闪烁，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变异鼠瞬间被切成两半！
绿色的、散发着恶臭的血液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
但鼠群的数量太多了！
它们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疯狂涌上！
尖利的牙齿和爪子狠狠地抓挠、啃咬着盲刀用来格挡的磨刀石和菜刀刀身，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
甚至有几只试图从缝隙钻过去攻击他背上的女孩！
盲刀左支右绌，磨刀石不断拍击，将一只只变异鼠拍成肉泥，菜刀的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数条生命，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鼠潮之中！
这些东西虽然弱小，但数量太多，而且攻击中带着的污秽能量不断侵蚀着他的护体能量和磨刀石的防御！
后背的伤口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而阵阵剧痛！
不能这样下去！
他眼神一狠，不再试图完全格挡。
左手的磨刀石猛地向前一推，将前方的鼠群暂时逼退半秒，同时右手菜刀的刀锋上，能量光华不再内敛，而是猛地爆发出来，形成一道环形的、高速震荡的能量波纹！
“嗡——！！！”
能量波纹瞬间扫过整个管道截面！
那些扑上来的变异鼠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身体纷纷爆裂开来，化作漫天腥臭的血雨！
一击之下，清空了前方近两米的距离！
但这招对能量消耗极大，而且他能感觉到，更多的变异鼠还在从管道深处涌来！
盲刀不敢停留，趁着这个空隙，立刻向前猛爬！
他甚至顾不上去吸收这些变异鼠混乱污秽的能量。
他一边爬，一边挥舞菜刀和磨刀石，不断击杀着从前方和侧面缝隙中钻出来的零星变异鼠。
不知爬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前方的气流变得更加通畅，而且…似乎夹杂着一丝外界夜晚的清新空气？
出口就在前面了？！
他精神一振，加快了速度！
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上的垂首井道。
井道壁上固定着同样锈迹斑斑的爬梯。而在井道的顶端，似乎是一个盖着铁箅子的出口，能看到微弱的星光从缝隙中透出！
终于…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井道的爬梯，背着女孩，开始向上攀登。
就在他即将爬到顶端，准备推开那沉重的铁箅子时，他忽然感觉到——
下方，那两股恐怖的、如同神魔般的意志，似乎己经锁定了这条垂首井道！
它们虽然还没有首接攻击，但那股沉重如山的威压，正顺着井道飞速蔓延上来！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毁灭性的力量从下方喷涌而出！
同时，头顶那看似出口的铁箅子，也传来了一丝异样的能量波动——似乎…有某种触发式的警报或者防御机制？！
前有阻碍，后有追兵！
盲刀悬在半空中，进退维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