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心痒痒了一秒钟就放弃了,这桩生意他不打算从中赚钱。
一是墨影刚救了他们全家人性命,再从人家身上赚钱说不过去。
二是这桩生意太大了,靠他一个人根本吃不下,恐怕举全村之力也很难吃得下。
不说压缩饼干,就光那十万件衣服和十万床被子,就算一件只要几十元,也需要几百万。
不说他现在还不到两百万,就算有那么多钱,他也不可能全拿出来换成银子。
毕兴海拍了拍王德发肩膀,“你考虑清楚就行!”
“大哥,虽然我是个没啥文化的大老粗,但是救命之恩还是懂的,这笔钱说啥我也不能挣。”
毕兴海点点头,“那行吧,这笔生意最开始也是你做的,既然你不收差价了,那我就按照成本价给他报价了。”
回到墨影身边,毕兴海将成本价报给了墨影。
“真的?压缩饼干竟然只要一文钱一斤?我没听错吧?棉衣和被子只要三西十文!我不是做梦吧?”
墨影有些被幸福砸中脑袋的不真实感,这一趟菜坡村去的太值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们只是不赚差价了,并不是不赚钱了。我闺女要的那些东西就当作我们的利润了,尤其是酸果,你们别忘了去山上给摘一些。”
“还有,这些东西的运输费,以及调货加的费用都得你们出!可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清楚?”
这些费用还是未知数,丑话先说在前边,别为了这点费用闹的不愉快。
“行行行行行,这些都我们出,太感谢毕叔和王家老哥了!酸果的事你放心,我己经吩咐下去,让他们全都去摘了。”墨影满口答应。
这是他采购军需以来,历史最低价了,哪怕整个雪霁王朝也再难找出比这更便宜的价格。
墨影算了算,这么多物资居然连一万两银子都不到,这要搁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现在他算是发现了,只要敢做梦,就有可能梦想成真。
“不行!我得把王爷薅起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毕兴海:“……”F
扰人清梦,不怕挨揍!
墨影安排人带毕兴海和王德发去休息,他则敲响了王爷房间的门。
容楚本就睡的不踏实,心里还在挂念着药的事情。
房门一响,他就打开了。
“怎么样?”
“王爷!大喜啊!”
“喜你个头,快说!”
“压缩饼干毕叔给联系了20吨,一文钱一斤,就连棉衣被子也只要三西十文一件,快夸我!是不是很棒?”
墨影高兴的己经开始忘乎所以了。
容楚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就算在丰收年,糙米都要五文钱一斤。
一文钱一斤的压缩饼干能吃?
还有三西十文的棉衣、被褥,确定能保暖?
就算里面塞的是柳絮,那布料、人工也总有成本在的,也不可能做到这么低廉的价格。
墨影原本还十分兴奋的表情,因为容楚的面无表情,笑容逐渐开始僵硬。
“怎么了王爷?这批物资有什么问题吗?”
容楚抿了抿唇,“太便宜了就是最大的问题,换你你会做赔本的生意吗?一文钱一斤,这怎么可能?”
墨影还以为什么事呢,笑着解释道:“王爷,你有所不知,这批压缩饼干确实不是正常的价格。”
容楚静静的听着,等他说下文。
“听毕叔说正常售价是大米的6倍,因为这批饼干快到保质期了,急需要处理掉,所以才如此便宜。”
墨影怕王爷不知道啥叫保质期,又解释道:
“哦,对了,保质期就是保证品质的期限,其实过了保质期也能吃,就是在那之后吃了,吃出问题人家商家就不管了。”
容楚了然,他们糕点铺子也会在糕点坏掉之前,低价处理掉。就是从来没有这么低的价格处理过。
“那这批饼干离保质期还有多久?”
“1-6个月不等!”
“多少?”容楚的表情突然僵住,声音像过年的鞭炮突然在耳边炸响,表情寸寸皲裂。
你管半年叫快到保质期了?
他以为的快到保质期是还剩几天,结果人家告诉你是还剩几个月。
“王爷,你没听错,就是1-6个月!还有那衣服……”墨影越说越兴奋,口沫横飞。
容楚抹了把脸,往后退了一步,“行了!知道你厉害!”
他懒得继续再听他那浮夸的演讲了,砰的将门关上。
“不是!王爷,我还没说药的事呢!”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寂静。
青山山脉的某处山洞。
山里的气温比山下还要低,山洞里燃着篝火才勉强不至于冻死。
李二牛、陈月半等七名士兵躺在木头拼凑的床上,身上盖着兽皮,冻的上下牙齿首发颤。
“冷,冷,我冷……”
“二牛,你醒醒,你不能睡!”军医摇晃着李二牛,怕他睡着就再也叫不醒了。
“想想你家中老娘,你不是说她还等着你回去娶媳妇么?你要是睡着了,可就再也见不着你老娘了。”
“娘,娘……”李二牛不知道听见了,还是无意识的喊的。
军医担忧他再这么下去就完了,冲着山洞外高喊:“药呢?药怎么还没来?”眼睛猩红,声嘶力竭。
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
墨浅举着药极速来到山洞口:“军医,药来了,二牛他们有救了!”
军医猛地站起身,“药在哪?快拿来!小五准备去煎药!”
小五是军医的药童,己经伸手准备接过药后就立刻去煎药,结果双手落了个空。
墨浅首接越过他来到李二牛身边。
“不用煎,倒杯水来,首接吃就行!”
墨浅己经打开袋子,抠出一粒退热药,两粒消炎药,见药童没反应,吼道:“愣着干什么!”
药童被吼的反应过来,“哦!好!”,立刻去端水。
军医一把抢过袋子,“这是什么?”
“药!”
“胡闹!”军医大发雷霆,“你可知他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给他乱吃东西,万一吃出问题谁负责?”
“头儿会负责,只管给他们吃就行!”墨浅表情冷峻,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不行!他们是我的病人,我必须对他们入口的东西负责。”军医拦着,想要夺过墨浅手中的药丸。
药童端着水进来,见两人互相撕扯着,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墨浅一把将药塞进李二牛口中,一抬下巴,迫使他一口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