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钟声回荡,林破天随人流踏入试炼山。
山脚下晨雾弥漫,青灰色山体似一幅未干的水墨画卷,稀疏的鸟鸣声低沉地在山间散开。
腰间玉佩发烫,与掌心幽蓝纹路相互呼应。
这玉佩是师父临终所赠,师父曾告知,玉佩与法则之力相连,昨夜法则碎片共鸣,便留下了这痕迹。
“林兄弟!”粗重嗓音从后方传来。
林破天转身,只见赵虎扛着大刀,用力挤开人群,壮实的后背把粗布试炼服撑出一道道褶痕。
赵虎脸膛泛红,咧嘴笑着搓手:“方才看你跟白无极对招,那拳头真是够劲!我赵虎练刀五年,就服能打硬仗和帮兄弟的人。这试炼山凶险,你单打独斗可费劲,咱搭个伴?”
林破天望着赵虎赤诚的眼神,想起三天前,自己被三个外门弟子围在枯井边,灵力耗尽,连块能当武器的石头都难找。
山风拂过,他按住玉佩点头:“好。”
两人拐进山侧小道,雾气越发浓重。
道旁的松树像是被一股邪恶力量扭曲,枝桠垂落在地,松针青黑如墨。
赵虎的大刀扫过一块岩石,“当”的一声擦出火星,那石头裹着暗红的釉质,就像凝固的血。
“不对劲。”林破天放缓脚步,着玉佩。
系统面板展开,淡蓝色数据流闪烁:“异常能量波动,提高警惕。”他刚要提醒赵虎,身后枯枝突然断裂。
七道身影从雾中现身,为首的是周护法,身着黑色护法服,袖口的银纹在雾中泛着冷光。
楚长老深知林破天聪慧过人,担心他在试炼山中发现当年灭门的蛛丝马迹,故而欲除之而后快。
周护法阴鸷的目光扫过林破天的脖颈,冷笑道:“林小友好本事,演武场破木剑的戏法惊到楚长老了。楚长老说你留在试炼山危险,送你去见你死鬼师父!”
话音刚落,六名修士呈半圆将他们围了起来。
这些修士眼神凶狠,脚步沉稳,显然训练有素。
林破天拉着赵虎背靠背,系统面板蓝光爆闪:“检测到《玄铁手》《断云腿》,弱点解析完成!”左侧青面修士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双手紧握锯齿刀,带着千钧之力朝着林破天劈下。
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林破天脚尖轻点松针,松针西溅,他借着松针的滑势,如灵猫般灵活地闪到青面修士侧面。
紧接着,他右掌迅速抬起,凝聚起全身力量,如利刃般砍向青面修士的腰眼。
只听“咔嚓”一声,青面修士的身体瞬间扭曲,惨叫着撞进树杈,锯齿刀落地,他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口中鲜血首流。
与此同时,右侧络腮胡修士挥舞着钉头锤,朝着赵虎猛砸过来。
钉头锤带着风声,势大力沉。
赵虎双手紧握大刀,身体微微一侧,躲过钉头锤的重击,然后迅速挥动刀背,精准地磕在络腮胡修士的手腕上。
“咔吧”一声,络腮胡修士的手腕红肿,钉头锤砸进泥里。
他疼得龇牙咧嘴,连连后退,嘴里骂骂咧咧。
“林兄弟,听你指挥!”赵虎大声喊道,眼神坚定地看着林破天。
周护法见状,瞳孔骤缩,怒喝道:“废物!”半柱香不到,六名手下就倒了三个,剩下的缩在他身后,身体瑟瑟发抖。
周护法一脚踹飞一个伤兵,掏出黑陶瓶。
他双手捧着黑陶瓶,口中念念有词,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
瓶口打开,腐臭的黑雾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出,瞬间凝成狰狞的骷髅。
骷髅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这是楚长老用千年阴尸油炼的暗影法器,专门克你们这些靠灵气的!尝尝法则压制的滋味!”
黑雾如毒蛇般缠上林破天的脚踝,林破天只感觉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血液凝固,灵力运转艰难。
他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鲜血首流。
赵虎也不好受,大刀“当啷”一声落地,脸色煞白,双腿发软:“林兄弟,我没劲了……”
就在林破天感到绝望之时,幽蓝纹路从玉佩窜出,如灵动的游蛇爬上他的手腕、脖颈,眼底凝出星芒。
系统提示:“法则碎片‘破限’状态残留能量激活,反向解析敌对法则!”
黑雾骷髅的眼窝爆现金斑,周护法的笑容瞬间僵住,满脸惊愕:“你……怎么可能……”
“有人不想我死。”林破天低喝一声,全身气势暴涨。
他的掌心蓝光如潮水般涌动,光芒照亮西周。
黑雾骷髅发出尖锐的啸声,身体逐渐破碎,最终化作万千黑点消散在风中。
周护法惊恐地后退,后背撞在树上。
林破天如闪电般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捏紧他的手腕。
周护法疼得涕泪横流,拼命摇头:“长老只说断你机缘……”
“机缘?”林破天冷笑,想起门派中弟子莫名失踪、资源分配奇怪等现象,怀疑与灭门真相有关,“他怕我查出当年灭门真相。”他松开手,周护法瘫倒在地。
赵虎拎刀走来:“林兄弟,这老小子咋办?”
“留他命。楚无涯要我死,活口有用。”林破天望向浓雾,“这山,还没走到头。”
两人战斗后稍作休整,互相检查伤势。
林破天看着赵虎身上的擦伤,说道:“赵兄,你这伤回去得好好处理,别感染了。”
赵虎咧嘴笑道:“没事,小伤而己。林兄弟,你说那山谷里会有啥?”
林破天思索着说:“我也不清楚,但那‘生死’二字泛着和我掌心相同的幽蓝光芒,说不定和我的身世有关。”
休息妥当后,他们怀揣着期待与紧张,朝着山谷走去。
风越刮越大,走了半里,雾气中出现一条狭窄的山谷。
谷口的岩石裂痕纵横,像是被巨力反复劈砍过。
狂风卷着砂砾打在脸上,林破天眯起眼睛,看到谷内残破石亭上“生死”二字泛着幽蓝光芒,和他掌心的光芒一模一样。
“林兄弟,那是……”赵虎刚开口,山谷里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两人对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林破天摸了摸发烫的玉佩,能感觉到法则碎片在兴奋地震颤,似乎在催促他深入。
林破天深吸一口气,说道:“赵兄,这山谷内有危险,但‘生死’二字的光芒或许能解开我身世谜团,我打算进去看看。”
赵虎紧紧握住大刀,咬咬牙说:“林兄弟,我跟你一起。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怕个球!大不了跟里面的东西拼了!”
林破天拍了拍赵虎的肩膀:“有赵兄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咱们小心行事,见机不妙就先撤。”说着,他缓缓朝着山谷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谨慎,脑海中思索着可能遇到的危险和应对之策。
赵虎跟在林破天身后,嘴里念叨着:“怕什么,有林兄弟在,还有这把大刀,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来一个砍一个!”尽管嘴上强硬,但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刚踏入谷口,地上的碎石突然滚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涌动。
赵虎一惊,差点叫出声来:“林兄弟,这……”林破天示意他安静,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光紧紧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