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呈上的《谏减服丧期疏》被李世民撕得粉碎,纸屑纷飞间。
“朕意己定,为观音婢服丧三年,朝中大事才告之朕,其它事,交由东宫。”李世民说得很是坚决,这让太极殿内的一干重臣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随后,长孙无忌宣布:“皇后安葬地选在九嵕山,定陵名为昭陵,墓室遵循皇后生前的节俭遗愿,不陪葬大量金玉珠宝,仅以木、瓦制成的器物陪葬。”
李世民红着眼下诏:“皇宫中修建层观,以便众人能够眺望长孙皇后的陵墓,寄托哀思。
此外,还需在元宫外的栈道上修建宅舍,让宫女像侍奉活人一样侍奉皇后。”顿了顿,李世民又道:“着李泰和李治分别通过开凿佛窟和建造寺院来纪念长孙皇后。”
时间一晃到了七日大祭,祭完,便是葬礼,文武百官披麻戴孝,列队送葬,人人屏气息声,以表达对皇后的哀悼。
李世民每每想起长孙生前琐事,便悲从心来,有时甚至痛不欲生。
就在这时候,百官队伍的后面,居然传来的一阵大笑。
李世民眉头一皱:“是谁?”
一旁的李客师轻轻踢了一下江逸风,江逸风会意,急忙向队伍后奔去查明事件起因。
中书舍人许敬宗因见率更令欧阳询,身材矮小,缩头茸肩,穿着宽大的孝服,显得滑稽可笑。
在场许多官员虽然也觉得好笑,但都只是偷偷地指指点点,唯有许敬宗忍不住哈哈大笑,声音还特别大。
“走吧,你自个跟皇上说清楚去”江逸风向许敬宗招招手,不单是许敬宗吓得脸色苍白,双腿颤抖,刚才笑过的部分官员也感到了恐惧。
江逸风双眼扫视一圈:“你等无须害怕,但可不能再发出笑声了。”众官员急忙垂下头。
江逸风拉着许敬宗向前走去时,许敬宗求道:“副使大人,您是皇上身边近臣,可得救救下官,如能救得下官,必重谢。”
“一会见了皇上,莫说原因,只不停认错便妥。”江逸风轻声提示了一句。
按江逸风提示,许敬宗见到李世民就马上扑倒在地,恭敬的不停的认错,额头都磕出了血渍,果真到了最后,他保得一命,只是被贬为洪州都督府司马。
葬礼过后的一段时间内,李世民思念长孙无垢,并没上朝。这让江逸风也落了一个清闲,皇帝都不早朝,那江逸风就更不会去早朝。
李世民也没把立政殿给任何嫔妃,而是自己居住,仿佛这才能和长孙皇后更近一些。
而此时的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统一青藏高原后,势力逐渐强大。他先出兵击败了吐谷浑、党项和白兰诸羌,随后将目标转向唐朝西部边境。
但心中对大唐又有忌惮,只好派出使者,第二次向大唐朝皇帝求位公主和自己结婚,数年前求过一次,是首接被拒绝,这次松赞干布觉得自己实力增长,又有了底气。
长安西市大街,江逸风正给苏小月挑着波斯琉璃瓶,忽闻西市传来牦牛嘶鸣。
吐蕃使团的金刚杵旗幡扫翻糖人摊,首领一人用马鞭指着惊慌的孩童,用生硬的唐话吼道:"唐人的甜泥巴,怎配入赞普牙帐!"
"郎君,那些是什么人,好不讲理,"苏小月话音未落,江逸风己闪身挡在惊马前。
他亮出了腰间武德司银牌:“下马,城中只允步行。”
街道另一旁,也有几个不良人手持铁尺,锁链冲了过来,见到江逸风,为首的不良人急忙行礼:
“崔勇拜见上官,不良人听凭上官差遣。”
“城中非红翎信兵与皇权特许者外,均不允骑马,把他们的马收走。”
“诺,”早就看不惯这些使者的不良人,有了武德司上官撑腰,自然什么也不惧,
上前就是挥午铁尺一通乱打,把马上牦牛上驮的东西也一并扔在地上,踩来踏去。
“你们不能这样,这些都是送给大唐皇帝的礼物,你们不能这样。。。。。”被打下马的吐蕃使团众人拼命阻止,想护住那些求亲用的礼物,但是无用,除了多挨上几铁尺,啥也没有保下来。
东宫,礼部侍郎卢贤请见太子,李承乾整天处理这些奏折,累得不行,但这礼部的官,不见也不行。
卢贤刚见到太子:“臣要弹劾通事舍人,当街殴打吐蕃使团,破坏两国和睦。”
李承乾立了立身子,“通事舍人是谁?”
“通事舍人江逸风,还兼武德司副使,”
“这,着大理寺拿人吧。”
“诺,”
就在此时,另一边,立政殿内,王德正在向李世民汇报:“启奏皇上,江副使把前来求亲的吐蕃使团给打了,听说,还打得不轻。”
“哦,知道是为啥动手的不?”
“吐蕃使团在长安城内纵马,还撞翻了商贩的摊子,事后,拒不认错和赔偿,江副使便差一众不良人把他们打了,还没收了他们的马匹和牦牛。”王德按自己的意思表述,反正他还是很欣赏江逸风的。
“这不挺好的嘛,敢欺我大唐子民,就应该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江小子干了件正事。”李世民也觉得应该打,内心里他就不愿意嫁公主去吐蕃,这下,省事了。
“可东宫差大理寺要捉拿江副使,江副使在武德司,一众武德卒护着他,大理寺寺丞还奏请东宫,要请用东宫旅贲前去拿人。”王德边说,边偷看李世民的表情。
“监个屁的国,让臣子玩得团团转,”李世民知道这是自己儿子又跳进了文臣事先挖好的坑。
“你跑一趟吧,另外,传朕口谕,让那小子去鸿胪寺接待吐蕃使团。再拟个旨,江小子封为鸿胪丞,代朕校正。”李世民手指在桌案上敲打着,想看看这小子会闹出什么来,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嫁女,到时还能以办差不利痛骂一顿这小子,想到这,心情都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