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声张,朕只是路过,来看看。”李世民举手制止了准备大开中门的江逸风及一干府中众人。
“陛下请,”江逸风把帝王迎入正厅,苏小月急忙呈上十余种干果与时鲜水果、茶水等。
“这椅子坐着倒也舒服,”李世民坐在首位的官帽椅上,感觉这样比长坐是要放松不少。
“闲来无事,臣瞎折腾出来的,难承陛下一夸,明天臣就去制备几套,送宫里去。”江逸风在心中琢磨,这么晚,来找我啥事?你告诉我是路过,鬼都不信。
李世民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茶盅轻品了起来。
江逸风只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一旁垂手站着的王德,可那王德那敢抬头。
“不用看他了,朕就是心中烦闷,出来走走。”
“公主走得匆忙,还望陛下节哀。”
“江卿,你说,朕从未对子女有所亏待,为何那李祐要造朕的反?”
“臣觉得五皇子虽稍有跋扈,但不至于他自己愿意造反,想来是周边的下人怂恿的,或许他有苦衷。”江逸风没有明说,都是那权万纪强迫症过甚逼的。更不敢提让李世民处罚自己的儿子。
毕竟人家是父子,种摆在那,秦王就是杀兄灭弟逼老子得来的皇帝,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许是如此吧,江卿说说,要是朕废了太子,应该立谁?”李世民目光死死盯着江逸风问道。
被李世民盯得有些心里发毛的江逸风一不做二不休,“陛下身体康健,晋王心善定能好好对待兄弟姊妹。”
闻言,李世民眯着的眼慢慢张开,一脸的严肃也慢慢转为微笑,他不是没有想过立晋王李治,只是觉得李治朝中的根基全无,而且年纪还尚幼,担心好似那南朝宋的刘义符臣强主弱的事情发生。
但现在听江逸风说自己的身体康健,那在自己活着的这些年内是完全能好好培养出一代君王的。
“那个,江卿的蹴鞠场也弄好了吧,什么时候举办次比赛吧,朕也刚好得了几匹好马。”李世民又喝了一口茶。
“陛下,臣那蹴鞠不同于马球,全靠人奔跑踢球,不用马亦不用马杆。”江逸风眨眨眼睛,微笑着看向帝王。
“那就定在春社日吧,朕也与民同乐一下。”李世民手指轻敲桌案,定下了日子。
“那臣就好好准备,定让长安城中君民同乐。”江逸风本想要笔钱的,想想没有张口,毕竟现在还是帝王的伤心期。
君臣两人又聊了些出征打仗的经历后,李世民才离开江府回宫。
“夫君,现在离春社日仅一月时间,还能搞出来不?”苏小月是极为担心的,毕竟那狗牙草不知道情况。
“无妨,为夫自有章程,现在,让为夫检查一下你的狗牙草长势如何。”说着,笑着抱起一脸娇羞的苏小月入了内房。
从武德卒提拔上来的张老三办事是认真的,郊外的蹴鞠场,看台,记分板等搞得有模有样,就是和现代的相比,也不遑多让。
暮春的蹴鞠场上,三面绣着“飞云”“流霞”“惊鸿”的锦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李治趴在观台的青石栏杆上,手中琉璃杯里的粗制果奶险些泼洒——场中二十西名女子短衫褶裤、腰缠蹀躞,正以金线绣的护腕互击为誓,惊得他连声叫嚷:“风哥!这可比宫里那帮酸儒斗诗有趣百倍!”
“咚!”
开赛羯鼓骤响,飞云队的韦婴宁赤足勾球,石榴红的护腰上银铃乱颤。
她忽地旋身一记“流云逐月”,藤皮球掠过流霞队前锋的云鬓,首撞上竹骨球门的铜铃铛。李治拍栏大笑:“好一招‘百草缠丝!当赏。”
流霞队教头拓跋琴(原平康坊胡姬)突然吹响骨哨,五名粟特女子围成莲花阵。
突厥混血的副将玛努尔足尖一挑,藤皮球竟在膝、肩、额间连跃九次,最后以一招“胡旋倒挂”破门而入。
观台上不少看热闹的工匠与百姓轰然叫好,几个老儒生却捂住眼睛:“有辱斯文!这...这露着脚踝成何体统!”但更多的后生可是目不转睛,生怕少看了一眼。
“风哥,这蹴鞠队就只为了赚些银钱,未免太可惜了。”李治觉得这种风景就应该自己私藏起来,慢慢观赏细品。
“毛都没长齐,还知道可惜,”江逸风也端着杯果奶,“这可是摇钱树,你在国子监时,得与众人多吹嘘一下此事。”
“风哥,你说错了,其实长齐了的,”李治起身就要掀开长袍让某人看看,惊得某人一把按下。
“以后你是要继承大统的,不要如此冒失。”江逸风小声对李治说道。
“不是还有太子和魏王两位兄长么,孤要做个闲散的蹴鞠王。”李治狠吸一口果奶。
“认真的,要是你阿耶问起传位之事,你只牢记一句,善待手足。”江逸风郑重的叮嘱李治。
“晓得了,果奶还有么,喝完了。”李治晃着空钵钵,嘴里咬着麦管。
江逸风环视一圈,都没有一个使唤的,看来是得招些人什么的。
“没了,一会回府上喝,喝够。”
此时的李治与江逸风都不知道,他们在未来将会招到一位女帝来售果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