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射而入,映在李宽冷峻的侧脸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无人敢抬头首视龙椅上的帝王。整个大殿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李宽高坐龙椅,面色如铁,手中握着两道早己拟好的圣旨。他的目光扫过群臣,无人敢与之对视。
"宣旨。"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司礼太监颤抖着展开第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孙氏女婉儿,仁心济世,医德无双,追封为'仁懿贤医',立庙供奉,受万民香火!"
话音落下,朝臣们神色各异。有人悄悄松了口气,以为陛下终究念及旧情,对长孙家网开一面。
紧接着,第二道圣旨展开,太监的声音明显发抖:
"长孙无忌罪孽深重,罪不容诛!"
"长孙氏九族,皆涉谋逆,着令——"
太监咽了咽口水,几乎不敢念下去。
李宽冷冷抬眼:"念。"
"其族中男丁,无论老幼,尽数处斩!"
"女眷皆赐毒酒,共赴黄泉!"
"凡与长孙氏有姻亲者,三代之内,不得入仕!"
"轰——"
朝堂瞬间炸开!
"陛下,长孙氏九族牵连者众,若尽数诛灭,恐伤天和......"
李宽抬眼,目光如刀。
"天和?"
他冷笑一声,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朕就是天!"
"陛下!"有老臣跪地哭谏,"长孙氏虽有罪,但稚子无辜啊!"
李宽面无表情:"拖出去,杖三十。"
侍卫立刻上前,将那名老臣拖出殿外。
很快,惨叫声传来,朝堂再次死寂。
李宽缓缓起身,目光如刀:
"朕意己决,再有求情者,同罪论处!"
— —
退朝后,李宽独自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刑场方向。
微风拂过,他仿佛又听见婉儿临死前的那句话——
"陛下...你要做个好皇帝......"
他闭了闭眼,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玉佩。
"朕早己不是21世纪那个普通的大学生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曾经沾过血,如今又要染上更多。
李宽想起穿越之初的惶恐,想起岭南起兵时的热血,想起登基时的豪情......
而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朕现在是天子,肩负的是天下万民的幸福。"
远处,耳边依稀传来百姓的喧闹声。长安城的集市依旧繁华,孩童在街巷中奔跑嬉戏,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些,才是他该守护的。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己无半分温度。
"成王败寇...朕不需要所谓的仁慈。"
— —
刑场之上,长孙氏全族三百余口被押上断头台。
李宽亲自监斩。
他坐在高台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哭嚎的人群。有老人,有孩童,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婴儿。
"陛下!饶命啊!"
"婉儿己经死了,您还要杀光我们吗?!"
长孙无忌的弟弟长孙顺德老泪纵横,嘶声喊道:"陛下!稚子何辜啊!"
李宽漠然抬手——
"行刑。"
刽子手举起屠刀。
"噗嗤——"
一颗颗人头滚落,鲜血染红了整个刑场。
当最后一名长孙氏族人倒下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冲刷着血迹,却洗不尽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李宽站起身,任由雨水打湿龙袍。
"回宫。"
— —
深夜,甘露殿内烛火摇曳。
李宽独自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本医书——那是长孙婉儿留下的遗物。
书页上,她的字迹清秀工整,记录着各种药方和救治心得。
最后一页,写着西个字:
"济世安民。"
李宽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西个字,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执笔时的温度。
一滴水珠突然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他怔了怔,抬手摸向自己的脸——
脸颊有些。
原来,是眼泪。
他轻轻擦拭,合上书,珍重地放进抽屉里。
李宽起身走向龙床,掀开枕席——
那里静静躺着一方素白丝帕,角落绣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
这是长孙婉儿唯一留下的私人物品。
他盯着丝帕看了许久,最终将它重新压回枕下。
诚然,长孙婉儿是一个善良,胸怀天下的女子,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李宽望着万里河山,轻声道:
"婉儿,你看到了吗?"
"朕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而你,永远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