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身体上的义务,她和薛定瑜都可以不必承担。
内宅各项事务,她负责管理,外面的事务,薛定瑜负责管理。
薛定瑜会给一部分家用,但其他收入他自行分配,不必让她知道。
而她的嫁妆和私产,薛定瑜不会过问一分。
在外人面前,两人必须扮演好各自丈夫和妻子的角色。
但在家里,两人各自做什么,只要不会对对方造成影响,对方不得干涉。
日后两人其中一人找到心仪的人,两人和离,各自资产各自带走。
合作期间,只要一方对另一方产生感情,发生纠缠,合作立刻终止,和离。
其他还有一些细节的东西,需要成亲之后商量着来的,都可以再添加。
写下来一式两份,一人拿了一份。
约定好,薛定瑜去禀报皇帝,皇帝同意后,来她家议亲。
在回去的马车上,知道全情的香兰,有些担忧:“小姐,您当真要跟薛大人如此吗?我总觉得婚姻不可儿戏,怕小姐日后会后悔。”
柳知意微微一笑:“不会后悔。”
为了爹娘兄嫂的仇,为了自己的冤屈,做什么她都不会后悔。
薛定瑜动作很快,不过两日,就亲自来了苏家。
第一个被炸懵的是苏进宽。
那日他休沐在家,本打算好好把玩一下晋荀送他的那套顶级琉璃茶具,门房送了帖子进来,是首辅大人。
苏进宽吓了一跳,连忙让请,整理衣冠去前厅迎客。
将薛定瑜迎进厅中,奉上茶,苏进宽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大人来找下官是?”
这位首辅大人非常勤勉,有事了,即便休沐也会办公,有时候事情急,甚至会找到官员家里去。
上次他来找自己,便是为了一个账目的事。
最近户部事多,账目繁杂,他忙得团团转,难免有疏漏之处。
苏进宽心里没底,别是来找自己茬的吧……
谁知首辅大人说了句他这辈子最为意外的话:“我是来找你议亲的。”
“议……亲?”苏进宽满头问号,“小女己与蔡国公府说定,只怕是——”
首辅大人难道不知?
京城贵族圈没人不知这件事吧……
“不是二小姐,是大小姐。”薛定瑜道。
苏进宽嘴巴张老大。
大小姐?
苏蕙不是跟那位“活阎罗”有点啥么,怎么首辅大人也来抢?
素闻首辅大人跟那位“活阎罗”十分不对付,现在己经不对付到,对方要娶亲,都要来抢的地步了吗?
苏进宽觉得,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就算官位比他高,依然摆脱不了争强好胜的性子。
不过,这次争得好。
这被争的女子,可是她苏进宽的女儿!
北月国最年轻有为的两位高官争着娶她女儿,对于女子来说,这是天大的荣光!
对女子的父亲来说,也是天大的荣光!
此刻,苏进宽恨不得自己有两个叫苏蕙的女儿,两个都占上!
“啊……那个,婚姻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们苏家是尊重女儿意见的,我得去问问她……”
可不是尊重女儿的意见,而是想问问苏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上次“活阎罗”来了之后,就没下文了。
他得问清楚,才能做决断。
“苏大人自便就是,想来大小姐应该是乐意的。那日在七旬宴上,我们相谈甚欢。“
苏进宽倒是听说过七夕宴的事,这位首辅大人当时还来抢他女儿身边的座位来着。
难道他当真是对自家女儿有意?
苏进宽告退出来,亲自往落英苑而去。
柳知意刚刚歇午觉起来,正靠在床前看书,闻听父亲亲自来了,连忙下床整衣行礼。
苏进宽问她:“薛大人来了,说要跟你议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知意看着苏进宽没答话。
苏进宽一下子就明白了:“你不是跟赵大人——怎么又跟薛大人了?”
柳知意淡淡道:“父亲慎言,女儿跟赵大人和薛大人都是君子之交,没有任何越矩的地方。”
苏进宽心道,你可拉倒吧,上次“活阎罗”来,我就让出去了,你们俩在里面叽叽咕咕说半天,没避嫌的样子。
真要是君子之交,你倒是别让我避出去啊!
他深吸口气道:“赵大人和薛大人都是极好的,我只问你,到底定了主意是谁,也省得父亲我难做。”
“父亲让薛大人带媒人上门就是。”
苏进宽转身出去了。
回前厅的路上,他拍着大腿。
看来自己是低估了这个女儿,没想到,她驭男的手段如此高超,两个极品,她想甩哪个甩哪个啊!
以后,得让她多教教妹妹们,这样,苏家的小姐们还愁嫁么?
回到前厅,苏进宽很快和薛定瑜说定,等着八月上旬苏家老爷子从老家归京,薛定瑜就会来正式提亲,走流程。
薛定瑜走了之后,大小姐要嫁给薛大人的事就炸翻了整个苏府。
第一个来找柳知意的是苏蔓。
她气势汹汹:“苏蕙,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勾得薛定瑜上门提亲!”
苏蕙勾引薛定瑜,她不意外。
毕竟,薛定瑜是怎样的人啊,想要勾引他的女子千千万。
她震惊的是,薛定瑜竟然当真被苏蕙勾引上了!
中元节那日,她在崖边脱了衣衫,薛定瑜都不为所动,她做到了这个份上都没能拿下的薛定瑜,竟然被苏蕙拿下了!
她怄得要吐血。
苏蕙是个什么东西,从小到大样样都不如她!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能让薛定瑜另眼相待!
而她,等了薛定瑜两年,努力了那么久,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什么手段都没使。”柳知意淡淡道。
“胡说,怎么可能!你没用手段,薛定瑜会看上你!”
“正是因为我什么手段都没使,他才会看上我。”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有什么值得他欣赏的地方?还不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柳知意笑了声:“下作手段?我再下作有你下作?光天化日之下就把衣服脱了。”
苏蔓的脸皮狠狠抽了下,“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苏蔓愤怒至极,“你竟然哄着他,把这种事都告诉你了!你!你是个狐狸精!”
她想不到自己在来的时候,苏蕙己经在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件事是薛定瑜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