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寨的轮廓在月光下像头蛰伏的巨兽。赵刚趴在潮湿的草丛里，望远镜扫过三层电网和来回巡逻的狼狗。制药厂烟囱冒着淡淡的白烟，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药水味。
"比情报描述的还严密。"魏和尚压低声音，指了指新建的机枪塔，"每个塔楼都有探照灯交叉覆盖。"
赵刚的铅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勾勒。他画出的不是平面图，而是地下管网——这是根据现代制药厂标准布局反推的。"主要车间在这里，仓库应该在......"铅笔尖停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平房上。
"政委咋知道？"张大彪好奇地探头。
"看输气管走向。"赵刚指着从锅炉房延伸出的金属管道，"只有重要仓库才需要恒温控制。"
远处传来引擎声，三辆卡车驶入厂区。战士们屏住呼吸，看着日军卸下印着德文标志的木箱。
"德国进口的原料......"赵刚眼睛一亮，"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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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中，二十名特战队员像壁虎般贴着悬崖移动。赵刚亲自带队，每个人都涂抹着混有草药汁的泥浆——既能伪装又能防军犬嗅觉。
"停！"赵刚突然举手。前方五米处，月光在细铁丝上反射出微光——这是新装的振动报警器。
改道从泄洪沟潜入的计划被迫取消。赵刚看了看怀表，距离李云龙在三十里外发动的佯攻只剩西十分钟。
"执行B方案。"他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魏和尚立刻解开背囊，取出两个绑着油布的竹筒。这是根据地自制的"穿山箭"——用黑火药推进的钩索。随着两声闷响，带倒钩的钢爪牢牢扣住围墙内侧的大树。
"上！"赵刚第一个攀上绳索。就在他翻越电网的刹那，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被发现了？"张大彪紧张地摸向冲锋枪。
赵刚却摇头："是李团长那边打响了。"
果然，厂区内的日军慌乱跑向集合点，只留下几个哨兵。这正是赵刚计算好的时间差——利用日军接到求援后的五分钟混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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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破组很快在围墙内侧安装好炸药。这不是为了炸墙，而是为撤退时准备的声东击西。赵刚带主力首奔目标仓库，路上用淬毒吹箭解决了两个哨兵。
仓库铁门比预想的更厚实。正当工兵准备切割时，赵刚发现门框上有行小字："通风口每两小时自动开启"。
"等！"他示意众人隐蔽。二十分钟后，随着气压阀的嘶鸣，通风口栅格果然缓缓打开。
"瘦子先上！"魏和尚推了推身材最瘦的战士小王。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当小王撬开末端栅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凉气——整整齐齐的货架上，堆满了印着"盘尼西林"字样的纸盒！
"发财了......"随后进来的张大彪差点咬到舌头。
赵刚却首奔角落的保险柜。现代制药经验告诉他，最珍贵的样品通常单独存放。果然，保险柜里躺着二十盒标着"实验型广谱抗生素"的药剂。
突然，外面枪声大作！日军比预计回援得更快！
"按计划分头撤！"赵刚将药剂塞进贴身口袋，"记住，保药不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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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巷战在厂区爆发。张大彪带队吸引火力，故意往锅炉房方向退却。当追兵聚集到临界点时，预设的燃煤炸弹轰然引爆！
魏和尚小组则伪装成日军，用日语大喊"八路军往东门跑了"，成功引开部分守军。
赵刚亲自护送药品小队走最危险的地下管道。污水中漂浮着实验废料，腐蚀得绑腿嘶嘶作响。最窄处必须卸下装备爬行，尖锐的金属边缘划得人人带伤。
当终于看到出口亮光时，等待他们的却是山本特工队的枪口！
"赵政委，久等了。"山本一木的中文字正腔圆，"把药品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赵刚的手悄悄摸向腰间，脸上却露出笑容："山本先生，你听过调虎离山吗？"
话音刚落，厂区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真正的药品此刻正由另一组人带着，从谁也不知道的第三条密道撤离！
山本脸色剧变，拔枪就射。赵刚早有准备，一个侧滚翻躲进管道凹陷处，同时甩出最后两枚辣椒烟雾弹。
"撤！"特战队员们趁机钻进错综复杂的支管道。等烟雾散去，山本面前只剩下汩汩流淌的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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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根据地医院。
李云龙看着伤员们注射珍贵的盘尼西林，转头对缠着绷带的赵刚咧嘴一笑："老赵，你这票干得漂亮！不仅抢了药，还把鬼子制药厂烧了！"
赵刚却盯着刚破译的电报皱眉："山本没死心。看这个——日军正在组建特别追击队，专门针对我们的医疗队。"
"怕他个鸟！"李云龙一挥手，"来一个老子灭一个！"
正说着，唐瑛匆匆进来："截获新情报！日军从东北调来了防疫给水部队！"
房间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知道，这支部队就是臭名昭著的731部队伪装！
赵刚缓缓站起，走到墙上的作战地图前："通知各营，立即启动'火浣布'防疫计划。"
他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红圈，正好圈住黑石寨以东五十里的一片无名山谷。
"这里地形封闭，水源独立......"赵刚的声音冷得像冰，"既然鬼子要玩细菌战，我们就在这给他们造个完美的坟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