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深界会议室。
几位从港城赶来的医疗人工智能专家正就“深界”系统中神经反馈与肌肉记忆模型的整合提出建议。
沈意安静聆听，不时记录关键要点。她面前的屏幕上，是深界最新的康复模拟演示：患者通过脑电波信号激活辅助
外骨骼，实现基础行走训练。
一切都很顺利。
首到会议尾声，港大团队中的一位年轻工程师忽然问道：“我听说，这套神经数据模型，源头和‘深蓝’的一份实验草
案有关？”
沈意眉心一动，看向他说话的人。
对方神色平静，却明显带着试探意味。
苏瑾原本正准备合上电脑，此刻皱起了眉。
沈意放下笔：“深界系统所有神经建模与训练数据，均为我们在脱离深蓝后自主采集的样本，没有沿用旧系统。任何
怀疑，我们可以提供时序开发日志与样本授权证明。”
那位工程师显然没想到她会回应得如此果断，面色微变，讪讪一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我理解。”沈意语气平静，“技术界的问题，如果不解释清楚，很容易从‘疑问’变成‘攻击’。”
会议就此结束。
港大专家们陆续离场，苏瑾低声道：“刚才那人是故意的。”
“我知道。”沈意合上笔记本，“他们是来探口风的，想确认我们到底还握着多少‘深蓝’时期的核心技术。”
“你的回应挺狠的。”
“狠有什么用。”她望向窗外，“他们更狠的是——想用这些技术去谈资本、谈专利、谈控股。”
苏瑾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是谁在推他们来吗？”
“我怀疑，是沈氏集团。”沈意轻声说，“之前我在律师楼见祁珉川，他只是随口一提，说沈家在筹建一支医疗健康基
金，重点看神经康复方向。现在回头一想，那不是随口——而是警告。”
“你确定是沈家？”苏瑾追问。
沈意摇头：“不确定。但无论是沈家还是祁家，他们都不希望我掌握太多，特别是在深界独立运作之后。”
苏瑾冷笑：“那他们怕是忘了，你己经不需要他们了。”
沈意却没有笑：“他们不会忘，他们只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她重新打开电脑，在文档里添加备注。
这一天的第二场会议，是她和一家国际数据安全认证机构的对接，内容是关于深界系统入驻欧洲数据市场前的合规
流程。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办公室时，手机屏幕亮起——
发件人：【祁镇山】
内容：“晚上七点，老地方，有些事需要谈谈。”
沈意的手指顿了一下，屏幕冷光映在她的面庞。
祁镇山，从未主动找她谈过话。
“怎么了？”苏瑾问。
沈意抬头，神色平静：“我今晚有点事，晚上的回访会议你代我主持。”
苏瑾一眼扫过她的手机界面，眉头微皱：“祁家的人？”
“他或许不是来逼我回归的。”沈意顿了顿，“他是来还一笔旧债的。”
苏瑾没有追问。
因为她知道，沈意心里那本账本，一首都没翻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