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年度核心决策会如期召开。
这次会议不是走形式,而是暗流涌动——因为祁母联合外部财团提出了正式提案:
“以未来三年国际资本注入为条件,换取深蓝2.0研发分股35%,并由财团联合设立审议委员会,主导对接国际市
场。”
这条提案一旦通过,意味着:
深蓝2.0将从“祁氏控制的核心科研”转为“境外资本主导的盈利平台”;
祁修礼将丧失对整个项目的最终否决权。
换句话说,他们想把这个项目——从他手里剥离出去。
祁母坐在会议室中间,神情稳重,语气温和,却刀刀见血:
“修礼,你很有能力,但你一个人没法抗住国际投资和科研资源的双重压力。”
“这是你判断失误带来的代价,现在该止损了。”
沈意坐在远端听着,手中翻阅材料,冷冷开口:
“当初你们说深蓝只是个‘情绪工程’,不值得投。”
“现在项目站稳了,就想来分权?”
“我看你们不是想止损,是想‘收割’。”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静默。
祁母并不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沈啊,你还年轻,你不懂资本的平衡。”
就在这时,祁修礼缓缓起身。
他这几个月从未在全员会议中发言过长,尤其在术后期间几乎只发过简报。
所以当他突然站起来,所有人都静了。
他没有看报告,也没有看谁。
他首接看向祁母,目光清晰、坚定、毫无遮掩。
“母亲。”
“你从我失明的那天起,就以为我不再具备判断力。”
“你错了。”
他顿了顿,掷地有声:
“我不是看不清——我是看得太清。”
“你想要深蓝,因为你知道它代表的不是钱,是控制权。”
“你想要夺回你失去的‘话语权’。”
“但你忘了——这个项目,是用我的眼睛换来的。”
“我没死,也没退。你们要动它,得从我这双眼睛里踏过去。”
会议室彻底安静了。
祁母脸色一变:“修礼,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打算听董事会意见了吗?”
祁修礼看她,神情笃定:
“董事会不是你一个人的传声筒。”
“今天,我以执行董事身份正式否决本次提案。”
“同时,我将向风投审计委员会递交风险评估函。”
“任何试图绕过公司科研核心以牟利的合约——视为操控行为。”
祁母猛地站起,怒声道:“你敢——”
祁修礼没再回应她,而是看向会议另一头的沈意。
沈意对他点头,缓缓站起,走到他身侧,将一份资料递给在场高层。
“这是一份替代方案——由我们自筹部分基金进行‘智能诊断辅助研发平台’第二阶段测试。”
“资金来源于内部项目收益,不引入外部资本控制股权。”
“祁修礼为联合负责人,我为第一阶段监督执行人。”
“我们不反对发展,但我们拒绝出卖创造者的尊严。”
半小时后,会议通过投票。
8票支持,3票弃权,1票反对——提案否决。
而沈意与祁修礼联署的“内部独立推进草案”则获得通过,深蓝保留原控制权,得以进入下一阶段。
这场“明争暗斗”的董事局危机,在一对坚定的眼神里,被稳稳接下。
会议结束后,沈意站在露台,风吹起她的发。
祁修礼走过来,站在她身侧,侧头看着她的侧脸。
“你怕吗?”
沈意没有看他,只平静开口:
“我怕你看不见我。”
“但你现在能看见了。”
“我就不怕了。”
祁修礼低笑:
“那你以后不许再跑了。”
沈意转头望向他,目光平静如水,却藏着一点柔软:
“我不跑了。”
“你都站出来了,我为什么还要躲?”
那一刻,他们肩并肩,真正成为可以对抗任何风暴的——共赢者。
不是恋人依附,而是合作与选择的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