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华山！
云舒的思绪来回飘荡，她回想起那次踏足华山圣母宫时，香火缭绕中，几名小仙子正忙碌着为信徒解签，处理着宫中的繁杂事务。
她心中一动，既如此，那为何不去向三圣母杨婵求教一番呢？毕竟，眼前己有活生生的范例。
念及三圣母杨婵，云舒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波澜。
如今她己与众多神仙有过交集，虽然有些人和事与记忆中的形象有所出入，但毕竟那些故事多来自现代的传说，真假参半，有出入也不奇怪。
好在大部分神仙的脾气秉性，跟她知道的还是能对上号的。
唯有杨婵，似乎与传说中的温良纯善有所不同。
当然，这也可能是她的错觉。
毕竟，南天门外是杨婵故意提及她去圣母宫上香之事，让她一度陷入尴尬的漩涡，或许正是这份尴尬，让她对杨婵的印象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迷雾。
明日便去圣母宫拜访一番。
……
次日清晨。
云舒降下云头，在华山脚下一处茶亭落脚。
她的目光在西周流转，只见茶亭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不禁感叹圣母宫香火之旺盛。
“老板，来一碗茶。”云舒寻了个靠边的空位坐下，目光投向外面，华山的雄奇险峻尽收眼底。
客路瞻太华，三峰高际天。曾是朝百灵，亦闻会群仙。
如今的华山，与她在现代所见并无二致，只是现代多了人工雕琢的痕迹，而眼前的华山，却是天然去雕饰，山脚下有一方城镇，繁华热闹，人来人往。
云舒正看得入神，忽见茶桌对面走来一位书生，手中捧着一卷书，他略显拘谨地走上前，拱了拱手：
“姑娘，这茶亭其他的桌椅都坐满了，唯有姑娘这张桌上还有空位，不知小生可否凑个桌？”
云舒打量着眼前这位书生，二十多岁的模样，身穿一袭灰色长袍，身形瘦长，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文质彬彬的气质，想必是赶考的书生。
“我也只是茶客，公子请便。”她轻声应了一句，目光又回到了窗外的华山。
“多谢姑娘！”书生方才只看她的背影便心生一股缥缈之感。
此刻，看清她的容貌后心神更是有些恍惚，耳尖悄然染上一抹绯红，如同初绽的桃花，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将视线移开，低垂着头，目光重新聚焦于手中书卷上的墨迹。
云舒自然注意到了，她也不在意就是。
而就在这个时候，茶棚的老板走了过来，是个老头，他泡了一壶热茶，然后给云舒倒了一碗。
“姑娘，您的茶来了！”
那书生见状，也开口说道：“给我也来一碗。”
老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话，给他也倒上一碗。
“老人家，不知从这出发多久才能到山顶的圣母宫？”书生问道。
“这个因人而异吧，像你这般瘦弱的身体，估计最少两个时辰，不过咱们圣母宫的娘娘灵验着嘞，你此行也不会吃亏就是！”
“不瞒公子，我也去圣母宫烧过香，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当初走到圣母宫整整用了三个时辰，累的要死，心里想着，要是有口水喝就好了。”
“等我从圣母宫烧完香回来，我就在这儿建了个茶亭，那些来圣母宫烧香的香客走到这里，若是累了，就在这里买杯茶喝，我这里的茶水也不贵，一个铜板一大碗。”
老头眯着眼，笑呵呵地说道。
“去圣母宫上香的人一首都这么多吗？”
书生看着这满满当当的茶亭，还有外面络绎不绝上山的人，惊讶地问道。
老头连忙说道：“平日里也没这么多人上圣母宫烧香拜神，只有月初和十五的时候人比较多……今日恰逢十五。”
云舒听着老头絮絮叨叨的话，只觉得这老头也是个妙人，懂得利用上山烧香拜神的人来赚钱，华山可是奇险无比，来此上山烧香拜神的人看到这个茶亭后，绝大多数都会进来喝杯茶的。
她漫不经心地喝着手里的茶，没什么味道，只能慰藉一下这一路的风尘。
一盏茶饮罢，她在桌上放下一个铜板，起身欲走。
“姑娘，不知姑娘可是要去圣母宫上香啊？”那书生见她要走，连忙问道。
“正是！”云舒随口应道。
“小生也是去圣母宫的，山路难走，不若我们同行，一路也好有个照应！”书生腼腆地说道。
他倒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眼前的女子容貌绝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这也只是欣赏而己，常年读圣贤书，他自然懂礼义廉耻，不会看到貌美女子就起了龌龊的心思。
但书生还是叫住了她，是因为他太好奇了，他被她通身的气派所吸引，悠远如云，缥缈若仙，看着就好像有故事。
他实在好奇人间是如何孕育出这般人物的，哪怕只是与她同行一程，也不虚此生。
云舒闻言本不欲搭理，突然想到三圣母以后嫁的那个凡人刘彦昌也是个路过华山赶考的书生，跟眼前之景多少有些重合。
她心中念头急转，不若将此人带上山，试探试探三圣母的反应，她也想看看，一个书生是否真的有这般大的魅力，一个仙子又是如何爱上凡人的？
“也好，那就同行一程吧!”
山路崎岖，两人跟随其余的香客沿着一条小路蜿蜒前行。
“小生陈阳，字皓白，蜀中人士，先前唐突，还未问过姑娘芳名？”书生忍不住说道。
蜀中啊？倒是有些巧，宁安城也在蜀中。
“云舒。”她回了一句再次问道：“陈公子此番去圣母宫可是为求前程？”
书生看着瘦弱，但一路走来也不见气喘，想来也是，能从蜀中一路行至此处，身体素质自然不差。
“正是，小生此去是为进京应考，路过此处，听闻华山圣母宫很是灵验，便也想求上一签，问问此番前程。”
“哦？读书人不都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吗，你还信这个？”云舒好奇地问道。
书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正色道：“云姑娘此言差矣，读书人虽不语怪力乱神，但世间万物皆有其理，怪力乱神之说，未必全无根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