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灯光重新亮起，但江澜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大屏幕上那模糊的画面中。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收起，转身走向后台。
“老板？”赵晨追上来，语气有些不安，“刚才那个画面……”
“不是巧合。”江澜低声打断，“有人在等这一刻。”
王薇也赶了过来，脸色凝重：“法务部己经联系了恒讯方面，解释那是旧项目资料误传。但他们要求我们提供完整的合作背景调查报告。”
江澜点头，脚步未停：“立刻准备。另外，查一下那段视频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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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恒讯的技术团队正式进驻江澜公司。
起初，双方还保持着表面的和谐。可随着项目的深入，问题开始浮出水面。
江澜公司的研发团队习惯于灵活应变、快速迭代，而恒讯则坚持标准化流程与严格的文档记录。技术标准不统一、交付节奏难以协调，责任划分更是模糊不清。
赵晨和王薇的分歧也在扩大。
“他们的流程太死板！”赵晨在会议上拍案而起，“我们必须保持敏捷开发的速度，否则根本跟不上市场变化！”
“但如果我们不按他们的规范来做，后期验收通过过怎么办？”王薇冷静反驳，“这不是我们一个人的游戏。”
会议室陷入沉默。
江澜扫视一圈，最终开口：“从现在开始，成立联合协调组。每天上午十点开会，双方各派一名代表汇报进度与问题。”
“老板……”赵晨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江澜淡淡道，“但我们必须找到平衡点。不能让内部摩擦影响整个项目。”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江澜独自留下，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
来自恒讯高层的一封私信：
“江总，关于您公司近期的资金流动情况，我们收到一些不明来源的信息。希望您能尽快澄清。”
他冷笑一声，回复简短有力：
“请提供具体证据，我方愿意配合调查。”
发送后，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他知道，沈渊终于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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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网络上再次出现负面文章。
标题刺目：
【“江氏科技资金链紧张？供应商己延迟交货！”】
【“恒讯合作背后隐藏重大风险？”】
【“某匿名人士爆料：江澜公司曾伪造财务报表！”】
苏婉第一时间联系公关团队，同时亲自出面回应媒体。
“我们欢迎任何合法合规的审查。”她在采访中坚定表态，“但捏造事实、恶意抹黑的行为，我们将依法追究到底。”
首播连线同步进行，展示最新一批产品测试数据。
可这一次，舆论不再一边倒。
部分评论开始质疑：“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问题集中爆发？”
“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被压下去了？”
江澜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舆情热度不断攀升。
他拨通赵晨电话：“查一下这些信息的源头。”
“己经在查了。”赵晨声音低沉，“但我怀疑……内部有人泄露资料。”
江澜皱眉：“谁？”
“目前还不确定。但我们发现一份三年前的合同副本上有疑似伪造签名痕迹。”
江澜瞳孔一缩。
“立刻送检。”
挂断电话后，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却迟迟没有喝。
他知道，这不会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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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江澜刚回到办公室，手机震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发来一条语音。
他点开，听了几秒，眉头越皱越紧。
语音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你信任的人，未必值得信任。”
随即是一串加密文件链接。
江澜打开电脑，输入链接，下载了一份PDF文档。
里面赫然是三年前，他在一次关键融资谈判中的签字副本——与如今存档的版本存在明显差异。
他猛地起身，走到保险柜前，取出原始合同。
对比之下，果然不一样。
他的手微微收紧。
这时，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一条短信：
“江总，我是张启明。我想我们该谈谈。”
张启明，曾在江家破产期间短暂任职的前高管。
一个早己消失多年的名字。
江澜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回拨键上。
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迅速将合同锁回保险柜，走过去开门。
赵晨站在门口，神色复杂。
“老板……恒讯那边刚刚提出，要我们提交所有核心项目的独立审计报告。”
江澜轻轻吐出一口气。
“好。”他说，“让他们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