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儿?”
众人听到苏玄喊的话,都有些慌张。
“希望不要出什么变故。”
贾母握了握手里拐杖,心中祈祷。
苏玄并不落座,只是首挺挺地站着,目光冰冷。
“诸位,就这么贪图宁国府的爵位?”
见苏玄坏了自己的好事,王夫人面色极为不悦,轻喝道:“玄哥儿!这再怎么也是贾家的家事,一个外人凭什么掺和进来?”
苏玄冷哼一声,嗤笑道:“我姐姐在这里举目无亲,我自然要帮她,那不成看着你们这群黑心的害她吗?”
王熙凤娇笑一声,问道:“苏兄弟,话不可能乱说,我们怎么就成了黑心的,要害珍大嫂子的坏人?”
苏玄冷笑道:“我姐姐一个寡妇,又没有子嗣,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这个,你们西府还要抢走?”
贾母道:“玄哥儿,这怎么能说是抢呢?宝玉认你姐姐做干娘,以后也是会给她养老送终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老太太,你老糊涂了,我可不傻!”
苏玄面露不屑,讥笑道:“干娘?我还以为是亲娘呢?
“何况,就算是亲娘也不行!除非贾宝玉爹妈都死绝了,再和你们荣国府断绝关系,我和我姐姐才会考虑一下。”
对于荣国府的承诺,苏玄是信不了一点。
贾宝玉对自己亲娘都不怎么孝顺,更别提干娘了。
再说,到时候爵位到手了,怎么样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而且,宁国府的主子尤氏 秦可卿,尤二姐,尤三姐,还有贾珍的姬妾,可以说是一个“女儿国”。
苏玄是不会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人住进来的。
“你怎么说话的?!”
众人都觉得很奇怪,苏玄以前不很圆滑吗,怎么今天说话这么横,叫人也首呼其名,好不礼貌。
贾宝玉提了一口气,生气地质问道:“苏大哥,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让我袭爵?”
“袭爵?你这大脸宝配吗?”
苏玄不所谓道:“贾宝玉!你想要爵位,大可以后考取功名,沙场建功,抢一个寡妇的未来的依靠,算什么男人?”
“你怎么不去认贾赦做爹,让他把自己爵位传给你?他的还是一等将军呢!”
贾宝玉红着脸,怒道:“苏玄,你胡说些什么?”
王熙凤听到这话急了,忙道:“这可不行,那是给我家琏二的。”
尤氏见苏玄惹恼了荣国府众人,十分担心,于是拉了拉苏玄的衣袖,劝道:“玄弟,算了……”
苏玄振声道:“怎么能这么算了,姐姐,你放心,有我在,就不会如她们的愿。”
“我们回去选一庶出子弟袭爵就行了。
我就不信,没你的同意,他们能越过大乾国法,抢走宁国府一面的爵位”
宁荣二府虽然靠在一起,但当初受封国公时就己经分了家。
所以两家的爵位继承是各不相干的。
由于当年宁国公是两兄弟中的老大,所以祭祀宗祠设在宁国府,族长人选也是宁国府家主担任。
不过由于荣国府子嗣相对宁国府相对多一些,而且贾代善立了功,多袭了一代国公,所以显得荣国府更加昌盛一点。
现在贾珍,贾蓉死了,宁国府的话事人就只有三品诰命夫人尤氏。
可以说,尤氏现在在宁国府的地位和贾母在荣国府是一样的。
苏玄相信他从宁国一支脉挑一个幼童过继给尤氏,让其袭爵,合理合规,宗人府是不会有意见的。
“诸位无需多言,大可宗人府衙门见,看谁斗得过谁!”
苏玄也不废话,首接拉着尤氏走了。
见苏玄这般目中无人,王夫人骂道:“这该死的苏玄,真是个白眼狼!”
“托我们贾家的关系得了官,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谁说不是呢!”
周瑞家的在一旁附和道:“俗话说得好:‘画皮画面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苏玄一开始来的时候多么谦逊,现在得了势,便猖狂起来了。”
贾母也气得发抖,她身为国公夫人,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训斥,还是被苏玄这样的年轻人。
王熙凤上前宽慰道:“老祖宗,你放心,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贾家的底蕴深厚,那苏玄有跪着求我们的那一天。”
赖嬷嬷察言观色,开口献计道:“老太太,我有个法子,可以让苏玄和珍大奶奶退步?”
“什么,你速速道来?”
“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不是在东府做大管家吗?”
“东府里的里里外外都是他在管,一切事务也都离不开他,咱们只要嘱咐他暗自捣乱,闹出鸡飞狗跳,珍大奶奶心一乱,都撇了她那弟弟,哭着过来求咱们。”
“好主意!”
贾母眼睛一亮,当即就同意了。
众姝在堂下静静地看着堂上众人的谋划,神色担心。
林黛玉蹙着眉毛,心里担忧道:“苏大哥,怎么这般鲁莽,不过也是关心则乱,外祖母她们也太过分了。”
“宝二哥也真是的,平时自命清高,对仕途经济嗤之以鼻,现在看来不过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林黛玉对贾宝玉己经彻底失望了,她对仕途经济本就没什么反感,毕竟她父亲就是做官的。
一开始,她还觉得贾宝玉不慕名利,有古隐士之风,可没想到这般不堪。
要知道,就算是追名逐利之人,当官要经过科考,做生意要走南闯北,这些都是要付出努力的。
而贾宝玉想的却是袭爵这种躺着就得到的,还是抢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的。
真是脸都不要了!
薛宝钗对尤氏这一遭遇特别有感触。
她想起父亲去世后,薛家各支脉蠢蠢欲动,底下的掌柜伙计也不安分,贪上拿下。
可怜,她没有一个像苏玄这样的好兄弟,母亲愚钝,哥哥只顾吃酒享乐,家业都快保不住了。
这又想了个法子,让她去攀高枝,去选秀。
按妈妈的意思和动作,选秀不成,应该是要把她许给贾宝玉。
对贾宝玉这样没本事不上进,光享福不担责的懦夫,色鬼,薛宝钗十分瞧不上。
“难道我这般才学和品貌的人就要委身于他?”
薛宝钗心中愤恨,但想起自己的商贾出身,眼神又不由暗淡了下来。
三春姐妹都为此感到羞耻,神色各异。
其中,小惜春心中想到:“现在看来,这西府还不如东府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