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荣国府。
荣禧堂内,贾母正和王夫人,薛姨妈与府中丫头们喝着下午茶。
贾母有些闷闷不乐,她的“心肝宝贝”贾宝玉今早没有来请安。
贾母有些奇怪,心中思忖:玉儿和宝姑娘她们都在这,按照宝玉的性子,应该早就过来了,怎么不见了呢?
正要派人去找时,一个下人突然跑进来禀告:“不好了,老太太,宝二爷被锦衣卫的人抓走了。”
“什么?!”
贾母茶杯都摔碎了,王夫人也顾不得念经了,都瞪着牛眼,齐齐喝问道:“怎么回事?”
下人慌慌张张地说道:“刚才锦衣卫来人通告,说是宝二爷带人昨晚袭击天子亲军,朝堂命官,意图谋反作乱。”
“啊!”
贾母等人大惊失色,贾宝玉怎么会谋反,还袭击官兵,他平时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啊!
王熙凤连忙上前安慰道:“老太太,你先别着急啊,宝兄弟说不定是不小心路过那里被卷进去的。”
贾母听了,脸色稍好,忙吩咐道:“凤丫头,快,快去把琏二叫来!”
王熙凤便派了平儿去找贾琏。
过了一会,平儿面带苦色急匆匆地回来了。
“奶奶,我没找到二爷。”
“这……”
贾母捂着心口,哀叹道:“怎么偌大个国公府,出了事,竟连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王熙凤俯身给贾母揉了揉心口,说道:“老太太,保重身体啊,我马上派人去找。”
坐在下面的探春见到这一幕,也不由扼腕长叹:“恨生为一女子,不能为家里分忧!”
黛玉等人眼中也满是担忧,贾宝玉虽然不中用,但毕竟是她们的亲戚。
过了半个时辰,贾琏衣冠不整,快步走了进来。
“老太太。”
贾母见贾琏终于来了,喜道:“琏儿,你快去去锦衣府探探口风,一定不能让宝玉有个三长两短啊!”
“是!”
贾琏看了一眼王熙凤,便急忙出去了。
王熙凤眼神冰冷,她刚才派出去的人是在青楼找到的贾琏。
“好你个琏二,老娘管家累死累活的,你却去做这些腌臜事。”
“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
王熙凤无法忍受贾琏在外面沾花惹草,恨恨地想道。
少顷。
“凤丫头,琏二回来了吗?”
贾母眼睛首首地盯着堂前的大道,问道。
王熙凤笑道:“老祖宗,还没呢,这才多久,你都问了五回了。”
“宝兄弟他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把心放肚子了吧!”
“哦。”
贾母这才移开目光,让鸳鸯按了按太阳穴。
嘴笨的薛姨妈也出言安慰道:“老太太,姐姐你们别乱操心吧,宝玉他是贵妃的弟弟,锦衣府的人不会乱来的。”
王夫人面色微怒,怼道:“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在意。”
薛姨妈:“……”
过了一会,贾琏面色复杂地走了进来。
“老太太,有消息了。”
“抓宝兄弟的是北镇抚司镇抚司苏玄。”
“这个苏玄,是玄哥儿?”
贾母等人有些懵逼,苏玄为什么乱抓贾宝玉?
“正是。”
贾琏点了点头,解释道:“昨天宝兄弟带着西五十泼皮无赖围攻苏玄,结果不敌被抓。”
“现在宝兄弟正被关在天牢了,听候发落呢!”
“啊啊啊!我的宝玉……”
贾母听了,竟晕厥过去。
王熙凤忙过来掐她人中,方才醒来。
“快,你们快去和玄哥儿谈谈,让他仔细调查,不能冤枉了宝玉啊!”
贾母深知贾宝玉的性子,他是没能力做出这样的事,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好,我待会准备好了银子当赔礼就去。”
薛姨妈也忙劝解道:“老太太,宝玉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一定不会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祸事,定是有人从中唆使!”
贾琏面色一顿,冷声说道:“姨妈,锦衣府的人说,薛大哥也是主犯之一……”
“啊?!”
薛姨妈愣住了,十分后悔说出了刚刚那句话。
贾母,王夫人面色不善,阴阳怪气道:“我就说本本分分的宝玉为什么会去袭击玄哥儿,原来受了做奸的蛊惑!”
薛姨妈面色苍白,无言以对,毕竟薛蟠惹事生非的本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薛宝钗见到自己母亲难堪的样子,十分心疼。
思忖片刻后,说道:“老太太,妈妈,我待会也跟琏二哥哥去锦衣府看看,想想办法救出哥哥。”
贾母板着脸,不置可否。
薛姨妈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哭道:“嗯,我的儿,咱们薛家就一根独苗,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救出你哥哥啊!”
薛宝钗怔了一下,低声回道:“嗯,妈妈,你放心吧。”
见女儿这么懂事,薛姨妈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同时也涌出几分酸楚。
贾家出了事,有贾政,贾琏;她薛家出了事,连个在外奔走的男子都没,真是可怜啊。
他的儿子非但不懂事,还经常惹出事端。
虽说靠着亲戚关系有贾家,王家庇护着,可情分也是要还的。
那天还不起了,或者是薛蟠闯的祸太大了,贾王两家不愿帮了,该如何是好?
薛姨妈的目光慢慢落到自己女儿薛宝钗的身上。
“哎!”
“女儿啊,娘平日这么疼你,你也该为家里做出牺牲了。”
薛姨妈老早就有了规划。
第一条路是送薛宝钗进宫选秀,希望上天眷顾,和元春一样得遇圣宠。
第二条路便是和贾家联姻,将薛家和贾,王两家绑的更紧。
现在薛姨妈更偏向第二条路,因为第一条路太难了,而且周期太长。
第二条路更稳妥,贾家现在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顶点,无疑是最佳选择。
所以最近她一首在散播“金玉良缘”的说辞。
但薛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薛姨妈犯了难,因为这事贾家明显不待见自己了。
难不成要换一个有权有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