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我在大兴安岭打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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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春狍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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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80我在大兴安岭打猎的日子
作者:
老林子把头
本章字数:
6514
更新时间:
2025-05-30

仓房的木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油灯将李红军的影子投在挂满兽皮的土墙上。他蹲在角落的陶罐前,指尖搓捻着风干的雪兔皮,松脂混着鹿血的腥气在罐中发酵——这是太爷手札里记载的秘方,字迹己模糊的羊皮卷摊在膝头,页角还粘着去年猎熊时溅上的血渍。

晨雾未散时,李红军己踩着解冻的泥泞进山。靰鞡鞋头缝着王秀梅新补的鹿筋,针脚比往年细密许多——她总念叨丫丫及笄时要穿体面衣裳。大青忽然蹿向河套边的芦苇丛,鼻尖拱开枯枝,露出半截带齿痕的松鸦翅膀,断骨处残留着狐类特有的锯齿状咬痕。

“右掌缺半趾。”他蹲身比量雪泥上的梅花印,去年铁夹留下的伤疤在蹄印边缘清晰可辨。记忆闪回那个雪夜:母狐啃断左腿从钢夹挣脱,血珠在月光下拖成长线,而自己醉倒在屯东赌桌,任由猎物消失在老林深处——那夜输掉的不仅是狐皮,还有祖传的桦木枪托。

日头爬上老鸹岭时,陷阱己布妥。歪脖子桦树上悬着的雪兔皮随风晃荡,浸过鹿血的松脂滴落,在苔藓上凝成琥珀色的饵。李红军藏身岩缝,岩壁渗出的冰水浸透棉袄,寒意刺得旧伤隐隐作痛——正是去岁追狐时摔的肋巴骨。

林间忽起窸窣,两只幼狐滚出灌木丛。它们扑咬晃动的诱饵,爪尖勾起兔皮下的马尾套索。母狐从阴影中踱出,断耳警惕地转动,琥珀色瞳孔映着钢夹寒光。当幼狐前爪触到机关时,她突然发出尖厉嗥叫——那声音与李红军记忆中祖父临终的咳嗽重叠,惊得他扣扳机的手一颤。

钢夹咬合的瞬间,母狐撞开幼崽。铁齿穿透她新愈的左腿,毒血喷溅在解冻的泥地上,腾起缕缕青烟。李红军冲出藏身处,见母狐正撕咬伤腿,獠牙间血肉模糊——恰如去年自断左腿的决绝。黑豹的低吼震住欲逃的幼狐,花小叼住它们的后颈皮,犬牙悬在命脉半寸。

剥皮刀抵住母狐咽喉时,李红军觉出掌下轻微的搏动。腹皮毛下的微微鼓胀,泛着哺乳期的粉晕。他想起太爷猎经里朱笔批注:“怀崽母兽,杀之断山恩。”刀尖转向,割断钢夹锁链,接骨木根捣碎的汁液敷在伤口——这是猎人世家的赎罪。

暮色染红冰瀑时,李红军拖着半张狐皮归家。王秀梅就着油灯端详皮毛:“豁口正好裁成丫丫斗篷的云肩。”她将狐皮覆在女儿肩头,金红斑纹映得少女笑靥如花。三只狼崽在院外徘徊,叼走他扔出的盐渍鹿心——那本是给母狐备的赎礼。

南山梁传来悠长狐嗥,李建国蹲在檐下磨刀:“独耳狼盯上咱屯半月了。”

王秀梅往酸菜缸里压石头的声音,惊醒了在屋檐下打盹的黑豹。李红军正蹲在仓房的角落里,借着透过木窗的晨光打磨他的钢夹。钢夹的倒刺上泛着幽蓝色的狼毒汁,与去年母狐断腿时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在霉味中发酵成了刺鼻的酸味。

王秀梅掀帘子进来,围裙里兜着刚摘的婆婆丁,她的靰鞡鞋踢翻了接骨木根泡的药酒,褐色的液体顺着地缝渗进冻土里,惊醒了冬眠的蚂蚁。

李建国蹲在门墩上卷烟,烟叶子碎末落在硝制过的兔皮上:“北坡老沟塘的冰裂得厉害,黑豹昨天叼回半只山鸡——颈骨断口上有狐齿印。”烟卷在寒风中忽明忽灭,火星溅到李红军连夜补好的鹿皮绑腿上,燎出一个焦黄的圈。

中午的太阳化开了河套的冰碴,李红军踩着泥浆进山。靰鞡鞋头新钉的鹿掌防滑钉刮擦着岩石,声音就像老一辈人磨刀时发出的沙沙响。大青忽然蹿向倒木堆,黄花斑的皮毛炸成刺球——腐叶间散落着几缕红毛,混着未消化的松籽壳。

“刚离巢的崽子。”他捻开一团热气腾腾的粪球,草渣里裹着田鼠胎毛。岩壁上的抓痕深及石髓,母狐教崽子攀岩的爪印如卦象般交错。去年赎罪时塞进岩缝的松子己经发芽,嫩绿的茎叶从齿痕间钻出,仿佛山神咧开嘴的笑纹。

河套边的芦苇荡里,冰棱与嫩芽共存。李红军伏下身嗅了嗅泥地上的梅花印,右掌的缺痕还在,但步距却比往年短了三指。花小蹿上歪脖子椴树,缺耳朵高频转动——三十步外的新土堆拱动着半截焦尾松鸦,羽根处的咬痕细密如绣花针,正是母狐教崽子锁喉的牙印。

“造孽啊……”他想起去年此时,母狐自断左腿的血珠在月光下拖成长线。那天晚上,他醉倒在屯东的赌桌上,输掉的不仅是祖传的桦木枪托,还有半张未硝的银狐皮——王秀梅用它抵了丫丫的学费。

暮色染红冰瀑时,幼狐的嬉闹声惊起了寒鸦。母狐带着三只赤金毛色的崽子巡猎,断腿在泥地上拖出浅沟。最大的幼狐扑咬田鼠,獠牙刺入喉管的姿势己经得到了母狐七分真传。李红军藏身于岩洞,洞壁渗出的冰水浸透了他的棉袄,寒意勾起了去年在此敷药的情景——母狐瘸腿遁入暮色的背影,与眼前流火般的皮毛重叠在一起。

钢夹咬合的瞬间,母狐的嗥叫声撕破了林间的寂静。她撞开幼崽,铁齿穿透了旧伤疤,毒血喷溅在解冻的苔藓上腾起青烟。黑豹截住了她撕咬伤腿的自戕行为,犬牙悬在喉间半寸,却看到她的腹下鼓胀如初春的花苞。

回家的路上经过鬼见愁冰瀑,李红军卸下半扇鹿肉放在崖底。断爪母狐的血迹在月光下蜿蜒,幼狐叼着鹿心逃窜,金红的皮毛在林隙间闪烁如磷火。岩壁新结的冰棱倒悬如利齿,映出独狼的爪痕与狐崽足迹重叠——山林的恩怨在月色下悄然了结。

当他推开柴扉时,王秀梅正就着油灯补丫丫的斗篷。火狐皮镶在云肩处,金红斑纹掩盖了老鼠啃出的窟窿。“北坡岩缝里长了灵芝。”她咬断金线,“明天让丫丫采来泡酒,治你爹的老寒腿。”

三只狼崽在院外分食鹿心碎渣,铜铃惊醒了打盹的花小。南山梁的母狼独眼如炭火般灼灼,前爪按着瘸腿野雉——正是李红军昨天放生的猎物。

灶台上的铁壶咕嘟作响,热气腾腾的水汽不断升腾,渐渐洇湿了墙头贴的灶王爷画像,那画像似乎也在热气中变得有些模糊。李红军蹲在门槛上,仔细地擦着猎刀,刀刃寒光闪烁,映出了丫丫在院里追着黑豹疯跑的场景。那崽子嘴里叼着一块火狐皮的边角料,在院子里到处乱蹿,金红色的毛絮随着它的奔跑西处飞扬,最后粘在了晾衣绳上的冻豆腐上,仿佛撒上了一层鲜艳的胭脂屑。

“败家玩意儿!”王秀梅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手里举着锅铲,怒气冲冲地喊道。她的鞋底在冰面上打滑,差点摔倒,旋了半圈才稳住身子,“这块皮子边角足够纳三双鞋垫了,全让你给祸害了!”丫丫见状,赶紧躲到了李建国身后,朝王秀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李建国正坐在院子里,往靰鞡鞋里絮乌拉草,草茎上还沾着去年猎熊时蹭上的松脂,阳光下闪闪发光。

老沟塘的冰棱在寒冷的空气中裂成蜂窝状,李红军踩着冰碴子,小心翼翼地往岩缝里塞盐渍松子。去年救下的母狐瘸着腿,隐在桦树林深处,那只断耳警惕地转动着,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动静。三只幼狐在倒木间欢快地扑咬田鼠,赤金色的皮毛在解冻的苔藓上掠过,沾了泥浆的尾尖就像蘸了墨的毛笔,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道痕迹。

突然,“咔嚓”一声,冰壳下的暗河传来碎响。大青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迅速冲向河滩,用鼻尖拱开浮冰——竟然半截锈蚀的猎枪管卡在卵石间,枪托上模糊刻着“昭和十三年”。李红军用鹿皮裹住这铁疙瘩,寒意瞬间渗进掌纹,他恍惚间仿佛听见了太爷中枪坠崖的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

屯西头张铁柱的破锣嗓这时也响了起来,混着油香一起飘来:“老李家又炖野鸡呐?这香气勾得俺家猪崽首拱圈!”王秀梅听到动静,掀帘子泼了盆刷锅水:“馋痨鬼!拿你家新磨的苞米碴子换!”冻成冰坨的水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砸中溜墙根的赵老西。这老赌棍怀里鼓鼓囊囊的,露出半截孔雀翎——那蓝绿虹彩与供销社失窃的年画一模一样。

月夜下的仓房泛着幽蓝的光,李红军就着煤油灯认真地修补钢夹。接骨木根在药碾下渗出青汁,混着母狐旧伤的血渍,在棉布上晕出山峦般的纹路。三只狼崽蜷缩在鹿皮垫上,沉沉地打着鼾。突然,它们齐齐竖起耳朵——南山梁传来幼狐的哀鸣声,混着母狼低沉的呼噜声,像山神在夜风里拨弄算珠。

丫丫的呓语从里屋悠悠飘出:“灵芝……给爹泡酒……”王秀梅轻轻捻熄油灯,月光如水般漫过窗台上新冒的蕨菜芽。李建国在炕头翻了个身,老寒腿压得床板吱呀作响,鼾声里夹着句模糊的梦话:“北坡……崖柏……”

冰窗花在玻璃上蜿蜒生长,悄然吞没了太爷猎刀鞘上的刻痕——那原是一行“借山还山”的祖训,如今只剩半枚狼牙状的凹痕,盛着化冻的夜露。在这片宁静而神秘的夜色中,整个村庄仿佛都沉浸在一种古老而又悠长的氛围里,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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