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情感冷库的铁门在烟火熔炉的焦香中缓缓开启时,迎面扑来的寒气里冻着无数细小的光点 —— 那是被剥离的 “无用情感” 在低温中发出的微弱叹息。李小白的睫毛瞬间结霜,却看见苏清禾眼睛发亮,盯着墙角堆成小山的糖葫芦模型,喉咙里发出 “咕嘟” 声。
“苏师姐?” 他试探着开口,“你手里拿的是…… 太初的葫芦?”
“别抢!” 苏清禾突然抱紧葫芦,道袍上的剑穗剧烈摇晃,“这串糖葫芦是我的,糖衣必须有三圈半,山楂要选带虫眼的 ——”
太初目瞪口呆:“完了!情感共振装置把苏师姐变成我了!”
冷库内整齐排列着冰盒,每个盒盖上都刻着修士的名字,字体在幽蓝的冷光中泛着金属质感。周小萌的银匙灵器突然发烫,指向标着 “周重天” 的冰盒 —— 正是她父亲的名字。冰盒表面凝结着混沌纹路,细看竟是无数个重叠的 “小萌” 涂鸦。
“这是我五岁时的笔迹!” 她摸着冰盒上歪扭的线条,“爸爸总说我的涂鸦像烤红薯裂开的皮,原来他把这些当代码用!”
墨渊突然转身,耳尖通红:“那个…… 周小萌,你的烤红薯机歪了。” 话未说完,又猛地转头,冰焰在掌心凝成歪歪扭扭的爱心形状。
“墨渊你怎么了?” 周小萌凑近,发现他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你的冰焰怎么变成粉色了?”
“没、没事!” 墨渊慌忙后退,撞上了标着 “炼器失败记录” 的冰盒,里面掉出他学烤红薯时的焦黑残渣,“只是觉得…… 焦红薯比冰焰好看。”
李小白突然控制不住地哼起歌,跑调的《糖葫芦酸》在冷库里回荡:“糖葫芦甜,烤红薯暖,苏师姐抢糖不要脸 ——” 话未说完就被苏清禾追着跑,后者手里还举着太初的葫芦,嚷嚷着 “再来三串,糖衣要加厚”。
“都怪你的烟火矩阵!” 镜灵从太虚镜里飞出,指着正在冒粉光的共振装置,“现在所有人的情感都在乱炖,墨渊的理性碎成了糖葫芦渣!”
周小萌顾不上混乱,将烟火熔炉贴在父亲的冰盒上。熔炉发出 “咔咔” 声,竟将涂鸦代码翻译成流动的光影:年幼的她趴在实验室地板上画画,父亲用炼器笔在她的涂鸦旁写注释,“小萌的太阳画得像烤红薯,正好对应混沌核心的热能转换”。
“原来混沌核心代码,是用我的涂鸦当算法!” 周小萌又哭又笑,“爸爸说过,最厉害的炼器术,是让孩子的胡闹变成守护的力量。”
冰盒突然裂开,掉出个沾满糖渣的金属球,表面刻着她三岁时画的笑脸。当她握住金属球的瞬间,冷库的天花板浮现出初代真人的投影,对方正用烤红薯在冰墙上写公式:“混沌之子的情感,本就是最完美的非标准代码。”
太初趁机将共振装置调成 “回忆模式”,无数被冰封的情感如彩色的雪飘落:有人想起第一次被师父夸奖的紧张,有人记起熬夜炼器时的咖啡苦味,最妙的是,苏清禾突然恢复正常,却看着手里的葫芦发愣:“我刚才…… 是不是抢了太初的糖葫芦?”
“没错!” 太初举着半串糖葫芦控诉,“你还说糖衣不够厚,要再加三层!”
墨渊的冰焰终于恢复蓝色,但掌心还留着淡淡的粉色印记。他看着周小萌手中的金属球,突然开口:“这是混沌核心的启动装置,和我罗盘上的纹路一样。”
李小白的本心之心在此时剧烈跳动,他发现冷库地基下传来熟悉的心跳声。当烟火之种的根系触碰到地基时,冰层裂开,露出下面悬浮的半透明心脏 —— 正是初代真人和魔尊共同打造的 “人间之心胚胎”,表面流转着混沌与纯粹交织的光,却被天道院的绝对理性代码禁锢。
“他们想孵化出新人类心脏,” 镜灵的声音带着颤抖,“用冷库的绝对理性当孵化器,让心脏不再有‘无用情感’。”
周小萌突然将金属球按在胚胎表面,她的涂鸦代码与胚胎纹路产生共鸣,冰墙上的公式开始崩裂。太初趁机喷出 “混乱香料”—— 其实是把桂花酒、糖葫芦渣和自己的眼泪混在一起,香气中带着破罐破摔的孤勇。
“心之锁链 —— 闹!” 李小白大喊,将众人混乱的情感注入胚胎,苏清禾的贪嘴、墨渊的脸红、太初的胡闹,甚至他自己跑调的歌声,都化作彩色的锤子,砸向禁锢代码。
人间之心胚胎发出清亮的心跳声,冻结的情感代码如玻璃般碎裂。周小萌看着父亲的涂鸦在胚胎表面流淌,突然明白,所谓的混沌核心,从来不是复杂的算法,而是像孩子涂鸦般的、毫无顾忌的温柔。
冷库的灯光在此时亮起,照见每个冰盒上的名字都在发光 —— 那些曾被定义为 “无用” 的情感,正顺着烟火之种的根系,重新流回人间。太初突然指着胚胎惊呼:“看!上面有烤红薯的焦痕,和小白的心脏一样!”
李小白摸着胸口,感受着胚胎与本心之心的共振。他知道,天道院的终极计划才刚刚浮出水面,但至少现在,他们用混乱的情感、孩子的涂鸦、还有不合时宜的胡闹,让即将孵化的新心脏,第一次尝到了人间烟火的温度。
而这,或许就是初代真人和魔尊藏在冷库地基下的真正答案 —— 心脏的进化,从来不需要绝对理性的孵化,那些被定义为 “无用” 的情感,才是让心跳永远鲜活的混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