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时装周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流淌在酒店套房的羊毛地毯上。华英雄站在落地镜前，任由两位意大利造型师像摆弄人偶般调整他的着装。深灰色西装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光泽，每一道褶皱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轮廓。
"领口再低两公分。"林霜的声音从沙发区传来，她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动，"我要看到他的锁骨线条。"
华英雄低头看着自己越来越危险的领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林姐，这是看秀不是走秀。"
"错。"林霜放下平板，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走近时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氛飘过来，亲自为他调整领针的位置，"这是FENDI全球代言人的首秀，不是让你去当背景板。"
她的指尖偶尔擦过他的脖颈，冰凉得像某种冷血动物。华英雄透过镜子看到林霜专注的侧脸——她今天涂了铁锈红的唇膏，衬得肤色愈发冷白。
"记住，"林霜最后替他抚平肩线，"从现在起你不仅是演员，更是一件行走的艺术品。"
酒店走廊里，华英雄的助理小林亦步亦趋地跟着："英雄哥，刚收到消息文卿老师也到米兰了，受邀参加FENDI的闭门晚宴。"
华英雄脚步微顿："她什么时候对时尚感兴趣了？"
"听说是品牌方特意邀请的，说是'东方缪斯'。"小林压低声音，"对了，苏糖刚发信息说她和电视台团队明天到，要录个时装周特别节目。"
电梯门映出华英雄无奈的表情。自从《黄金游戏》爆火后，他这些"姐姐妹妹们"总是以各种理由出现在他的工作行程里。
秀场外的红毯己经挤满记者。华英雄下车时，九月的米兰风掀起他西装的一角，露出里面丝质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快门声瞬间响成一片，各种语言的呼喊此起彼伏。
"华先生！看这边！"
"Hero！Over here！"
"锁骨！请再解开一颗纽扣！"
他从容地走过红毯，突然在媒体区尽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文卿穿着墨绿色丝绒长裙站在FENDI创意总监身旁，正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交谈。阳光穿过她耳畔的水晶耳坠，在颈侧投下细碎的光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文卿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个只有他能看懂的笑意。这个瞬间被《Vogue》意大利版的摄影师精准捕捉，后来成为当季最著名的时尚瞬间之一。
秀场内部灯光暗下，华英雄坐在第一排，能清晰闻到前排女士身上飘来的香水味。当模特们鱼贯而出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对着文卿的后脑勺——她盘起的发髻露出白皙的后颈，上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秀后派对在FENDI百年老店举行。水晶吊灯下，香槟塔折射着迷离的光晕。华英雄刚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就被一位金发超模拦住去路。
"华先生，"她的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袖口，"你的身材穿西装真是...令人过目难忘。"
华英雄礼貌地后退半步："谢谢，这是FENDI剪裁的功劳。"
"是吗？"她逼近一步，香水味浓得呛人，"我倒觉得，是衣服沾了你的光。"
"英雄。"林霜的声音像一柄利剑劈开暧昧的空气。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让她几乎能与华英雄平视，"FENDI全球总裁要见你。"
等金发超模悻悻离去，林霜的手指抚上他的领带结："第一课，奢侈品要学会拒绝廉价搭讪。"
"这是在保护品牌形象？"华英雄挑眉。
"投资回报率。"林霜的指甲在他胸口轻轻一刮，"你现在每平方厘米的皮肤都上了保险。"
凌晨两点的酒店大堂酒吧几乎空无一人。华英雄松着领带回房时，意外发现文卿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摊着《恋爱的犀牛》剧本，旁边放着一杯己经凉透的伯爵茶。
"还没休息？"他在她对面的皮椅坐下。
文卿头也不抬："时差。"她的钢笔在剧本上划出一道痕迹，"正好想想怎么调教你演马路。"
华英雄低笑："这么没信心？"
文卿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在暖黄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色："马路爱得像个疯子，而你..."她的目光扫过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太会计算得失。"
这句话像根针扎进华英雄的皮肤。他忽然倾身向前，手肘撑在两人之间的圆桌上："文卿。"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接这个角色吗？"
钢笔在纸面上停顿。华英雄能看见她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檀香。就在这个瞬间，林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原来你们在这儿。"
她手里拿着两份文件，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GUCCI刚发来邀约，想请你们拍情侣大片。"
文卿的钢笔在剧本上划出长长一道。华英雄靠回椅背，嘴角勾起："林姐，你这timing真是..."
"商业价值最大化。"林霜将文件放在桌上，"文卿老师的话剧，华英雄的时尚形象，双赢。"
文卿合上剧本："我需要看具体企划。"
"明天早餐会。"林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现在，建议你们都去休息。尤其是你，"她看向华英雄，"明天还有十二场专访。"
回到套房，华英雄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米兰的夜景。手机震动，程小雨发来十几条消息，最上面是微博热搜截图：
#华英雄文卿 米兰同框#
#东方双子星#
#FENDI神仙选角#
他正要回复，一条新消息弹出。文卿发来一张照片，是她在剧本上做的标注，马路的一句台词被红笔圈出：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
下面跟着一条文字：【明天下午三点排练，带上你的偏执狂。】
华英雄笑着打字：【遵命，明明小姐。】
窗外，米兰大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挂着那么一丝丝讥讽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