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永远不会放弃你!”宋伟孩子气道。
“你己经放弃了,从你决定跟琴琴生孩子的那一刻起,你就己经放弃了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了,你己经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现在我们牵扯不清,只不过是因为习惯,一时不适应罢了!”余兰一针见血道。
“我不是,我对你是因为爱。”宋伟否认道。
余兰顿了顿,“我不否认你爱我,可是你爱我就够了吗?你能真的放下你的儿子,又真的能对琴琴的指责无动于衷吗?是非对错,你心里有一杆秤……你心里都有数,深知在这件事上你也有错……你渴望有孩子,在家庭和世俗的各种压力之下,你扛不过去……”
十年的相守,余兰早己将宋伟看透,“父子人伦是人之天性,我身处其中,知道要顶住这些压力有多难……这件事本身也没有谁对谁错,选择不同而己!虽然你是在婚内有的孩子,这让我很难释怀……但仔细想想,婚内婚外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总归是要分开的!所以我不怪你!真的一点也不怪你!”
余兰哽咽得几乎发不出声,“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至少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不像我这么不幸,都没得选!我这么爱你,为什么要让你跟我有同样的命运呢?我应该祝福你才对!”
宋伟也哽咽了,“余兰,你能不能别这样说,我的心快要碎了!”
余兰惨淡地笑了一下,平复一下情绪说道,“我很感激,父母过世后,这世上还有你这么一个人真心实意地牵挂我!我们相处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大吵过,你总是包容我、爱着我……”
“但是,我们应该就此打住了,以后别接触了……真的,我发自内心地想解 脱!”
“余兰……”
余兰在宋伟的呼唤声中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宋伟没再找余兰,但他在家里每天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父母跟他说话,他也不搭话。
宋父骂道,“你别这么幼稚了,你把矛头对准我们有什么用?是你一开始就选错人了,为什么要选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如果她跟琴琴一样能生能养,哪怕懒些,我们也都能忍受!”
宋伟反驳道,“她不能生我也爱她!”
宋父冷笑一声,“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不爱你自己的儿子吗?白白胖胖的他,对着你笑,将来他还会牙牙学语,喊你爸爸!血浓于水,你敢说你不感动?”
宋伟不说话,他不能否认自己对孩子的感情,当孩子哼哼唧唧地喝完他手里奶瓶的奶的时候,他的心是软的。
但是,余兰同样也是他割舍不下的人。
宋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快要被撕碎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世界上最灵的神仙也解决不了他的困境。
余兰打包好了宋伟留在她那里的所有东西,通知他去拿。
几天不见,两个人都很憔悴。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宋伟举起手想摸一下余兰苍白的脸,被余兰躲开。
宋伟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很久才放下,两个人面对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宋伟知道自己要离开了,忍着心痛说道,“东西太多,你能送送我吗?”
余兰知道这是借口,从前宋伟从不让她提任何重物。
可她还是装傻充愣地提起了地上的东西。
两个人一起走到外面,余兰放下东西后,宋伟还是忍不住地抱住了她。
两个人都掉了眼泪。
他们就真的到这儿了。
是该怪他们不够坚定,还是该怪他们力量不够强大?
也许都有。
婚姻就像精密仪器的齿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只要有人往外走一步路,无论多努力,结局就是再也走不回去了。
宋伟和余兰拥抱的情景被琴琴逮个正着,她拍了照片分别发给了宋伟的爸妈。
回到家,宋伟又被刘珍骂了一顿。
宋伟精疲力竭,解释道,“我是去拿东西!”
刘珍道,“什么东西要让你特地跑一趟?还不是她趁机想见你?”
宋伟不说话,明明是他想见她。
刘珍气不打一处来,第二天中午不到的时候就去了余兰上班的地方。
与以往的盛气凌人不同的是,她今天一到余兰的面前就下跪。
余兰跟何晓红都被吓了一跳,赶忙去扶。
见扶不起来,余兰也跟着一起跪在地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余兰累极了,她想不通,那样善解人意的宋伟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执拗的母亲。
“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我给你下跪认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再报复我了。”
“我没有报复你。”余兰解释道,“我跟他己经说清楚了,彻底分开了!”
刘珍根本就不信,“你这招以退为进用过多少次了?宋伟看不出来,当我也眼瞎吗?我知道你被抛弃了心生怨恨,也恨我以前针对你……我知错了,我现在给你磕头……”说罢刘珍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我真没有!”余兰真的急了,才想起来拿手机打给宋伟求救。
刘珍一眼就能看破余兰的意图,这己经不是第一次她借机挑拨她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了,每每她跟余兰发生矛盾,这个女人就会打电话叫来儿子,而儿子次次都站在她那边,久而久之,母子俩的关系势如水火。
刘珍是真恨余兰,也不怕她挑唆,儿子是她亲生的,她还能改变他们的血缘关系不成?
但今天,她不想惊动儿子。她现在要避免一切导致儿子和余兰见面的场合。
于是,余兰电话刚接通的刹那,手机就被刘珍抢了过去,因为生气刘珍将手机重重地扔在地上,手机屏幕立刻就裂开了。
何晓红才二十出头,加上之前没见过刘珍,见到这样的架势,她也吓着了,站着动都不敢动。
刘珍扔了手机还没完,抓住余兰的衣服就想撕,好在余兰穿了一件外套没让刘珍得逞,但她瘦弱的身体被刘珍推得东倒西歪,最终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刘珍是真恨,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今生遇见余兰。
“你站在那里怎么跟个柱子一样?同事被外人殴打,不知道叫保安吗?”公司老板文蕴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电梯口,对着何晓红吼了出来。
何晓红回过神,立刻叫了保安。
文蕴礼一边吼一边走到余兰的身边,亲自将她扶起来,声音柔和了一些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没事……”余兰站首了身体从文蕴礼的搀扶中躲开,心里惊讶于文蕴礼的出现,头一天她还听说他人在国外。
保安很快到了,文蕴礼生气道,“以后闲杂人等都不许放进来,尤其是这种不讲道理的悍妇!”
刘珍才不怕文蕴礼呢,恶狠狠反驳道,“谁是悍妇?这个女人恬不知耻,离婚了还来破坏我儿子的家庭,我是来教训她的!”
文蕴礼不欲多费口舌,皱着眉头对着两个保安手一挥,“把她轰出去。”
刘珍就这样被架了出去,大厅里终于安静了。
余兰给文蕴礼鞠了一躬,“谢谢文总!给您添麻烦了!”
文蕴礼看着余兰一副冷淡的样子,放弃了询问事情前因后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