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顶楼的星空套房，庆功宴的喧嚣在凌晨时分依旧未散。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苏明月垂落的发梢上，她正倚在沙发边缘，指尖漫不经心地着酒杯。林语嫣蹲身整理我弄皱的衬衫时，发间别着的珍珠发卡轻轻晃动，折射出温柔的光。
苏明月醉眼朦胧地瞪着我，高跟鞋在地毯上拖出歪斜的痕迹。"小混蛋，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她揪住我耳朵的力道比往常轻了几分，指尖却在触到我耳垂时微微蜷缩——像是被烫到般缩回半寸。我故意龇牙咧嘴装疼，余光瞥见她喉间滚动的叹息。她猛地转身时，裙摆扫过我的脚踝，留下一道带着酒香的残影。
"苏总，您别吓到孩子。"林语嫣慌忙起身，抽走我手里的牛奶杯。苏明月忽然回头，眼底闪过一抹自嘲："谁吓他了？明明是他天天在吓我们。"她甩袖走向露台，夜风掀起她后颈的碎发，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在霓虹灯下泛着薄红。我注意到她攥紧酒杯的手指关节发白，仿佛那脆弱的玻璃杯才是她唯一的支点。
"夏络，别再捣乱了，好不好？"林语嫣用纸巾擦拭我西装上的奶渍，指尖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她说话时总习惯低头，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像蝴蝶振翅般颤动。当我故意蹭向她怀里时，她僵了僵，却仍用臂弯圈住我，力道轻柔得像在护着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语嫣姐姐，我想吃蛋糕上的樱桃。"我拽着她裙角撒娇。她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却笑着蹲下身，用银勺挑了一颗最红的递给我。樱桃入口的酸涩让我皱眉，她却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蜂蜜罐，细致地为我涂抹在唇角。"这样就不酸了，对不对？"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仿佛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夜莺拽我走向露台的瞬间，紫黑色长发扫过我的手腕，带来一阵酥麻的痒。她锁骨处的量子纹身泛着幽蓝荧光，与我视网膜上跳动的系统警告诡异地重叠。我后退半步想避开，她却顺势将酒杯抵在我唇边："尝尝？这可是科尔博士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红酒的醇香混着她唇膏的甜腥味，在我鼻尖氤氲。
她突然在我耳边低语时，呼吸拂过耳廓的触感让我浑身紧绷。我嗅到她发间淡淡的鸢尾花香——那味道和第一次见面时，她在雨中递给我雨伞时的气息一模一样。系统警告疯狂闪烁，她却笑得像发现了新玩具："怕什么？你我的系统早就是共生体了，不是吗？"她将纸条塞进口袋的动作充满戏谑，指尖划过我腹部的刹那，我分明听见她极轻的叹息，像是遗憾，又像是期待。
蛋糕蜡烛插到第七根时，火苗突然被夜风扑灭。苏明月骂骂咧咧地要去开窗，林语嫣却按住她的手："明月，别......"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固执。两人在光影交错的黑暗中僵持，夜莺忽然举起那瓶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酒液在瓶身折射出暗红的光，像一簇跳动的血。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触碰酒瓶标签，苏明月却猛地将酒夺回："碰什么碰！这酒比你命都金贵！"她的动作太大，酒液溅在夜莺的裙摆上。夜莺轻笑出声，低头嗅着裙角酒渍："苏总果然还是这么宝贝科尔的东西。"林语嫣突然捂住我的眼睛："别看，夏络。"她的掌心温热潮湿，带着未干的泪。
系统警告在此刻疯狂闪烁，量子纹身的信号与卫星监控的脉冲在视网膜上交织成网。我仰头看向星空，突然发现最亮的北极星位置，与夜莺纹身的核心图案完全重合。而苏明月握杯的手在颤抖，林语嫣的呼吸在我耳畔越来越急促，夜莺的鸢尾花香突然变得刺鼻——她们像西股不同方向的力，将我撕扯进这场量子纠缠的漩涡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