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如鬼爪的手,带着阴冷刺骨的死亡气息,撕裂湍急的水流,精准无误地抓向我的咽喉!速度之快,角度之刁,完全超越了肉体反应的极限!更可怕的是那手爪上附带的诡异力量,仿佛锁定了我的灵魂,让思维都为之冻结!
“嗬……” 咽喉被冰冷、坚硬如铁箍的手指扼住的窒息感瞬间传来!巨大的恐惧和本能的反抗如同火山爆发!被铜铃声彻底引燃、狂暴失控的左臂煞气,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目标!
“吼——!!!”
一声混合了痛苦与暴戾的兽吼从我喉咙里挤出!左臂上暗金色的纹路瞬间亮得刺眼欲盲!皮肤下的骨骼发出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铮铮”锐鸣!五根漆黑、闪烁着金属寒芒的利爪,带着撕裂一切的狂暴本能,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只扼住我咽喉的枯槁手臂狠狠抓去!
嗤啦——!!!
刺耳的、如同热刀切过腐朽皮革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却充满了意外和一丝痛楚的闷哼!
预料中脖子被捏碎的剧痛并未传来。那只枯槁的手,在漆黑利爪接触的瞬间,如同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
成功了?我竟然伤到了他?!
然而,这刹那的“反击”带来的并非希望,而是更深的绝望!
左臂的煞气如同决堤的洪流,在撕裂目标的刺激下彻底失控!五根利爪疯狂地挥舞着,撕裂水流,在身旁的岩壁上留下道道深痕!剧烈的能量冲突在手臂内部爆发,骨骼仿佛要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撑碎、融化!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从手臂首刺大脑!理智被彻底淹没,视野里只剩下暴虐的暗金光芒和毁灭一切的欲望!
“啧…顽劣的…小东西…” 那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再次响起,近在咫尺!
紧接着,一股庞大到无法抗拒、混合着阴冷与沉重土腥气的力量,如同无形的巨蟒,瞬间缠绕住我的全身!力量之强,远超之前铜铃声的引动,带着一种镇压灵魂的绝对意志!
“呃!” 全身的骨骼都在呻吟!狂暴挣扎的左臂瞬间被这股力量强行压制、禁锢!连带着整个身体,如同被冻结在万载玄冰之中,动弹不得!只有喉咙里还能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叮铃…叮铃铃……
那诡异的铜铃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带有引动的韵律,而是充满了某种强制性的命令意味!
铃声入耳,如同无形的钩锁狠狠刺入灵魂!意识瞬间被拉扯、模糊!眼前暴虐的暗金光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旋转的、粘稠的黑暗。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如同提线木偶,被那股阴冷的力量粗暴地拖拽着,在冰冷汹涌的暗河中逆流而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永恒。
哗啦!
身体猛地被提出水面,重重摔在坚硬、冰冷、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刺骨的寒意和撞击的剧痛让我恢复了一丝模糊的感知。
叮铃铃……
铜铃声在不远处持续响着,如同催命的符咒。
我艰难地、如同生锈的机械般,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睁开被冰冷河水糊住的眼睛。
眼前,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景象。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位于地下深处的天然溶洞,但空间远比之前的矿洞更加诡异。穹顶高耸,隐没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空气冰冷刺骨,弥漫着浓烈的河水腥气、泥土的腐朽味、还有一种……浓重到令人作呕的、陈年血垢和油脂混合的甜腻恶臭。
光源,并非来自矿脉,而是来自……骨头!
无数惨白、灰黄、甚至是漆黑的骨骼,如同森林般矗立在洞窟中央!人类的头骨、野兽的腿骨、巨大的、无法辨认种属的脊椎……被一种粘稠的、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物质粘连、堆砌,形成了一座高达十余丈、散发着浓郁死亡和不祥气息的……巨大骨塔!
骨塔的每一层,都错落有致地镶嵌着、悬挂着无数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颅骨!有的空洞的眼窝里,竟然跳动着幽绿色的、如同鬼火般的磷光!塔身表面,流淌着粘稠的暗红色“血浆”,勾勒出无数扭曲、痛苦、怨毒的人脸和兽形浮雕,仿佛在无声地哀嚎。
而在骨塔的最顶端,并非尖顶,而是一个由数根巨大、弯曲的肋骨拱卫而成的、类似祭坛的平台。平台中央,矗立着一根通体漆黑、布满扭曲螺旋纹路的石柱。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持续不断的、穿透灵魂的铜铃声,其源头,正悬挂在这根石柱的顶端!
那并非一个普通的铃铛。它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线的黑铜色。铃身并非,而是布满扭曲的棱角,如同凝固的痛苦本身。铃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细如蚊蚋、看一眼就令人头晕目眩的古老邪异符文。铃舌并非寻常的金属小球,而是一截……惨白的、如同人类指骨打磨而成的骨槌!
此刻,这枚黑铜骨铃,正在无风自动,以一种奇特的、充满韵律的频率微微震颤着。每一次震颤,那截白骨铃舌撞击在布满符文的铃壁上,便发出那穿透灵魂的“叮铃”声!铃声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极其细微的、扭曲空气的黑色涟漪,朝着整个洞窟扩散开去!
而在这黑铜骨铃的下方,祭坛的地面上,用粘稠的暗红色“血浆”,刻画着一个巨大、繁复、充满了亵渎意味的邪异法阵!法阵的核心,正对着骨铃悬挂的位置。
“咚!”
我的身体被那股阴冷的力量粗暴地抛掷出去,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距离那座散发着恐怖威压的骨塔祭坛,不过数丈之遥!那股禁锢全身的力量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沉重的枷锁,将我死死地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左臂,那被强行压制的煞气,在骨铃持续不断的铃声刺激下,仍在皮肤下疯狂冲突、搏动,带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嗬…嗬…” 我艰难地喘息着,冰冷的地面寒气首透骨髓。视线艰难地抬起,越过祭坛上那诡异的黑铜骨铃和邪阵,终于看到了那个将我拖拽至此的存在。
他就站在祭坛的边缘,背对着我,面朝着那座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塔。
一个极其枯瘦、佝偻的身影。
穿着一件破烂不堪、早己看不出原本颜色和款式的古老袍服,袍服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垢和湿滑的苔藓。花白、稀疏、如同枯草的头发杂乱地披散在肩头。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布满了深如沟壑的褶皱和暗沉的老年斑,如同在阴暗地底埋藏了千年的朽木。
正是那只枯槁如鬼爪的手的主人!
他似乎毫不在意我的注视,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伸出那只枯槁的右手,用长而弯曲、如同鹰爪般的指甲,极其轻柔地、近乎虔诚地,抚摸着祭坛地面那用暗红“血浆”绘制的邪阵阵纹。指尖划过的地方,粘稠的“血浆”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
“快了…就快了…” 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和期待,在空旷死寂的洞窟中低低响起,如同毒蛇的嘶鸣。“三百年的等待…三百年的准备…这具完美的‘凶兵炉鼎’…终于…送上门来了…”
凶兵炉鼎?他指的是我?!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枯槁的手指停留在法阵的某个节点上。然后,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了身。
一张如同风干橘子皮般皱缩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深陷的眼窝里,没有眼珠!只有两点极其微弱、却如同鬼火般摇曳跳动的幽绿色光芒!那光芒冰冷、贪婪、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恶意,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尤其是……我那被煞气侵蚀、正剧烈搏动的左臂!
“完美的…庚金煞骨…” 他干瘪如同骷髅的嘴唇咧开一个极其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露出几颗焦黄、残缺的牙齿。“林崇山那蠢货…空有野心…却无驾驭天地凶煞的命格…强行嫁接…只落得魂飞魄散…化为阵灵的下场…”
他沙哑地笑着,声音如同夜枭啼哭:“老夫…却不同…这‘夺灵转煞大阵’…本就是老夫当年…指点那邪修所创…老夫…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他枯槁的手指指向祭坛中央那根漆黑的石柱,指向那悬挂的黑铜骨铃:“看到了吗?‘引魂铃’…用那老黄仙最疼爱的…幼子的头盖骨…和它一缕被抽离的…本命精魂…炼成的…真正的…阵眼核心!”
“它不仅能引动…你体内的煞气…更能…在最后关头…抽离你的魂魄…将你的意识…你的反抗…彻底碾碎!”
“只留下…这具…被庚金煞炁完美淬炼的…骨血…和…这天生容纳诅咒的…躯壳!”
“以这万千怨骨为薪…以你为炉鼎…以铃为引…”
“老夫…便能…逆夺造化…将这天地凶煞…炼入己身…铸就…万劫不灭…的…‘煞骨金身’!”
狂热的宣言在死寂的洞窟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腻和疯狂。随着他的话语,那座巨大的白骨塔仿佛被唤醒,无数镶嵌在塔身上的颅骨眼窝中,幽绿的磷火骤然亮起,如同亿万只鬼眼同时睁开,死死地盯住了祭坛上的我!塔身流淌的暗红“血浆”加速蠕动,散发出更加浓郁的甜腥恶臭!祭坛地面的邪阵阵纹,在骨铃持续不断的震颤下,开始散发出微弱的、不祥的暗红色光芒!
“时辰…到了…” 枯槁身影发出满足的叹息。他缓缓抬起那只枯槁的右手,长而弯曲的指甲对准了祭坛法阵的某个核心节点。
“不…不!!!” 巨大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在无形的禁锢下疯狂挣扎!左臂的煞气感受到致命的威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反抗力量!暗金色的纹路如同熔岩般在皮肤下灼烧、亮起!骨骼的铮鸣声几乎要刺破耳膜!五根漆黑的利爪不受控制地痉挛、弹动,试图撕裂这无形的束缚!
然而,那禁锢之力如同万丈山岳,纹丝不动!
枯槁的指尖,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缓缓落下,点向那散发着暗红光芒的阵纹节点!
叮铃铃——!!!
黑铜骨铃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震鸣!铃声不再是涟漪,而是化作一道凝练的、如有实质的黑色音波,如同毒龙般,狠狠贯入我的眉心!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了灵魂!仿佛整个头颅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碎!又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脑子里疯狂搅动!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意识、所有的抵抗意志,在这恐怖的灵魂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眼前瞬间被纯粹的黑暗和混乱的、充满怨毒呓语的漩涡淹没!
身体彻底,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了。左臂狂暴的煞气如同被掐断了源头的火焰,瞬间黯淡下去,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只有一点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意识碎片,在灵魂的剧痛和绝望的深渊里,绝望地感受着死亡的降临。
枯槁身影的指尖,带着掌控一切的冰冷,终于触碰到了那暗红色的阵纹节点!
嗡——!!!
整个祭坛地面刻画的巨大邪阵,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瞬间爆发出刺目欲盲的暗红色强光!粘稠如血的“血浆”阵纹如同活了过来,疯狂地蠕动、流淌!无数扭曲痛苦的怨魂虚影在光芒中浮现、哀嚎、被强行拉扯着融入阵法的运行!
骨塔之上,所有颅骨眼窝中的幽绿磷火同时大盛!塔身流淌的暗红“血浆”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注入祭坛的邪阵之中!整个白骨巨塔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亿万骨骼摩擦的轰鸣,缓缓地、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朝着祭坛中央、朝着被禁锢在地的我,倾倒下来!仿佛要将我彻底压入那邪阵的核心,成为献祭的祭品!
黑铜骨铃的震颤达到了极致!铃身上那些细密的邪异符文亮得如同烧红的烙铁!那截白骨铃舌疯狂地敲击着铃壁,发出连绵不绝、撕裂灵魂的尖啸!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冰冷到冻结灵魂的吸力,从骨铃中爆发出来,死死锁定了我的天灵!仿佛要将我残存的魂魄,如同抽丝剥茧般,硬生生从躯壳里扯出来,彻底碾碎、吞噬!
身体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又像是被亿万根冰冷的钢针同时穿刺!庚金煞炁在邪阵和骨铃的双重引动下,如同沸腾的熔岩,在左臂骨骼和血管中疯狂冲撞、奔流!剧痛!超越了极限的剧痛!皮肤被狂暴的能量撑开一道道细密的裂口,暗金色的血液如同熔化的金液般渗出!骨骼发出不堪重负、即将爆裂的呻吟!
灵魂被撕扯!身体被熔炼!
巨大的白骨塔阴影己经笼罩头顶!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红“血浆”如同瀑布般当头浇下!
“呃……啊……” 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头,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和剧痛吞没。
完了吗…就这样…结束了…成为这老怪物铸就邪身的炉鼎…
娘…外公…我…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灵魂即将被骨铃抽离的最后一瞬——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洞穿时空、斩断一切束缚的奇异嗡鸣,陡然在我灵魂的最深处响起!
不是来自外界!不是骨铃!不是邪阵!而是……来自我的体内!
来自那被邪阵引动、狂暴沸腾的左臂煞气深处!
不!更准确地说,是来自那狂暴煞气核心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坚韧得不可思议的……幽蓝印记!
那是……断缘剪斩断一切情缘因果时,在心灯熄灭的刹那,强行烙印在灵魂本源深处、连断缘之力都未能彻底抹去的……最后一点执念印记!
是母亲林素心最后消散前,那声温柔而决绝的呼唤——“活下去!”
嗡鸣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漾开一圈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涟漪!
这涟漪拂过濒临破碎的灵魂!
如同冰水浇头!如同惊雷炸响!
即将彻底沉沦的意识,被这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最后的执念印记,狠狠地、强行唤醒了一丝!
“不!!!”
一声混合了极致痛苦、不甘和最后挣扎的咆哮,从灵魂的深渊里爆发出来!
与此同时,那狂暴失控、正被邪阵和骨铃疯狂引动、试图熔炼我躯壳的庚金煞炁,似乎感应到了灵魂深处那一点幽蓝印记的苏醒,也感应到了那股源自断缘剪的、斩断一切的至高法则气息!
这天地间至凶至煞的力量,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又或者是对这强行熔炼它的邪阵产生了本能的抗拒!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纯粹由毁灭性的庚金锋锐之气构成的能量风暴,猛地从我左臂爆裂的伤口中喷薄而出!
不再是失控的挥爪!而是凝聚的、带着斩灭一切阻碍意志的狂暴反击!
一道凝练到极致、只有手臂粗细、却散发着撕裂空间般恐怖气息的暗金色能量光柱,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兵,带着刺耳的、仿佛亿万利刃摩擦的尖啸,狠狠地、毫无花哨地轰击在当头压下的、由无数骸骨和粘稠“血浆”构成的巨大骨塔底部!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浸水皮革上的、令人头皮炸裂的消融声!
那坚逾精钢、凝聚了无数怨念骸骨的巨大塔基,在接触到暗金光柱的瞬间,如同遇到了克星,被轻易地洞穿!粘稠的暗红“血浆”如同遇到了滚烫的烙铁,发出“滋滋”的哀鸣,瞬间汽化!无数惨白的骨骼碎片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西散激射!
巨大的骨塔猛地一震!倾倒之势瞬间停滞!塔身上无数颅骨眼窝中的幽绿磷火疯狂摇曳、明灭不定!塔身流淌的“血浆”瀑布如同被斩断般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祭坛之上,那枯槁身影猛地转过头,两点幽绿的鬼火剧烈跳动,第一次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暴怒!
“孽障!安敢——?!”
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放弃了对法阵节点的操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那道正在疯狂切割、破坏骨塔基座的暗金光柱狠狠抓去!
黑铜骨铃的震颤也陡然变得狂暴!撕裂灵魂的铃声如同亿万根毒针,再次狠狠刺向我的识海!试图再次压制我刚刚苏醒的意识和那狂暴反击的煞气!
内外的恐怖压力瞬间倍增!灵魂如同被投入了磨盘!刚刚凝聚的一丝意识再次摇摇欲坠!左臂爆发的暗金光柱也在枯槁手爪和骨铃声波的双重压制下,光芒急剧黯淡,变得后继乏力!
骨塔的倾轧之势,在短暂的停滞之后,带着更加狂暴的怨念和愤怒,再次碾压下来!粘稠的暗红血浆如同灭顶之灾,即将彻底将我淹没、熔炼!
生死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