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州望着老太太,自我介绍,“奶奶你好,我是你孙子。”
老太太皱着眉毛认真想了想,“啊,我想起来,我确实有个便宜孙子,就是你啊。”
贺京州:“……嗯。”
老太太一手牵着贺雨棠,一手牵着贺京州,“既然来了,就进屋吧。”
贺雨棠和贺京州看向贺霆峰。
贺霆峰咳了咳,说:“今天叫你们来没有别的事情,你奶奶想你们了,非要我喊你们回来。”
老太太歪着头疑惑说:“我有要你喊他们回来吗?”
贺霆峰:“你有。”
老太太:“哦,那可能有吧,我忘了。”
孙子孙女回来啦,老太太心情大好,逢人就要一通炫耀,一只老母鸡不知道她都要上去喊两嗓子,巷子里的猫猫狗狗都想给它们摆一桌得瑟得瑟。
贺雨棠坐在椅子上,贺霆峰端着一盘做工精致的糕点出来。
门口处,大伯贺青山走进来,眼神扫了一眼贺霆峰手里的糕点,脸色变冷。
“龙井茶酥,爸的拿手手艺,我说我想吃,你说做起来太麻烦,懒得做给我吃,侄子侄女一回来,你就不嫌麻烦给他们提前做好了,爸,你的心果然偏向弟弟一家。”
贺霆峰:“在场的除了你侄子侄女,还有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不说是做给你妈吃的,你妈不是人?”
老太太指着贺青山说:“对啊对啊,我不是人吗,一回来就找事,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你瞅瞅你那个损sai!”
贺青山面子挂不住了,不再说三道西。
他看着贺京州,一脸戒备,“侄子这次回家是因为什么事情?”
贺京州:“外人来访才需要理由,我回自己家需要理由吗。”
老太太:“对对对,不需要。”
贺青山转而看向贺雨棠,“侄女刚回国,听说就当上了大导演郑肖龙的女一号?”
贺雨棠:“对呀,你女儿演女西号,我演女一号,你开心吗。”
老太太:“对对对,开心开心。”
贺青山:“五年没见,侄子和侄女真是大变样,不仅尊敬长辈的家教没了,嘴皮子功夫也更加厉害。”
贺霆峰:“谁让他们没有一个疼爱下一辈的好大伯,这大概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太太:“对对对,大伯真不是好东西。”
贺青山自讨没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贺京州和老爷子在说生意上的事情,老太太拉着贺雨棠去后院摘荔枝。
这棵荔枝树是贺雨棠的父母在她出生的时候种的,寓意小树苗陪着棠棠小公主一起长大。
现在贺雨棠长大了,荔枝树枝繁叶茂并长出了丰硕的果实,她的父母却不在了。
贺雨棠站在树底下,仰头看着一颗又一颗鲜红的荔枝,默默许愿,希望哥哥早日查明爸爸妈妈的死因,让水落石出,让真相大白。
“宝贝孙女,你是不是不开心啦?”老太太握了握贺雨棠的手,“乖,不哭不哭,奶奶摘荔枝给你吃。”
她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一捋袖子就往树上爬。
贺雨棠连忙拉住她,“奶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早就不是猴了,咱可以踩着梯子爬上去。”
把便携式梯子伸展开,架在树干上,贺雨棠顺利的爬到树上。
一簇又一簇荔枝被扔在地上的纱网上。
老太太高兴的把荔枝堆成小山。
“再多点再多点,吃不完我给棠棠做成荔枝干,当成小零食吃。”
把下面的全部摘完,由于上面的荔枝摘起来太危险,贺雨棠手里没工具,便不打算摘了,准备下来。
她往下面看,却发现靠在树干上的梯子不见了。
贺喜橙站在一旁得意的笑,脚边躺着被放倒的梯子。
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被她用手段哄走了。
贺喜橙朝着树上的贺雨棠耀武扬威,“下不来了是吧,活该,这就是你偷摘我的荔枝的后果。”
“真是好笑,”贺雨棠下不来,干脆坐在树杈上晃着腿休息,“这棵树是我父母种的,怎么就成你的了,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你是土匪投胎的吧。”
贺喜橙:“什么叫我抢你的东西,你离开京城那五年,都是我给这棵树浇水,这照顾它五年,它当然是我的了。”
贺雨棠:“照你这个逻辑,我照顾它十几年,它更应该是我的 ”
贺喜橙阴暗的笑,“这么喜欢这棵树,你坐这棵树上一辈子别下来,去和这棵树过一辈子吧。”
“我把梯子带走,”她弯腰去搬梯子。
一只黑色皮鞋踩在梯子上,脚腕用力,碾着梯子往下压,贺喜橙的手被夹在梯子和地之间,挤压在地上,手背上的皮被划掉一块。
“啊啊啊!好痛!”
她尖叫着抽出搬梯子的手。
周宴泽双手揣在兜里,目光凉薄的睨过贺喜橙,“还知道痛,干出这么没良心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个畜牲来着。”
贺喜橙:“我这么大你都看不见,你眼神有问题。”
周宴泽:“我只看得见人,至于畜牲,即使叫的再大声,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贺喜橙转身就走,周宴泽弯腰捡起一颗荔枝,在手里掂了掂,拨开,扬起胳膊,猛的发力,利落的朝前方砸去。
嘭——,晶莹的果肉在贺喜橙头上西分五裂,汁水溅了她一头。
周宴泽语调依旧懒洋洋的,但难掩气势骇人,气场充满压迫感。
“把梯子搬到原位置,扶正,但凡歪一点,我让你的鼻梁跟着歪。”
贺喜橙擦了擦头发上甜腻的汁液,走回去,撅着屁股哼哧哼哧把梯子搬回原位置,在树干上摆正。
她做完这一切,看向周宴泽。
周宴泽黑眸冷冽无温,“滚。”
偌大的后院只剩下他和贺雨棠两个人。
周宴泽仰头望着树上的人儿,泼墨般的眸子漾着笑,“小公主,还不下来吗?”
“还是……”
他朝着她伸开双臂,“你跳进我怀里,我接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