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叶家修炼室的蒲团之上，目光投向对面盘腿而坐的母亲。嘿，她这脸色可比刚从博物馆密室出来那会儿强多了——瞧她，紧闭双眼，眉头微微蹙起，活脱脱一副正思索人生重大难题的模样。
“妈，你感觉咋样？”我边说边把水递过去。
“有点像便秘。”她睁开眼，“灵力卡在丹田那儿，不上不下的，就跟你小时候吃多了烤鸡，堵在胃里似的。”
我差点把水喷出来：“这比喻也太实在了吧？”
角落里，白泽正蹲着啃泡面，听到这话抬了抬头：“散修转世啊，就容易闹肠胃方面的毛病，正常。”
“你个神兽还懂养生？”我翻了个白眼，“赶紧把那泡面收起来，再这么吃下去，迟早得糖尿病。”
“糖尿病？本座这是为了维持人类形态才补充糖分！”嘴上虽说得硬气，可手还是乖乖把泡面放一边了。
母亲深吸一口气：“清欢，开始吧，我觉着那股力量快压制不住了。”
我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雷符，轻轻贴在她背上：“本座先帮你疏通经脉，不行的话就用‘通灵灌顶大法’。”
“听着咋跟按摩店的招牌似的？”母亲吐槽道。
“效果好你就知道了。”我说着，掐了个引灵诀。
雷符瞬间亮起来，一道温和的电流顺着她的脊椎往上窜。母亲的身体猛地一颤，额头冒出了冷汗。
“没事吧？”我赶忙问道。
“没事。”她咬着牙，“继续。”
我加大了力度，灵力顺着雷符涌进她体内。突然，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袭来，我差点被弹飞出去。
“卧槽！”我往后踉跄两步，“你体内还有别人设的封印？”
“可能吧。”她擦了擦汗，“三百年前那修士传我灵力的时候，好像说过要循序渐进。”
“那你现在强行突破，这不等于往自己肚子里塞炸药嘛？”我瞪大了眼睛。
“所以我需要你。”她笑了笑，“你是他徒弟的徒弟的徒弟……反正血脉相连，只有你能帮我解开这封印。”
“听起来还挺浪漫。”我耸耸肩，“那就再来一次。”
这次我换了张火符，还配合上周小胖刚练出来的剑灵之力。他站我旁边，手里还拿着半根烤鸡棒，一脸认真地凝聚灵气。
“欢姐，我准备好了。”周小胖说道。
“好嘞。”我一挥手，火符燃起来，热浪扑面而来。
母亲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吟。我刚想喊停，她猛地睁开眼，瞳孔里闪过一丝金光。
“成了！”她低声说，“我感觉到了……那股灵力带着古籍的墨香，还有铜钱的味道。”
“你总算闻到铜钱味儿了。”我松了口气，“本座还以为得给你办追悼会呢。”
母亲没理我，缓缓站起身，抬手间，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在掌心流转。
“这就是散修之力。”她喃喃自语，“原来当年救我的那个人，是传说中的‘千机散人’。”
“啥玩意儿？”我愣住了。
“一个擅长机关术的散修。”白泽插了句嘴，“据说他能把机关术和灵力结合，做出能自动运转的法器。”
“难怪我妈老喜欢给我买机械手表。”我若有所思地说。
“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母亲眼神坚定，“夜无痕那边己经行动了，我们得尽快掌握这股力量。”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沉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块闪着红光的芯片：“你们猜我在顾明远的玉佩里发现了什么？”
“不会是他暗恋你吧？”我顺口说了句。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是夜无痕的实验数据。”
“哦？”母亲一下来了兴致，“拿来我看看。”
顾沉舟把芯片放在桌上，叶明轩己经远程连上了系统。屏幕上跳出一串串数据流，还有些模糊的影像。
“这些符号……”母亲盯着屏幕，“是我师父留下的机关术标记！”
“你确定？”我凑过去看。
“当然。”她指着一组复杂的图案，“这是‘千机锁’的结构图，只有散修才能完全解读。”
“那还等啥？”我搓搓手，“赶紧破解。”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围着电脑忙得晕头转向。母亲一边解读数据，一边教我用散修之力激活那些隐藏的机关符号。叶明轩负责分析数据结构，周小胖时不时冒个点子，顾沉舟则全程当翻译官——毕竟他对现代科技熟得很。
“这里有个能量节点。”母亲指着屏幕，“要是我没猜错，夜无痕正用散修之力改造某种古代阵法。”
“哪种阵法？”我问道。
“聚魂阵。”她说出这个词时，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不是收集亡魂用的吗？”周小胖咽了口唾沫。
“没错。”母亲点点头，“但夜无痕把它改成了融合现代科技的‘活体聚魂阵’，能吸收人的意识数据。”
“所以他是在造数字幽灵？”我惊呼道。
“差不多。”她神色凝重，“要是不阻止他，这座城市很快就会变成死城。”
“那就别废话了。”我站起来，“本座去给他送个快递，里面装三十六张雷符。”
“等等。”母亲拦住我，“让我试试。”
她伸手触碰屏幕，指尖泛起淡淡金光。那些原本难懂的数据，竟开始自动重组，显出一幅完整的地图。
“找到了。”她指着地图上的红点，“夜无痕就在这儿。”
“废弃科技园区。”我眯起眼，“正好顺路。”
“我跟你一起去。”母亲说。
“你刚恢复灵力，万一……”
“正因为刚恢复，才更清楚他的弱点。”她打断我，“而且，这是我欠你师父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头藏着的不光是母爱，还有三百年前未了之缘。
“好。”我点点头，“出发。”
我们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是林雪薇打来的。
“你们最好快点。”她声音急促，“刚得到情报，夜无痕在园区启动第一阶段实验了。”
“啥意思？”我问道。
“他抓了十几个黑客。”她说，“准备用他们的意识做实验材料。”
我紧握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次，本座一定让他尝尝散修之力的厉害。”
我们一行人冲出门，风呼呼地吹着，好似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