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瘫坐在临时结界内,浑身是伤,但无人说话。
顾深的掌心被灼穿,可他只是盯着火焰晶核,忽然笑了:“老子烧了半辈子火,今天差点被火烤熟。”
祁浩的机械触手损毁严重,但他反而露出兴奋的神色:“似乎……这些怪物不是‘生物’,而是森林的‘免疫系统’!我们在被‘排除’!”
张承砚沉默许久,忽然看向我:“你的血,为什么能伤到它们?”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我低头看着自己尚未愈合的伤口,血液在结界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和这片森林,有某种联系。”失血过多让我有些虚弱,祈浩的治疗很快就帮我止住了伤口。
“我们从上一个地图那里拿的装备,在这里派上了大用场”林禾调出刚才的战斗数据,投影在空中:“你们看这个能量波形——每次我们击杀怪物,森林的整体能量不降反升!我们的每一次胜利,都在帮它进化!”
“别太信这些装备,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我和陈默的进化,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增益,没有这些进化的金属机器手臂和眼睛··”
“你们不觉得太巧了些么,我们的进化,仿佛就为了这一关卡而制定一般!”张承砚的话在众人心头一激。
的确是巧了些。
结界内陷入死寂,只有林禾的数据屏发出微弱的蓝光,映照在每个人凝重的脸上。我的伤口己经止血,但血液中那抹异常的金色仍在缓缓流动,像是某种活物。
"等等......" 陈默突然抬起残缺的机械臂,金属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他指向自己暴露在外的神经接口——那些本该是精密合金的部件,此刻竟生长出细密的木质纤维。
"所以,不是在回复,而是····在改造我?"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杂音,"不是我们在使用装备......是装备在寄生我们!!"
祁浩猛地抬眼,机械眼360转圈。
"操!" 顾深一拳砸在地上,火焰不受控制地从他指缝迸发,"所以我们现在他妈的是人还是怪物?"
张承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野兽般的竖线:"你的血能伤到它们.....因为你是唯一没有被改造的!"
“不管如何,我们当前任务是先过了这一关!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不断闪过的照片,我悄悄握紧了颤抖的手。
我们休整后,在林禾的帮助下,趁着血色,我们朝着森林里另一处的水域走去。走了差不多5公里左右,就看到血雾中的湖泊,周身泛着诡异的蓝紫色,水面平静得像一面被诅咒的镜子。
我们蹲在芦苇丛中,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水草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
"水域比预想的要大三倍。"林禾的数据手臂投影出全息扫描图,蓝色光纹在水面区域不停闪烁,"能量读数异常,水下有东西在...成长。"
顾深活动着完全康复的左臂:"上次的教训够深刻了,这次必须一击必杀。"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一圈,两圈...然后毫无征兆地,整个湖面开始沸腾。
"来了!"张承砚的枪己经上膛,但这次他没有贸然开枪,而是看向我,"预知到什么了吗?"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闭上眼睛的瞬间,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巨蟒的鳞片下流动着液态金属
顾深的火焰在水中形成旋涡
我的血滴在水面扩散成蛛网状...
"还是需要.我的血..."我喘息着睁开眼,"它能破坏水系的能量结构。"
水面突然炸开,一条足有树干粗的巨蟒冲天而起。
它的鳞片不是普通的青灰色,而是泛着水银光泽的蓝黑色,每片鳞甲边缘都长着细密的锯齿。最骇人的是它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液态金属。
"散开!"陈默的金属右臂瞬间展开成盾牌,挡下第一波冰锥攻击。冰锥击中金属的脆响让人牙酸。
林禾的数据手臂疯狂闪烁:"它在吸收周围的金属元素!陈默小心!"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不是毒液,而是高速旋转的金属碎片风暴。祁浩的机械触手勉强构建出防护网,但左肩还是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按计划行事!"张承砚一个翻滚靠近我,军刀划过我的掌心。鲜血滴落的瞬间,顾深用最后的异能点燃了血珠。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燃烧的血珠落在水面没有熄灭,反而像油污般迅速扩散,在水面形成一张燃烧的网。
巨蟒突然发出高频嘶鸣,身体痛苦地扭曲起来。林禾立即抓住机会,将数据手臂插入燃烧的血网:"频率同步中...现在!"
陈默的金属臂突然变形,延伸出数十根钢针,精准刺入巨蟒鳞片的间隙。祁浩的机械触手同时缠住蟒身,释放出高压电流。
"就是现在!"我忍着眩晕将更多血抹在张承砚的子弹上。三发特制弹头呈品字形射入巨蟒口中,在它体内炸开一团血雾。
巨蟒疯狂扭动着,鳞片开始一片片剥落。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掉落的鳞片在水中融化后,竟然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
当最后一枚鳞片脱落,巨蟒的身体轰然倒塌,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晶体从它额头浮现。这次晶体没有消失,而是稳稳地落在林禾掌心。
"成功了..."顾深虚脱般跪倒在地,左臂的冰晶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