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醉后穿越竟成选妃备胎

现代?2024 年秋

姜梨仰头灌完第 12 罐啤酒时，KTV 包厢的霓虹灯管正发出电流滋滋声。手机屏幕亮起，老板发来第 23 条消息：「甲方要五彩斑斓的黑，今晚必须改完！」她对着满桌空酒瓶竖起中指，眼前突然浮现老家村口的牌坊 —— 上个月回老家参加堂姐婚礼，那牌坊上「贞节流芳」西个鎏金大字刺得她眼睛疼。

「什么鬼年代了还搞这套……」她打了个酒嗝，踉跄着起身，「女人就该想干嘛干嘛……」

话音未落，脚下一滑，她尖叫着跌入一片黑暗。

西水国?泾水历 32 年春

「姑娘！您不能爬车顶啊！」

姜梨被颠簸的马车晃醒，睁眼看见雕花车顶，鼻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香粉味。记忆断层般空白，她下意识摸向口袋，想掏手机，却触到一片绸缎 —— 低头一看，自己竟穿着绣着缠枝莲的粉色襦裙，袖口还坠着两枚珍珠流苏。

「搞什么？cosplay 吗？」她扯了扯衣袖，突然想起昨晚醉酒前的眩晕感，「难不成…… 穿越了？」

马车突然急停，帘子被掀开，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探进头：「姑娘，选妃宴快开始了，您怎么还在换装？」

「选妃？」姜梨瞳孔地震，「选哪个皇帝的妃？我爹呢？让他来见我！」

丫鬟面露难色：「老爷一早去了醉仙居谈生意，说姑娘若被六皇子选中……」

「打住！」姜梨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突然想起穿越前刷到的古言小说套路 —— 爹味老登卖女求荣，傻白甜女主被迫进宫，最后不是被害死就是黑化复仇。她摸了摸腰间挂的香囊，里面硬邦邦的，掏出一看竟是块辣条 —— 谢天谢地，现代随身物品跟过来了！

「我要下车。」她推开丫鬟，踩着三寸金莲往车外挪，刚站稳就看见远处紫禁城的飞檐，红墙黄瓦在春日暖阳下泛着金光，像极了故宫门票上的照片。

「系统呢？金手指呢？」她小声嘀咕，突然瞥见街角有辆装满白菜的牛车，车夫正靠在树下沉睡。来不及多想，她提起裙摆狂奔，踩着白菜堆爬上车顶，准备跳墙逃婚 —— 却忘了自己恐高。

「啊啊啊啊这墙怎么这么高！」她趴在墙头上，双腿发抖，怀里的辣条掉了下去，正巧砸中路过的青衫男子。

男子抬头，眉骨锋利如刀，眼底浮着冷意：「姑娘为何爬墙？」

姜梨大脑宕机三秒，脱口而出：「你管我！人贩子！」

她抄起腰间香囊砸过去，里面的花椒面扬了男子一脸。男子后退半步，指尖捻了捻脸上的粉末，竟放到鼻尖轻嗅：「西域迷香？」

「迷你个头！」姜梨趁他分神，闭眼往下跳，却因重心不稳栽进男子怀里。两人一起摔进牛车，白菜叶簌簌落下，盖住了她惊慌失措的脸。

「松开！」她推搡着男子的肩膀，触到一片坚硬肌肉，心跳莫名加速，「我喊人了啊！救命 ——」

男子突然捂住她的嘴，指尖带着凉意：「在下萧砚，六皇子。」

姜梨瞬间僵硬。

脑海里闪过丫鬟的话：「六皇子选中……」

原来眼前这冰块脸就是传说中的结婚对象？她瞪着他，突然想起现代防狼术，膝盖猛地往上一顶 ——

萧砚闷哼一声，迅速翻身将她压制在白菜堆里，喉结抵着她额头：「姑娘对未来夫君，就是这般热情？」

半个时辰后?选妃宴外殿

姜梨被宫女按在妆镜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脸 —— 杏眼桃腮，眉梢上挑，比现代的自己多了几分娇憨。小丫鬟举着金步摇往她发间插，她条件反射挥手：「别别别，我自己来！」

金步摇「当啷」落地，殿内贵女们齐齐看过来，眼神里写满「乡巴佬」三个字。正中间坐着的绿衣女子勾起唇角，指尖拨弄着翡翠护甲：「听闻泗水女子皆善骑射，妹妹今日可要露一手？」

「柳清禾是吧？」姜梨认出这是萧砚的正妃候选人，「放心，我对抢别人老公没兴趣。」

殿内哗然。柳清禾脸色发白，刚要开口，就听见太监尖着嗓子喊：「太后驾到 —— 六皇子殿下到 ——」

姜梨转身，看见萧砚扶着太后缓缓走来。他换了身月白锦袍，腰间玉佩随步伐轻晃，哪还有半点被她踢中要害的狼狈样？

「参见太后。」贵女们纷纷行礼，唯有姜梨站得笔首 —— 她才不想对封建统治者弯腰。

太后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姜梨身上：「你是泗水姜家的姑娘？为何不跪？」

姜梨脑子一热：「回太后，泗水女子不兴下跪，只跪天地父母。」

殿内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萧砚垂眸掩住笑意，太后却突然笑了：「有意思。哀家许久没见过这般爽利的孩子了。」

选妃宴开始，珍馐美馔流水般上桌。姜梨扫过满桌菜肴，眼睛一亮 —— 烤肘子、酱牛肉、桂花糖糕，比公司楼下的快餐好吃多了！她决定用「吃相难看」逼退萧砚，抄起肘子就啃，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滴，吓得旁边贵女连连后退。

「姜姑娘……」柳清禾皱眉，「淑女用膳应细嚼慢咽……」

「闭嘴。」姜梨甩了甩肘子骨，「你管我是淑女还是壮士，能吃是福懂不懂？」

太后笑得前仰后合，萧砚则托着下巴，目光落在她鼓囊囊的腮帮子上，指尖无意识着袖口 —— 那里还沾着她方才掉落的辣条碎屑，方才他让人查过，这红色粉末既非毒药，也非香料，倒像是某种…… 食物。

「哀家问你，」太后指了指姜梨面前的空盘子，「可会什么才艺？」

姜梨脑内闪过广场舞、Kpop 女团舞，最后定格在公司年会上被迫表演的广播体操。她抹了把嘴，站起身：「我会泗水秘传养生舞，能强生健体，延年益寿！」

萧砚挑眉：「哦？愿闻其详。」

姜梨深吸一口气，伸展双臂：「第一节，伸展运动 ——1、2、3、4……」

她刚踢腿，就听见「咔嚓」一声，身后的青瓷花盆被踹翻；跳跃时重心不稳，又撞翻了柳清禾的古琴。贵女们尖叫着躲避，太后却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拍起手来。

「好！这舞甚是灵动！」太后转头看向萧砚，「皇孙，你看这姑娘如何？」

萧砚凝视着姜梨泛红的脸颊，想起方才在牛车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啤酒味 —— 这姑娘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或许…… 可以利用她查清漕运案。

「但凭皇祖母做主。」他嘴角微扬，「孙儿觉得，她很有趣。」

夜?六皇子府西厢房

姜梨盯着喜床上的红盖头，欲哭无泪。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顿胡吃海塞加广播体操，居然把自己「作」成了侧妃。隔壁传来萧砚的脚步声，她抓起桌上的胭脂盒就往墙上画分界线，口红在白墙上拖出歪歪扭扭的红线：「萧砚！以后你住左边，我住右边，不许越界！」

门「吱呀」推开，萧砚挑眉看着墙上的红线：「侧妃娘娘这是要划地而治？」

「不然呢？」姜梨抱起枕头扔到分界线另一侧，「说好的契约婚姻，各过各的！」

萧砚瞥见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 那是今天在牛车里，他为了制住她留下的指印。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想碰，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男女授受不亲！」姜梨后退半步，后腰抵在桌沿上，「还有，把我的辣条还来！」

「辣条？」萧砚装傻，「何物？」

「就是下午掉你脸上那玩意！」姜梨急了，「那是我最后的存货！」

萧砚从袖中掏出油纸包，里面躺着半块被压碎的辣条：「此物味道辛辣，为何你视若珍宝？」

「因为……」姜梨突然意识到不能暴露穿越身份，「因为这是泗水特产！吃了能强身健体，百毒不侵！」

萧砚挑眉：「那本王明日让膳房做一道『辣条炒肉』如何？」

「你敢！」姜梨扑过去抢，却因裙摆太长绊倒，整个人栽进萧砚怀里。

西目相对，呼吸交缠。姜梨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突然想起现代男友说过的话：「闻檀香的男人都很古板。」

她猛地推开他，耳尖发烫：「早点睡！不许偷瞄我！」

萧砚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轻笑。指尖还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柔软如春日柳枝。他摸了摸腰间玉佩，那是方才在牛车里，她慌乱中扯断的 —— 玉佩内侧，刻着「泾水漕运」西字。

「姜梨，」他对着月光呢喃，「你究竟是谁？」

窗外，春风卷起一片辣条碎屑，飘向紫禁城方向。某个瞬间，姜梨仿佛听见现代 KTV 的喧闹声，又像是错觉。她摸了摸贴身藏着的啤酒拉环 —— 这是她穿越前唯一保留的现代物品。

「既来之，则安之。」她咬了口偷藏的桂花糖糕，「先把这冰块脸搞定，再想办法搞钱回家！」

隔壁传来萧砚的咳嗽声，像是被糖糕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