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就听见自家逆子的声音。
“我来啦,莞清妹妹” 既然都回来了沈伯柠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让他坐下一起用膳,偏偏这小子一双桃花眼时不时的就跑到沈莞清身上了。
看的沈伯柠火冒三丈,生怕他得罪三皇子,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钟在溪总算老实了些。
平南王长子,名在溪,字宴清,里面承载着夫妻俩的期望,海清禾晏,国泰安宁,没成想是个混的,不知怎的就对沈莞清情有独钟。
“莞清妹妹,你最喜欢吃羊汤,来这碗都给你。”分别在不同的桌子,钟在溪都要把他们那桌的羊汤一股脑的端到了沈莞清前面,全然不顾自家老爹伸着筷子准备夹肉的手。
平南王咬着牙缩回了手,偷偷观察三皇子脸色,见他没有异样,放心了,他是真怕自家蠢儿子被打死。
沈莞清受宠若惊:“谢谢宴清哥哥。”
钟在溪嘿嘿一笑,挠挠头:“不谢,不谢,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房再给你做,没有的我出去给你买。”
沈伯柠……没眼看。咳了一声警告自家蠢大儿:“好了,这一桌子菜己经够吃了,你回自己桌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沈在溪最怕他娘,赶紧跑回去了。
沈莞清笑了笑,低头夹了一筷子羊肉,那头沈在溪瞧了笑得更傻了。
平南王表示没眼看,没救了,默默给他夹了两筷子菜。
“宴清,快吃啊”多吃点,扛揍。
傻儿子嘿嘿一笑:“谢谢爹。”
王府烛火摇曳,灯火通明。
女眷们坐在厅里吃着甜点,瓜果,聊着天,男子则在外头喝酒。
五公主觉得劳累就去休息了。
沈伯柠慈爱的看着沈朝岁:“你娘可好?家中可还安宁?”说起来她己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嫂嫂
“我爹娘好着呢,倒是姑姑在这千里之外,我爹妈总是挂念着您。”
沈伯柠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在继续这个沉重的问题,因着身份,他们就连书信往来都很少,就怕有心人在这上面做文章,此事见到沈朝岁更是思乡情切。
转头对上沈莞清视线,刹那间目光沉了下来。
“莞清今年十六了吧?”
沈莞清心头一跳,温婉笑着回答:“回姑姑,刚满十六。”
沈伯柠点了点头:“嗯,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你与三皇子可是私定终身了?
沈莞清抬头见主位上的人,随意摸着手上玉镯,明明动作寻常无比,但无端的却觉得压抑,沈莞清犹豫半天没回答,毕竟她与三皇子这事如何不该从她嘴里说出,虽然三皇子承诺会娶她,但皇后娘娘没松口这事就不好说。
见她不说话沈伯柠就警告道:“不管你与三皇子如何,但现在都知道你是他人,所以我劝你离宴清远一点,他性子单纯容易被利用,你既与三皇子情投意合就不该在吊着他。”
一屋子人齐刷刷看向她,大多人都知道她从前与宴清过往旧事,也亲眼见到了今日三皇子与她手拉手进来,一时间所有人脸上表情都十分精彩。
沈莞清只觉得难堪,起身跪在地上咬着唇道:“姑姑误会了,我与宴清哥哥只是普通的兄妹情,没有半点逾越。”
沈伯柠过去拉起她笑了,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没有最好,姑姑也只是提点你,免得三皇子见了多心,这男女呀,大了始终就得保持距离,免得被人嚼了舌根去就不好了。”
都是女人沈莞清这点心眼子在她眼里自然不够看,哪怕不过看在三皇子面上,她好歹是自己以后,也不好弄得太难堪。
敲打几句沈伯柠就走了,把空间留给姐妹几个,她在这她们始终放不开。
她刚走沈朝岁就拉着钟书蕴走了,她们俩有好多话要说,至于沈莞清她知道自己住哪,再说到处都是下人伺候,俩人也就没有理她。
要说讨厌沈莞清,钟书蕴对她的厌恶那一点不比沈朝岁少,无它,只每次她来都会让母亲与哥哥吵架,以前自己对她也并没有什么意见,首到自己与她说的话通过她的嘴让哥哥知道,总是要被曲解以后她就对她喜欢不起来。
沈莞清紧咬着唇,心里默默记下了。
桃枝担忧的扶着她:“小姐,你没事吧?”明明是宴清世子缠着她家小姐,怎的个个都来责怪她家小姐,难道不应该找宴清世子吗?
“小姐,她们肯定是见您孤身一人前来,又没有老爷撑腰才欺负您的。”
沈莞清垂下眼睫,低声说道“好了,当心隔墙有耳,回去再说。”
桃枝住了嘴,没在说话。
她以前来都有固定的院子,这次也不例外,所以没让人带路,自己领着桃枝往住处去。
远远看着院子门口有一个身影在徘徊。
“小姐,是宴清世子。”
“别声张小声点。”到底是晚上,虽说清者自清,但她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宴清哥哥?”
钟在溪惊喜转头,痴迷的看着沈莞清:“莞清妹妹你回来了?路上受累了吧?”
沈莞清温柔一笑:“一路上都有人照顾不累的,对了宴清哥哥找我有事?”
钟在溪这才想起来,红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她:“上次来听说你喜欢玉,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沈莞清接过,打开一看心头一跳,是品相极好孔雀绿翡翠珠链,一看就价值不菲,是花了心思的。
关上盒子,递还给他:“谢谢宴清哥哥,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该送给我,留着以后送给你喜欢的女子吧。”
钟在溪见她不要,着急了:“这是我专门为你寻的,你就是我喜欢的女子。”
沈莞清眼睫一颤,不可置信看着他:“可…可是我心里己经有殿下了。”
“我知道的,我也没想让你为难,我只想像个哥哥一样的对你好,默默守护你,真的我发誓。”
沈莞清动容了,想收下但犹豫片刻就像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红着眼眶说:“晚清也想把宴清哥哥当自己的哥哥一般亲近,可是…可是…”说着就泣不成声。
“我真的不敢收,宴清哥哥别在为难我了,往后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不要再见面了。”说完就哭着跑了。
钟在溪眼眶猩红:“什么叫不敢收?什么叫保持距离?莞清你说清楚。”回答他的是沈莞清哭着跑开的背影。
刚想追上去问了明白,就被桃枝拉住了。
“世子不要再为难我家小姐了,她也不想伤您的心,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