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雾隐酒吧。
霓虹灯不停变换着颜色,音乐震得人头皮发麻。
沈清寻面无表情地看着把她从家里拽出来,现在正坐在一旁的卡座上,兴奋得手舞足蹈的霍觉欢。
见她视线扫过来,霍觉欢立马屁颠屁颠跑到她身边坐下,一把抱住她,凑到她耳边大声道:
“出来玩玩多好!你整日闷在家里干什么,对着沈知许那张死人脸不烦吗?”
顺手递给她一杯白兰地,笑得一脸灿烂,转头对着酒吧经理打了个响指。
“把你们这儿最贵的,最好看的都给我叫上来!”
经理笑得一脸谄媚,连忙躬下身,“好的,霍小姐您稍等,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经理就带着几个五花八门,各有特色的男人走了上来。
霍觉欢霎时眼睛一亮,吹了个口哨,冲着他们就喊:
“wow!把头抬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沈清寻掀起眼皮,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目光从这一排男模身上掠过。
一眼看过去的确很养眼,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这些男人脸上,更给他们添了几分吸引力。
雾隐酒吧不愧是淮市出了名的销金窟,只要你有钱,什么样的男人都能给你找来,男模素质果真极高。
当然,价格也令人咋舌。
打量间,就见霍觉欢晃着酒杯,踩着高跟鞋慢悠悠走了上去,随手勾起其中一个男人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红唇高高扬起。
“啧,你不错嘛。”
转过身来,涂着纯黑甲油的手指伸出,她朝着沈清寻的方向点了点。
“看到了吗?你今晚给我把她陪好了。”
凑到他耳边,她语气甜得腻人,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脖颈,“要是她不高兴了…”
男人立马乖顺地点头,踩着音乐节点上前,就坐到了沈清寻身边。
他端起一杯酒,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带着些许迷离,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这位美丽的小姐,赏脸喝一杯吗?”
“不要,你太油了。”
沈清寻伸出一根手指,把他端着的那杯酒往外推了推。
他表情一僵,刚想开口,便看见她朝霍觉欢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陪她吧。”
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沈清寻神色霎时冷了下来,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他顿时止住话头退下了。
没过多久,又一个男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上来。
他衣领大大敞开,露出优越的肌肉线条,蜜色肌肤在灯光下被勾勒得格外性感。
半跪在沈清寻面前,他头微微低垂着,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缱绻:
“沈小姐,需要帮您换杯酒吗?”
沈清寻看着他,眼波流转间红唇轻勾,在暧昧的灯光下美得不似真人。
男人一时看得愣神,却只听她清冷的声音传来:“多穿点,这里温度挺低的。”
霍觉欢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着这一个两个都被她赶走了,挑了挑眉,又给她叫去了第三个,第西个…
无一例外,全被赶走了。
沈清寻始终坐在那里,眼皮都没抬一下。
到后来她连话都懒得说了,那些精心打扮过的男人在她面前就像透明人一样。
霍觉欢越看越气,咬牙切齿,这女人果真是油盐不进。
她带她来找乐子,她倒好,像个菩萨一样坐在那里,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她都想给她送个木鱼,让她敲一晚上得了,累不死她。
可她哪里知道,沈清寻就算玩男人,也只玩干净的。
别人碰过的,她不要。
*
酒吧二楼。
依旧是那个落地窗,秦渡川依旧端坐在窗前。
今天合作商约的地点仍然是雾隐,他本意是想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听着对面中年男人的高谈阔论,视线不经意间掠过楼下那道清冷的身影,他不由得一怔,把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
又是她,沈清寻。
这种嘈杂的环境,到底哪里吸引她了。
他想,大概她是真的喜欢这里,他难得来了两次,却两次都遇到了她。
倒真是…巧得很。
刚想移开目光,就见一个男人端着杯酒朝她走去,那杯酒被她推开,那男人没多久就白着一张脸离开了。
秦渡川面无表情。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不好好穿衣服的男人,还给她下跪了,就见她说了什么,那男人也涨红一张脸离开了。
秦渡川眉心微蹙。
不多时,一个接一个…尴尬的,害怕的,见了鬼一样的,接二连三地来,又接连不断地走,她却始终端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秦渡川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喉间微动,唇角隐隐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
沈清寻艰难地把霍觉欢半扛在身上,她整个身体大半重量全压在了她的身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
“看看腹肌…”
“你给我把嘴闭上。”
木着脸,沈清寻拖着她往酒吧门外走,刚出了大门,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给司机,面前就被人堵住了。
“美女,别走啊,再陪哥哥玩玩呗。”
男人笑得一脸淫邪,说着说着他就想伸手想拉住两人。
沈清寻脸色瞬间一变,一只手用力扯住正往下滑的霍觉欢,另一只手猛地抓住那男人的手臂。
抬脚,放开手的同时,用力往那男人肚子上狠狠踢去。
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
“臭娘们,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活腻了是吧…”
沈清寻把霍觉欢放在一旁的露天沙发上坐好,转身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刚想上前,却见夜色中秦渡川快步朝这边走来,面色冷然地取下那串沉香手串放进西装口袋里,又单手解开颗纽扣,转了转手腕。
走到男人身边,猛地抓住他的衣服领口,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了他脸上,惨叫声霎时响起。
把男人随手往地上一丢,他缓步走到沈清寻面前,微微颔首:
“沈小姐,需要帮忙吗?”
沈清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秦先生刚才己经帮过我了。”
她抬手指了指还躺在地上,叫个不停的男人。
“我指的是…”
“不用,不管是什么,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