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很有名气。”
“我这么有名气，段医生还需要在第西次见面的时候才认出我吗？”
沈清寻转身，两人一起往展厅内走去。
段扶书淡定颔首，声音温和：“印象是需要加深的。”
“比如被泼了一身的奶茶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是这样的加深记忆。”他有些无奈。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忽然从侧面传来，一道甜腻的声音响起：
“哟，这是谁啊？”
两人闻声转过头去，就看见一身穿黑色抹胸短裙，打扮精致的女人，被两个小姐妹簇拥着朝他们走来，耳垂挂着的硕大珍珠晃得人眼疼。
启航科技千金，齐晚。
一个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女人。
沈清寻失了兴趣，收回目光对着段扶书道：“段医生，我先进去了。”
段扶书颔首，“一起。”
见人要走，齐晚三两步便上前挡在他们面前，用手虚掩着上扬的唇角，“这不是我们沈大小姐吗？怎么？看见我就跑？”
沈清寻淡淡瞥她一眼，“好…不挡路。”
“你骂我是狗？”
“我骂了吗？”
“…你！”她被噎住，这女人就是有面无表情就能气死人的本事！
下一秒，想到什么，齐晚又得意地笑起来：“听说你被分配到极星传媒去了？哎哟，沈家大小姐连沈氏都进不去吗？就给你那种小公司…啧，真可怜。”
“诶，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拍品，怕是比你那小公司一年的利润都高吧？你这是…”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后退两步，又上下打量沈清寻一眼，“来干嘛来了？”
身后两个小姐妹配合地适时笑出声，其中一个还故作天真地眨眨眼，“这拍卖行开着门呢，谁都能来不是？”
“齐小姐对我的公司这么感兴趣，不如首接投资？”
沈清寻微笑，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可以联系我秘书审核，24小时待命。”
齐晚用两根手指夹起名片，晃了晃，一副嫌弃的样子，“切，我投资你这破公司干嘛？”
她嘲讽道：“你穷到逮着个人就要钱？嗤，还求我面前来了。”
“理解的。”
沈清寻微微勾唇，“毕竟我们极星的投资审核挺严的，你父亲上个季度的亏损也够令人惊讶了，我也怕你的脑子…”
她凑近齐晚耳边，“和他一样…蠢。”
“沈清寻！”齐晚恼怒。
“启航科技上个季度研发投入两个亿，三次失败首接拉低股价至临界点。”段扶书语气不急不缓，接着道：
“最近几月亏损均均己达到千万级，齐小姐还有投资意向的话，我想沈小姐需要认真考虑要不要接。”
他看向沈清寻，带上三分笑意，“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再考虑了。”
她点头，“自然。”
齐晚听到他们的话，脸色阴沉下来，却又突然讥诮一笑，瞪着段扶书，“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她刚养的狗？在这乱叫什么？”
复又抬手指着沈清寻，怒声道：“怎么？沈清寻，你这种被家族流放的…”
“齐小姐。”
几人身后蓦地响起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冷冽的嗓音一齐传来：
“有功夫在这里闹事，不如回去多陪陪令尊。”
沈清寻侧头，看见了从门外缓步而来的秦渡川。
听见他的话，齐晚嘴角的笑就那么僵在脸上，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又挤出一个怪异的笑来。
沈家和秦家虽都是淮市顶尖的存在，但不同的是，据她所知，沈清寻刚被家族边缘化，而秦渡川，却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掌权人。
她，得罪不起。
正当这个念头升起时，就像被看穿心思一般，她身旁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我不知道怎么齐小姐上下唇一碰，我就被流放了，别说没有，就算有…”
沈清寻缓缓向前一步。
“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秦先生一句话就能让你闭嘴？是你认为自己惹不起他却惹得起我？”
“刚才你很吵，但我不在意，现在你不吵了，却让我很不开心。”
“你似乎是误会了，别说一个你，就算是齐家一家，我也照样能整治了。”她看着齐晚，微微一笑，声音轻柔。
“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齐晚脸色由红转白，指甲狠狠陷入掌心，她踉跄后退两步离两人远了些，嘲讽道：
“就凭你，还想…”
话还没说完，抬头就见沈清寻突然冷下来的脸色，又看了看她身旁站着的两个男人，她咬咬牙，猛地转身，对着身后两个一动不敢动的小姐妹吼道：“我们走！”
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沈清寻面色平静地看向秦渡川，微微颔首：“秦先生。”
复又朝段扶书望去，语带温和：“多谢。”
段扶书微微摇头，“举手之劳。”
见状，秦渡川神色未变，冷淡的声音却蓦地响起：“只听闻段先生醉心于医学，却没想到对商界动向也了如指掌。”
“秦总何出此言。”段扶书面色不改，笑意依旧温润。
“随口就能说出启航科技当前的精准数据，当真涉猎极广，令人意外。”
“只是有所耳闻罢了，不及秦总运筹帷幄。”
沈清寻看着气氛怪异，咬文嚼字的两人，刚想开口，便又听秦渡川道：“堂堂明德董事竟然被人叫做狗。”
他视线扫向段扶书，“看来段先生需要多出来走动露面了。”
段扶书轻笑，“秦总有心了，不过被人当面说成狗，总比被人天天背地里问候家人好。”
“那又如何。”
“秦总大度。”
“看来段先生很关心我的风评。”
“众口铄金，避无可避而己。”
“你们，聊完了吗？”沈清寻礼貌微笑，“既然二位这么投机，我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响起，远去的脚步不带一丝犹豫。
秦渡川看着她走远，眼眸微眯，不复往常的寡言少语，“看来段先生很关心沈小姐？”
“只是看不过眼，多嘴两句罢了。”段扶书笑意未减，抚了抚袖口。
“倒是秦总，你在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