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寻静静看着两人,就见霍织梦兴冲冲地指着台上的男模,激动地冲着着霍觉欢喊:
“欢欢姐,啊啊啊他脱了!你再喊再喊!看腹肌腹肌…”
霍觉欢:“…你执念倒是挺深。”
沈清寻微笑:“…你俩都挺深的。”
段扶书刚挂断电话,就听见左侧中庭隐隐传来的尖叫声。
一转头,便见远处的沈清寻头也不回的望着前面,而她前面,隐约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齐刷刷地…
解着扣子。
“……”
段扶书拿着手机的手顿在半空。
霍唯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凉得不行:“你现在知道她的喜好是什么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霍总这样成熟稳重的人…”
“也不是不行。”霍唯奚淡淡道。
段扶书微笑:“挺行的。”
另一边。
“喂,你看那是不是你未婚妻。”
程羡安拍了一下秦渡川的肩,下巴往中庭方向一扬,吹了个口哨。
“你魅力不行啊,沈大小姐都不带搭理你的。”
秦渡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手里的酒杯一瞬被捏紧。
他不只看到了台上的那一堆鬼东西,他还看到了朝那边走去的另外两个男人。
“她不是我未婚妻。”
他突然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向程羡安,“至少现在不是,她并没有选择我,别随便拿她开玩笑。”
“也别让我再听到你这么说她。”
他声音极冷,说罢转身离开。
程羡安神情一滞,看向一旁坐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姜梧桐。
“我说啥了?我的老天奶,这家伙认真了?”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他难得和我说这么多个字,就是在对我发脾气?”
姜梧桐没回应他,视线跟着秦渡川离开的方向移了过去,手指渐渐收紧。
*
【晚上八点,御州华堂的宴会厅灯火辉煌。
顾念昔与人交谈间不经意瞥见了段扶书,那个曾在雨天救过她妈妈的男人,心跳忽地漏了半拍,她不自觉地朝他走去。
突然,身后一股力道猛地袭来,她踉跄着倒下,手里的香槟杯落地,溅了满身,吸引了宾客们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件西装外套被披在她身上,她抬头看去,只看见男人优越的侧脸和堂姐眼中满满的嫉恨。】
男人?堂姐?
沈清寻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剧情。
顾念昔的堂姐…沈梓玥己经被她弄进医院住着了,搞事是搞不了了。
剧情里提到的男人又是谁?
她思索着转身,一抬头,撞上三张表情各异的脸。
“……有事?”
霍唯奚微微一笑,他手指向中庭里面:“我来看看小欢在开心些什么。”
沈清寻点头,视线扫向段扶书。
“打完电话刚好看到你了,想过来问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他语速不急不缓。
她又点点头,转向另一人。
秦渡川面色紧绷:“路过。”
“你看,你吃,你继续过。”她微笑点头,说完便绕过他们离开。
宴会厅另一边,沈晋正与人寒暄着,顾念昔带着得体的笑跟在他身边,极力忽视着旁人投来的探究目光。
“是的,小女刚从国外回来。”
沈晋挂上笑,将身旁的顾念昔轻轻往身前推了推。
“伯父好。”她乖巧颔首问好。
“沈总福气真好啊,两位千金都这么优秀。”那人满脸堆笑地奉承着。”
一旁的贵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在国外念书吗?”
顾念昔大方地笑笑。
“阿姨误会了,我小时候身体比较弱,所以一首在国外静养。”
她声音轻柔:“不过早就己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爸爸不放心所以现在才接我回来。”
“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离开家独自去这么远的地方。”贵妇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关怀。
她全当没发觉。
“不辛苦,是爸爸心疼我。”她抿出一个甜甜的笑望向沈晋。
沈晋满意点头:“回来就好。”
几人谈话间,顾念昔不经意一瞥,却瞧见了不远处的段扶书。
她瞳孔骤缩,克制自己想要立刻过去的冲动,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我先失陪一下。”
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身影。
她一首记得那个雨天,妈妈因劳累过度倒在路边,她焦急无措时只有他的车停下了,还下车为她妈妈做了急救,帮忙叫了救护车。
后来她又在医院碰到过他,才知道他原来是医生,名为段扶书。
鼓起勇气刚想上前,旁边就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这不是沈家刚接回来的小女儿吗?”
顾念昔侧头,便见一个身着黑裙,手执酒杯的女人被几人簇拥着走了过来,挑着眉上下打量她一眼。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傻站着?你姐没管管你?”
“您是?”
“我?我可是你姐姐的…好朋友。”
女人红唇微勾:“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朋友呢。”
“抱歉,姐姐的朋友我都不太认识。”顾念昔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唇。
“也是,沈清寻那么清高的人,怎么能接受得了自己突然蹦出来个私生女妹妹,啊…怕是最希望你赶紧消失的就是她了。”
“毕竟,你可是她完美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啊。”
她手里端着的高脚杯轻晃了晃,目光瞥向顾念昔咬得发白的唇,轻声笑了笑。
又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神色淡漠的沈清寻,她款款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沈清寻。”
“姜梧桐,你回来了。”
“是啊,刚回来就听说你多了个妹妹,这不是想来恭喜你吗?”姜梧桐笑意渐深。
“是吗?”
沈清寻从容地朝她举了举杯。
“多谢,不过你大概不需要操心这些问题,毕竟你父母伉俪情深,至少…你不用再担心多个弟弟妹妹了?”
姜梧桐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瞬收紧。
她的确不用担心这一点。
谁不知道她父亲重男轻女却久久未得一子,不知道在外面播了多少种,却依然只有她一个独女。
母亲隐忍多年,把她送去异国他乡,不是为了让她逃离那个荒唐的家,而是为了她能快速成长,有朝一日能拿回属于她们母女的一切。
而她,现在回来了。
“沈清寻,你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她指了指宴会厅众人,轻声道:“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