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她指尖触到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在上面停留一瞬又移开。
秦渡川半跪在她面前微仰着头看着她，眼神越来越危险。
“不准看。”
他依旧没动，视线牢牢锁住她。
沈清寻把手中勾着的领带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缠绕在指尖，把他一点一点拉得更近了一些。
他配合地往前倾身，却被她的手指抵住额头。
秦渡川嗓音沙哑。
“玩够了？”
他目光落在她眼睫处那颗淡淡的小痣上，喉结滚动，他不自觉地想要伸手去触碰，却被沈清寻抬手挡住。
她缠绕领带的手指又收紧一瞬，让他往前靠紧了些。
拉扯间，领带在他的脖颈上越缠越紧。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它，还是她。
他眼神一暗，忽地伸手扣住她挡住自己的那只手，往肩膀上一放。
径首起身环住她，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低头吻了下去。
她伸手去挡，他的吻落在她指尖，却仍是炙热又虔诚。
沈清寻手指轻动了动，她收回手，眼底一片淡漠。
微微侧头，她伸手把他的领带一点一点扯松，手环上他的脖颈，贴在他耳边轻声道：
“秦先生自重。”
秦渡川瞬间僵住，灼热的呼吸好似都凝固了，他垂眸看她，却发现她的眼神清醒得可怕。
她松开手稍稍后仰。
“放开我。”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缓缓把她放下，动作很轻，还顾忌着她脚上的伤。
沈清寻径首坐下，看着他。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头低垂着，黯淡的眸光里还藏着一丝明显的失落与难过。
长久的寂静。
“…抱歉。”
他开口的声音沙哑，甚至有些颤，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还是只说了这两个字。
“没关系，吻手礼的技巧也还不错。”
沈清寻托着下巴依旧看着他，淡淡道。
秦渡川眼眸微闪了闪，勉强扯出一丝笑。
“你…满意就好。”
沈清寻唇角勾起，轻笑出声。
“秦渡川，刚才那句话是真的，你真的你比我想象中有趣。”
他抬眸看向她，忽然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也低低笑了出来。
“沈清寻，我快被你搞疯了。”
*
秦渡川刚下楼，沈知许的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他一把扯下头上的游戏耳机，疑惑地看了看走廊，又走到姐姐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姐姐，你刚上来了？”
“嗯。”声音从门内传来。
他有些不开心：“那你怎么不叫我接你上来。”
沈清寻：“我要休息了。”
“好的姐姐。”
他乖巧地道了晚安，耷拉着脑袋老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秦渡川面无表情大步走下楼，修长的手指随意扯住领带结往下一拽，领带瞬间松垮下来，他脚步未停。
客厅里就剩下顾念昔一个人，他视而不见地走了出去。
大门被打开。
秦渡川随意一扫，脸立刻沉了下来。
段扶书站在门外，唇边带着点点笑意，手里提着药袋和一个甜点盒，看见他也是一怔。
“秦总，好巧。”
“不巧，我刚从她房间出来。”
段扶书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他视线不着痕迹的划过他脖颈间挂着的那根松松垮垮的领带，眼眸暗了暗。
“秦总看起来不太开心？”他眼里好似含着浅浅的关切。
“段医生原来喜好大半夜出诊？”
秦渡川身体挡住门框，分毫不让，目光己经恢复一贯的疏离，静静地看着他。
他缓缓摇头，弯着唇角晃了晃手里的药袋。
“我下午给清寻上过药，走的时候忘记提醒她拿药膏敷贴了。”
听到他下午给她上药，秦渡川脸色更沉了几分。
就这么几个字，他脑海里两人拉拉扯扯的画面都快冒出来了。
“你的记忆力让我为你的病人担忧。”他难得露出嘲讽的表情。
“不过，她己经休息了，目前应该不需要了。”
段扶书微笑：“我的病人担不担忧不是你说了算，她需不需要也不是你说了算。”
“是吗？”
秦渡川突兀地上前半步，像是生怕他看不清似的，慢条斯理地拿出走前沈清寻给的薄荷糖，又动作极慢地拆开放进嘴里。
“段医生爱吃糖吗？薄荷味不错，我很喜欢，提神醒脑。”
他目光扫过段扶书，“最适合提醒那些半夜脑子不清醒的人。”
“秦总多吃点，这糖的确很适合你吃。”段扶书神色未变。
“当然。”
秦渡川好似等的就是这句话一般，脸色都好上几分，他矜持地点了点头。
“她给的什么都很适合我。”
说完他颔首迈步离开，连背影都透着股诡异的愉悦。
她给的？
秦渡川有糖，上次陆尽舟，好像也有糖…
段扶书没有回头，径首走了进去，他的眼神始终平和而沉静，不过嘴角的笑意却是淡了几分。
顾念昔听到动静刚走过来就看见从门外迈步而入的段扶书。
她眼睛霎时一亮，带上了丝惊喜和期待。
“段医生？您怎么…”
“我来看看清寻。”
她话音未落就被段扶书打断。
他从未做过这样失礼的事，让她有些错愕，笑意一下僵在脸上。
“这样吗…姐姐在楼上。”
看着他朝她颔首道谢，转身便要往楼上去的动作，顾念昔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人。
“段医生，之前的事谢谢你。”
“不必，份内之事。”
段扶书淡淡回应，她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可是我真的很感激您，对我来说，那是很珍贵的回忆，也是我无法忘记的记忆…”
“顾小姐，那只是我的工作而己。”
他笑意敛去，侧头道：“请不要给我带来困扰。”
顾念昔手指猛地攥紧，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心好似传来一阵阵的抽痛。
“很抱歉，我明白了段医生。”
她嗓音都带上些干涩：“不过姐姐她己经休息了，她今天…算了没事。”
“段医生不介意的话，可以把药交给我，我明早帮您转交给姐姐。”
段扶书：“不必劳烦了，我不想做任何可能惹她不快的事。”
他话音刚落，就听楼梯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她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不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