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蜷缩在懒人沙发里，银链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照亮她惨白的脸色。
"呕...呕..."她死死攥着项链吊坠，指节发白。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穿她精心构筑的安全区。脖颈上的红痕火辣辣地疼，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恶魔的笑声："看镜头啊，宝贝..."
第西次铃声响起时，她终于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钰钰，你怎么样了？对不起，刚才手滑了。”陈峰急切的问，没得到回应的陈峰有着急促
“宝宝，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呼吸，1...2...3..."陈峰的声音穿过听筒，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王钰盯着地板上手机的亮光，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盯着那束光。她没告诉陈峰，此刻她正用水果刀抵着自己的手腕——这是她发病时的本能反应，锋利的疼痛能让她保持清醒。
陈峰听着，王钰嘶哑的喘息声和一阵一阵的干呕。他突然抓起车钥匙。
"陈队？"值班民警吓了一跳。
"帮我请个假。"陈峰的声音像绷紧的弦，"就说...家属突发急病。"
警用摩托车在夜色中疾驰，车载导航显示着"福州心理康复医院"。顾颜接到电话时，睡衣外面只披了件白大褂。
"你必须帮我。"陈峰攥着那份文献，纸张在他手中皱成一团，"她刚才...我差点害死她。"
顾颜看着老同学通红的眼睛，缓缓展开文献指着某段话："看到这个数据了吗？92%的PTSD患者会在应激发作后产生严重羞耻感。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自责，是让她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她的狼狈不会吓跑你。"
晚上的王者峡谷里
【系统提示】好友"归零"赠送您1314朵浓情玫瑰
王钰盯着突然暴涨的亲密度，手指悬在键盘上方颤抖。她删了又改，最终只发出去一句：
【零】：浪费钱
陈峰的回复几乎瞬间弹出：
【归零】：不是钱的问题
【归零】：我刚查了资料
【归零】：知道你现在肯定在自责
王钰的眼泪砸在屏幕上，模糊了接下来的字句：
【归零】：你记不记得上次灝灏摔破膝盖？
【归零】：他哭不是因为疼
【归零】：是怕我骂他弄脏新裤子
游戏里的瑶突然原地转了个圈，这是他们约定的"拥抱"动作。
第二天一早王钰就去了李医生的心理诊所
李医生推过一杯温水："昨晚的应激源是？"
"视频请求。"王钰盯着自己手腕上新鲜的绷带，"...像当年……"王钰哽咽着说
"陈峰知道这个联想吗？"
王钰摇头，项链吊坠在领口若隐若现。
"知道为什么选13级见面吗？"她突然问，"因为我被关在那间房...13天。"
李医生笔尖一顿。这个数字游戏突然有了残酷的实感——她在用升级的天数覆盖被囚禁的天数。
"爸爸！"灝灏举着画扑过来，"我画了钰姐姐！"
陈峰接过画纸时呼吸一滞。歪歪扭扭的简笔画里，手机屏幕中的女孩没有五官，只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为什么...画这个？"
"钰姐姐昨天教我画伤口。"灝灏天真地比划着，"她说这是天使的记号。"
陈峰蹲下身，突然把儿子搂得紧紧的。他想起顾颜今早发来的论文结论：【创伤记忆的重构往往始于象征性表达】
晚上的王者峡谷泉水
【零】：今天涨了0.19%
【归零】：破纪录了
【零】：我想改下约定
【零】：13级的时候...我想听你唱首歌，不要见面。
莱西奥的角色静止了很久，突然对着天空发射了三枚信号弹。
【归零】：好
【归零】：就唱你教灝灏的那首《小星星》
【零】：你不问我原因？
【归零】：宝宝，我想，和你再约定一个
【零】：什么约定。
王钰有种不祥的预感，陈峰好像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把那句我等你半年的话咽了下去说：
“我们约定，你有任何事情，随时都可以找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