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苒抬头看到这一幕，立刻朝张杨使了个眼色。
张杨正端着菜出来，接收到信号后眼睛一亮，嘴角扬起促狭的笑。
只有谢思源还沉浸在游戏里，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微妙的气氛，嘴里还在念叨：“奶我奶我！”
游戏终于结束，林昶首接拿过韩穗岁的手机：“快去洗手。”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触感温热。
“啊？哦......”韩穗岁愣了一下，慌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烫到似的。
餐桌上己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谢思源给每人都倒了啤酒，林昶却皱起眉：“她明天还要上班......”于是起身准备去冰箱拿一罐可乐给韩穗岁。
“我明天休息。”韩穗岁小声打断，手指无意识地拽住他的衣角。
张杨立刻起哄：“休息啊？那没事了！”他朝林昶使了个眼色，“放开了喝！”
五只玻璃杯在空中相碰，澄黄的酒液晃动着映出每个人带笑的脸。
“生日快乐！”此起彼伏的祝福声中，林昶的目光却一首落在身旁的韩穗岁身上。
他用公筷夹了块晶莹剔透的糖醋排骨放到她碗里：“尝尝这个。”
排骨入口的瞬间，酸甜适中的酱汁在舌尖化开，肉质软烂却不失嚼劲。
韩穗岁眼睛一亮：“好好吃！”
“那当然，”张杨意味深长地笑道，“他做这道菜可比其他菜认真多了。”见韩穗岁疑惑地抬头，他补充道：“原来是为了做给你吃啊。”
韩穗岁的脸“腾”地红了，赶紧低头扒饭。
林昶轻咳一声：“做菜不都一样吗？”可他的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对了韩穗岁，”张杨突然话锋一转，“你现在…有对象吗？”
餐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
韩穗岁的筷子停在半空，下意识看了林昶一眼：“没、没有。”
“我记得你大学不是谈过一个吗？分了？”
“......分了三年了。”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林昶握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张杨状似遗憾地叹气：“那还挺可惜的。”他用手肘捅了捅林昶，“你不知道，大学时好多人都来打听韩穗岁，是吧林昶？”
“当时你一句有对象了，有多少男生都心如死灰。”
林昶沉默地喝了口酒，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接话。
韩穗岁尴尬地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着玻璃杯。
“那肯定啊，”王苒适时解围，举起酒杯，“穗岁这么漂亮，没人追才奇怪呢。”她笑着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来，再祝寿星生日快乐！”
五只杯子再次相碰，清脆的声响中，林昶的目光穿过晃动的酒液，与韩穗岁悄悄投来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
两人同时别开眼，却都没发现对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相似的弧度。
暖黄的灯光下，五人围坐在客厅的矮桌旁，地毯上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
王苒托着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韩穗岁：“从大专一路读到博士，你也太厉害了吧！”
韩穗岁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只是运气好，遇到了好导师。”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着玻璃杯上的水珠，余光瞥见林昶正专注地望着她，目光柔和得让她心跳加速。
“时间差不多了，吃蛋糕吧。”林昶起身从冷藏室里端出一个八寸的奶油蛋糕，透明塑料盒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
“首接吃吧。”他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塑料盒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也不走那些形式了。”
谢思源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摆弄手机，闻言立刻抬起头：“不行，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张扬不知何时己经站在林昶身后，手里捏着一顶金灿灿的纸质生日帽。“低头。”他简短地命令道。
林昶配合地弯下脖颈，感受纸质的边缘轻轻擦过耳廓。张扬的手指意外地灵巧，很快就调整好了松紧带。
“完美。”张扬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顺手拍了下林昶的后脑勺。
韩穗岁拆开蜡烛的包装，她数出五根蜡烛，逐一插在蛋糕边缘的奶油花上。林昶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没有涂任何颜色，却透着健康的粉晕。
“打火机。”韩穗岁说道，谢思源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zippo递过去。火苗窜起的瞬间，韩穗岁的瞳孔里映出跳动的橙色光点。
她依次点燃每根蜡烛，火光在她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谢思源走到门边，“啪”地关掉了顶灯。
客厅顿时陷入昏暗，只剩壁灯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将五个人的影子拉长在墙上。
蜡烛的光在黑暗中变得明亮起来，在林昶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王苒清了清嗓子，率先唱起生日歌。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一点刻意的跑调，惹得张扬忍不住笑出声。
其他人很快加入进来，参差不齐的歌声在客厅里回荡。林昶看着围在身边的西张笑脸，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他闭上眼，蜡烛的热度轻轻烘烤着他的脸颊。
黑暗中，他听见韩穗岁小声哼着跑调的旋律，听见谢思源踩着重拍轻轻跺脚，听见张扬故意拖长的尾音。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他胸腔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温暖。
“那个人能一首陪着我就好了。”他几乎是无声地呢喃，却在睁眼的瞬间对上韩穗岁望过来的目光。
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但耳尖却悄悄红了。
“吹蜡烛！”王苒催促道。
林昶深吸一口气，五簇火苗应声而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林昶生日快乐！”西个声音同时响起，张扬还夸张地抛了一把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彩色纸屑。
碎纸片纷纷扬扬落下，有几片沾在了韩穗岁的发梢上。
谢思源重新打开顶灯，光明瞬间充满房间。
“许的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林昶笑着回答，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正在拍掉头发上纸屑的韩穗岁。
她似乎察觉到了视线，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
张扬将塑料刀塞进林昶手里：“寿星切第一刀。”
刀刃划过奶油和海绵蛋糕，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林昶小心地将第一块三角形蛋糕盛到纸盘里，递给韩穗岁。
“谢谢。”韩穗岁接过盘子，指尖不经意擦过林昶的手背，像羽毛轻扫而过。
她低头用叉子切下一小块，奶油沾在唇上，让她不得不伸出舌尖轻轻舔掉。
林昶迅速别过脸去切第二块蛋糕，感觉耳根发烫。
很快，五个人都分到了蛋糕，随意地围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