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走了。 梁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意不顾季清涟幽怨的眼神,把他赶了回去。有梁涔在,他留下来不太好。 在听到陶瓷杯碎裂的声音后,原意第一时间赶回去,却只见到了沉默的魏延和梁涔。 一个坐着,另一个站着。 陶瓷碎片铺了一地,一片狼藉。 没过多久魏延就起身告辞了,他什么也没说,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梁涔则是在魏延走后,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原意叹了一口气。 她默默地把地上的陶瓷碎片扫进垃圾桶,心里却在滴血。 这可是她在景区斥巨资买的,花了她一百二十块大洋,现在成了一堆碎片。 罢了,就当她没买过好了。 等原意收拾完以后,梁涔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原意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 夜深了,月亮从天的那边跑到了这边,正好路过了原意家的窗户。 冷色调的月光洒进来,室内一片清冷。 梁涔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的,“原意,我是不是很没用?” 原意惊讶地转头,“你怎么会突然这样想?” 梁涔很浅地笑了笑,“只是忽然发现我一事无成,只会坐享其成,害怕吃苦又没什么本事。” 原意沉默了,一定是魏延跟她说了什么。 梁涔又说:“在外人眼里,我家境好,有个好学历,长得漂亮又聪明,身边追求的人也很多。” “可实际上呢,我空有一副皮囊,毕业以后没干出什么正事,每天都是吃喝玩乐。以前我奉行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现在发现我能有今天不过是站在父母的肩上,他们托举着我。” “我从出生以来便生活优渥,这一路来也没遇到什么大的挫折,更想象不到一个人的生活能穷苦成什么样子,在我的人生里,买不到限量款的衣服就已经算是我最大的困扰了。” 梁涔苦笑了一声,“魏延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永远也理解不了他为了一个小小的项目在酒桌上拼死拼活地喝酒。” 梁涔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来,她的笑里带了一丝苦涩,说到最后头也垂了下来。 她把双手整齐地放在膝盖上,看起来有些无措。 …
魏延走了。
梁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意不顾季清涟幽怨的眼神,把他赶了回去。有梁涔在,他留下来不太好。
在听到陶瓷杯碎裂的声音后,原意第一时间赶回去,却只见到了沉默的魏延和梁涔。
一个坐着,另一个站着。
陶瓷碎片铺了一地,一片狼藉。
没过多久魏延就起身告辞了,他什么也没说,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梁涔则是在魏延走后,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原意叹了一口气。
她默默地把地上的陶瓷碎片扫进垃圾桶,心里却在滴血。
这可是她在景区斥巨资买的,花了她一百二十块大洋,现在成了一堆碎片。
罢了,就当她没买过好了。
等原意收拾完以后,梁涔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原意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
夜深了,月亮从天的那边跑到了这边,正好路过了原意家的窗户。
冷色调的月光洒进来,室内一片清冷。
梁涔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的,“原意,我是不是很没用?”
原意惊讶地转头,“你怎么会突然这样想?”
梁涔很浅地笑了笑,“只是忽然发现我一事无成,只会坐享其成,害怕吃苦又没什么本事。”
原意沉默了,一定是魏延跟她说了什么。
梁涔又说:“在外人眼里,我家境好,有个好学历,长得漂亮又聪明,身边追求的人也很多。”
“可实际上呢,我空有一副皮囊,毕业以后没干出什么正事,每天都是吃喝玩乐。以前我奉行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现在发现我能有今天不过是站在父母的肩上,他们托举着我。”
“我从出生以来便生活优渥,这一路来也没遇到什么大的挫折,更想象不到一个人的生活能穷苦成什么样子,在我的人生里,买不到限量款的衣服就已经算是我最大的困扰了。”
梁涔苦笑了一声,“魏延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永远也理解不了他为了一个小小的项目在酒桌上拼死拼活地喝酒。”
梁涔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来,她的笑里带了一丝苦涩,说到最后头也垂了下来。
她把双手整齐地放在膝盖上,看起来有些无措。
忽然,梁涔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覆上,手背上传来一丝丝的清凉。
原意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你说的不对。”
“你说的学历、家世、外貌和皮囊,这一切,就是你的优点呀。它们是在你身上切切实实地存在的,为什么要抛开这一切不谈呢?”
“家境好不是错,顺风顺水也不是错,你的父母之所以这么努力,就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的生活呀。他们也不会想看到你在一个生活穷苦的环境长大的。”
“你现在的生活很好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可以这么自由、任性、无忧无虑。”
“至于魏延……他说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话说的没错,因为他要想和你在一起就必须付出什么啊,不然你谈恋爱岂不是成了扶贫了?”
“扑哧。”
梁涔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说得对,我谈恋爱又不是来扶贫的,他爱怎么说怎么说。”
原意也跟着她笑了笑,“现在没有那么难过了吧?”
梁涔点了点头,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梁涔又在原意家待了几天,不过在家里也看着很忙,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原意问她,梁涔也只是伸出手指对她“嘘”,一脸的神秘,还不让她看。
最终梁涔和魏延还是分手了。
这是梁涔准备离开原意家的那天对她说的。
不过魏延虽然已经搬离了梁涔的家,但梁涔不会再回那套房子住了,她去了她爸妈给她买的另一套房。
原意帮她搬家的时候,看着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平层,即使大平层的主人是自己的好朋友,她也忍不住羡慕了。
啊,有钱真好啊。
这一层能抵得上她好几个小窝了。
梁涔走后,季清涟立马住了进来。
这次,他还带了一些当季的衣服、各种生活用品,满满当当地放在了原意的衣柜里。
原意站在门外看着他把他衣服挂进衣柜里,小小的衣柜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她有些头疼。
这是把他家搬过来了吗?
原意忍不住开口:“你是没家吗?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儿放,我的衣柜放不了那么多东西,别塞了,季清涟!”
眼看季清涟继续往衣柜里塞衣服,原意怒了。
她三两步走过去,伸出手用力地点了点季清涟的肩膀,“你老是赖我这儿干嘛呀?你回你自己家去呀!”
季清涟一脸委屈,“这就是我的家啊。”
“……”
原意沉默了。
没想到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不去住你好好的大平层,天天跑我家来干什么?”
啊,她又想到了梁涔的大平层,原意简直想化身一个苍蝇住进去,她不敢想象在苍蝇眼里那得是多大。
季清涟拉了拉她的手。
“你嫌这里小吗?不过确实有点小,跟一个卧室差不多,那去我那里住吧,我那里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意默默地抽回手。
这一定是炫耀,一定是!
她恨有钱人!
“不了,我还是住我这里吧,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季清涟失望地“啊”了一声。
“那我也住这里吧。”
“为什么?”
“这里上班近。”
原意难得扬起一抹笑意,哼,大平层又怎么样,还是得开车半小时,不像她骑个小电驴十几分钟就到了。
次日早上,原意在楼下车棚内把她的小绿推了出来。
她拍了拍小绿的座椅,很好,充了一晚上的电,小绿现在电力十足。
原意把包扔进小绿前面的筐里,戴好头盔,长腿迈过座椅,稳稳地坐好。
在启动前,季清涟走了过来。
“你真不坐我的车?”
原意摇摇头。
坐他的车,十几分钟的路活生生得多半个小时。
特别是早高峰的时候,车速简直像蜗牛爬行。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到公司被别人发现她从季清涟的车上下来!
“你在公司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听见没有?”原意不放心地又问了问他。
季清涟无奈地点头,“知道了,你说了好几次了。不过真要被发现也没什么吧,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行!”原意坚定地摇头。
季清涟没办法,只好答应照做。
到了公司后,原意停好车往大楼内走,快进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很好,看来季清涟还没到。果然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还好没坐他的蜗牛车。
下午,例行半个月的工作汇报。
原意和一众同事提前等在门口,准备迎接领导。
等季清涟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和同事交头接耳的原意,她旁边的女生是上次跟原意一起在背后偷偷谈论她的那一个。
那个女生好像说了什么,引得原意弯了弯眉眼,远远望去,笑容很是明媚。
季清涟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
才分开没多久,他又想她了。
身旁有人注意到了她们,频频望过去,那视线是季清涟才看得懂的打量。
他脸色有些难看,想发作又找不到理由,只能狠狠地瞪了那几个望过去的男人。
那几人才刚收回视线,转眼就发现自己的老板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一下子把他们吓得低了头。
季清涟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刚好这时他也带人走到了门口。
设计部的负责人出来迎接他们。
原意和张雯见人走近后连忙正经起来。
说了几句话后,季清涟带人从他们身边率先走过,在经过原意时,他忍不住投过来一个眼神。
原意笔直地站着,看着眼前的人从她面前走过,离开时还直勾勾地看了她一眼。
她连忙左右看了看,确保没人发现后才松了一口气。
原意咬咬牙,这狗男人,不分场合就到处放电。
下班后,原意提前跟季清涟说了一声,她有点事要晚点回去。让他不用等她。
原意要去见肖鹤屿。为了弄清楚那幅照片的事。
既然那张照片是肖鹤屿给她的,他肯定就知道那上面的人是谁。
不过她当然不会让季清涟知道,一想到他知道了又得闹脾气,还难哄,原意就一阵头疼。
可又不能不去,这件事她必须问清楚。
算了,还是瞒住他吧。
原意提前约了肖鹤屿在一家咖啡厅见面。一下班,原意就往咖啡厅赶去,她原以为自己来早了,没想到进门却发现肖鹤屿早就坐在位置上了。
她走上前去跟他打了声招呼,“来这么早?看来自己当老板也不怎么忙啊。”
肖鹤屿笑了笑,起身帮她拉开座椅,“还不是因为见你。”
原意有些惊讶,肖鹤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肖鹤屿无视她的眼神,把她按到位置上。
他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喜欢,就应该正大光明地追求才是,管他什么别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