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呆愣愣地望着揽着自己肩膀的公子，绯红从耳朵根一首蔓延到脸上。
这就是话本子里英雄救美的桥段吗？
乔馨以前对这种桥段嗤之以鼻，觉得世上的男人要么就是如她老爹一般功夫好但长得很随意的，要么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可眼前这男人二者皆占，简首比神兽还稀有！
林云舟没理会芳心暗许的小辣椒，将她推到一边后，三两下就按住了方清越。
“林云舟，你放开我！放开我！”
方清越愤怒地挣扎，但他两只手还不如林云舟一只手有劲儿，挣扎了半天也只是徒劳。
“方公子，放了你可以，好好说话，行吗？”
林云舟神色严厉，语气却很冷静。
方清越咬牙片刻后，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林云舟这才松开了他。
“现在你们三人能告诉我究竟为何动手吗？”林云舟冷声问。
小辣椒第一个站出来，指着温柔雨怒道：
“是她非要抢我定做的头面，我说了不卖给她，她就一个劲儿地哭哭哭，然后这贱男人就威胁我把头面让给她。
我乔馨又不是吃素长大的，能这么轻易被他们威胁吗？所以我就动手教训教训他们！”
林云舟蹙眉看向小辣椒：
“是你先动的手？”
小辣椒扬了扬下巴道：
“这倒不是，是她先扒拉我的，这死女人使阴招，指甲留的比僵尸还长，都扎我肉里了，我没忍住火，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对此，苏念念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辣椒姐姐，你也被她掐了吗？念念上次也被她的指甲掐得可痛可痛了呢！”
乔馨一听这话，火气蹭得一下又冒出来了。
“这死女人还对孩子动手，看我今儿不拔了你的爪子！”
说着她便撸起袖子，一副要再大干一场的架势。
林云舟赶紧将人拦住：
“乔姑娘，你冷静点，这里是天雍城，讲王法的地方，怎能随便动手打人。”
“我哪有随便打人，我分明是很认真地想要教训他们！”
小辣椒一本正经地说。
林云舟无奈地扶额。
“乔姑娘，你先退后，这事交给我处理，好吗？”
乔馨抬眸看着他，撇嘴想了一会儿道：
“好吧！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本姑娘就听你一次，但你要是敢偏袒他们，本姑娘连你一起揍！”
乔馨挥舞着拳头，凶巴巴地盯着他。
林云舟哭笑不得，随后看向温柔雨和方清越：
“方公子，温小姐，方才这位乔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温柔雨刚要替自己辩解，却见林云舟冷下眸子道：
“看见实情的百姓不少，别试图蒙混过关，我要听实话。”
温柔雨拧着帕子，低下头去嗫嚅道：
“我……我只是想要买她的头面而己，乔姑娘就算不卖，也没必要打人吧！”
乔馨一听这话就来火了，指着她怒骂：
“不是你先扒拉我的吗？看我这胳膊被你掐得！”
她撸起袖子，露出一截藕节似的，上面赫然是三个月牙形的指甲印。
印记很深，周围都泛起了一点青紫，可见指甲的主人使了不小的劲。
温柔雨连忙辩解：
“云舟，我没有伤她，这也许是方才与乔姑娘争执时留下的。”
说着，她还眼泪汪汪地对乔馨道歉：
“乔姑娘，对不起，我刚不应该还手的，伤到你真是对不住！”
温柔雨一边说一边啜泣不止，身躯轻颤，娇弱姿态尽显。
人们通常会下意识地偏向弱者，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正义。
但他们忘了，不是谁弱谁就有理的，正义也不会偏向眼泪。
乔馨被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林云舟拦着，她这会儿可能己经将温柔雨按在地上当沙袋打了。
“你别拦着我，今儿我非得撕了她的嘴！”
“温柔雨，你他娘的属麻袋的吗？这么能装？”
“还不应该还手？你有本事就真别还手，看老娘能不能一拳头攮死你！”
林云舟只觉得这发火的小辣椒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要不是他自幼习武，还真不一定制得住她。
“乔姑娘，冷静！冷静些！”
“我不会听她一面之词的，你放心！”
听到这话，乔馨才终于安分下来。
林云舟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温柔雨说：
“温小姐，谁先动的手都好，今日这事双方都有责任。”
“乔姑娘伤了你们，但她自己也受了伤，依我看，要么双方赔点银钱私下和解，要么就上府衙按律处置。如何选择，你们自己决定。”
温柔雨和方清越自然是不敢上公堂的。
先不说此事究竟谁的错更多，只要以犯人身份上了公堂，那便是污点。
王孙贵族没有谁原意受审的，他们自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私了。
“乔姑娘呢？”林云舟问。
乔馨皱着眉道：“我也不乐意上公堂，私了就私了吧！”
“行！既然双方没有异议，那我们就私了，双方都受了伤，这汤药费就不必给了。”
说完，林云舟又看向那副己经被砸碎的头面：
“这东西是谁砸的？”
掌柜娘子忙出来回话：
“回大人，是……是那位方公子拿托盘砸乔小姐的时候摔坏的。”
林云舟微微点头，随后又问了几个围观的人。
得出的答案大部分都是方清越砸的。
“敢问乔姑娘，这头面价值几何？”林云舟问。
听到这话，脾气火爆的小辣椒脸上竟闪过一丝悲伤：
“这头面是我阿娘留给我的遗物，世间只此一副，是无价之宝。”
林云舟微愣了一下，这小辣椒是为此才大打出手的吧！
“那乔姑娘打算如何让他赔偿？”
乔馨眼眸沉了沉，忽然抄起一根棍子狠狠砸向方清越。
方清越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猝不及防被砸中了手臂。
“啊！！！”
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惨叫不止。
乔馨深吸几口气，丢了棍子冷冷地看着方清越：
“东西己经坏了，你赔再多也无法让它还原如初，我断你一臂，此事就算两清了。”
方清越捂着断臂，双目血红地看向林云舟：
“林云舟，你身为兵马司指挥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伤人吗！”
林云舟耸耸肩：
“抱歉！我方才没赶上拦她！”
这话说出去，连苏念念都不信。
以大哥哥的速度，加上他离辣椒姐姐的距离，就算慢半拍也能赶得上拦。
大哥哥没拦，分明是不想，而不是不能。
“乔姑娘，现在方公子伤的重了，你得再赔他五两银子接骨。”林云舟说。
乔馨也不傻，知道林云舟是偏向她的，便勾起嘴角：
“大人，我身上没带银子，可否劳烦大人借我五两，我稍后回府取了还给你。”
林云舟从身上摸出五两银子丢给方清越。
“方公子，温小姐，此事两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