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啊,这结婚嘛,肯定是要花些钱的。你要是觉得开销太大的话,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少买个大件,缝纫机不要了,你觉得咋样?”
“憨厚”的黄父以为徐长卿是嫌自家索要过多才不同意婚事,竟主动降低价码,玩起了讨价还价那一套。
至于为何偏偏少要缝纫机?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其他大件都是他家老幺心心念念想要的,自然不能免!
然而,徐长卿听到黄父的话后,却是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讥笑。
他冷哼一声,说道:“呵呵,你们都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是吗?那好,我再说一遍,你黄家的闺女,我是绝对不会娶的!哪怕你们倒贴钱,我也不会娶!不仅如此,我妹妹还要跟你儿子离婚!从今往后,咱们两家就路归路、桥归桥,老死不相往来!”
徐长卿的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黄父的心上。
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徐长卿,声音都不由得高了八度。
“什么?离婚?这怎么能行呢?我黄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啦?”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黄子成心头猛地一紧,额头上的青筋都暴突了起来。
“离婚?绝对不行!大哥,我跟若菊过得好好的,你凭什么一回来就让我俩离婚?你恐怕不知道吧,现在政府保护婚姻自由,哪怕你是若菊的大哥,那也不能强迫我们离婚!”
听完黄子成的这番话,徐长卿不禁乐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鄙视不懂婚姻法的一天!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嗯,懂政策就好,这样倒可以省下我不少口舌!”
说罢,徐长卿扭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徐若菊。
“二妹,还是你来说吧,大哥能做你坚强的后盾,但却不能替你做主!”
徐若菊感受到大哥的支持和信任,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黄家人的脸庞,最后落在了黄子成身上。
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既有失望,又有决绝。
良久,徐若菊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定:“黄子成,我可以忍受你家人对我的磋磨,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算计我爸的工位,更不该隐瞒我弟弟妹妹受苦受难的消息。所以,我俩好聚好散,离了吧!”
“不!我不离!若菊,我们不能离婚!我们马上就有孩子了,难道你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吗?”
黄子成完全慌了神,他心急如焚,急匆匆地冲向徐若菊,想要跟她解释清楚。
可徐长卿却横亘在两人之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其不得寸进。
“大哥、大哥,您别生气!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我们不要了,工位我们也不要了!您快帮我劝劝若菊吧,我们的孩子都还没出生呢,不能离婚啊!”
黄子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抓徐长卿的胳膊,想要让他帮自己说句话。
“撒手!离我远点!”徐长卿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瞬间爆发开来。
反观黄子成,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这一下,黄子成彻底明白了,眼前的大舅哥绝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徐长卿面沉似水,对着黄子成训斥道。
“你凭什么以为那些东西是你想要就能要,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告诉你,我老徐家的东西,给你,你才能要;不给,谁要敢乱伸爪子,我就剁了他!”
话音未落,徐长卿挥手一掌拍在黄家的八仙桌上。
“啪——”
“哗啦——”
那张坚固的八仙桌竟然在他的掌力之下瞬间散了架,木屑和碎片西处飞溅。
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顿时把黄家老小吓得够呛。
他们一个个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全都慌忙挤成一团。
【叮~,宿主拒绝劝和!奖励:奶粉十罐,苹果十斤,花生十斤。】
“长卿,你、你别乱来啊,你可是军官,打人会犯错误的!”黄父哆哆嗦嗦地开口提醒道。
“放心,看在我那未出世的小外甥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们动手。而且,你们一家之前干的那些腌臜事儿,我和若菊也懒得追究。但是,你黄子成必须尽快和若菊离婚,并且保证不得干扰她的生活,否则,我会让你们感受感受什么叫切肤之痛。”
徐长卿冷冷地道出了他的切割条件,言语中尽显威胁之意。
其实,按他原本的想法,他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这一家子,可谁让他的二妹心软呢。
当然,如果能快速解决掉这个麻烦,那他也认了。
只可惜,他们兄妹俩还是低估了人性的险恶程度——有些人总会把你的善意和忍让视作软弱可欺!
这不,刚才一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的黄杨氏,突然间像发疯一般,猛地从屋子里窜出了出去。她来到院中,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就开始又哭又嚎。
“嗷——快来人啊,要杀人啦!快来人啊,狠心的女人要抛弃自己的男人跑啦!”
很快,整个大院的人都被惊动了,甚至连外院的一些人都纷纷溜了进来。
没办法,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尤其在娱乐活动十分匮乏的年代,这简首是众多闲大妈们的精神口粮啊!
“黄大嫂,到底咋回事儿啊?你家不是来客了吗?咋还哭成这样呢?”
“不会是徐若菊的大哥又打人了吧?这大舅哥上门,打了一个又一个,也太欺负人了吧!”
“黄婶子说有人抛夫弃子,该不会是徐若菊吧?以前见她挺本分的啊,没想到心这么狠!”
······
吃瓜群众们一边倒的热议,无疑是给了黄杨氏莫大的底气和信心。
她见现场的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当即便指着站在家门口的徐家兄妹俩,大声哭诉道:
“大伙儿看看啊,这徐家老大头一次上门就打了我们家老幺。想到两家是亲家,我和老黄都没跟他计较,还让我们家青梅特意做了糖水荷包蛋招待他。”
“可他不仅不领情,还把我们家的碗砸了、桌子拆了,甚至还要逼我们家老大离婚。你们说,天底下哪有他这样欺负人的?”
听到黄杨氏似是而非的叙述,吃瓜群众们个个义愤填膺地指责起来:
“嗯嗯,打人、掀桌子、还糟蹋粮食,确实过分了!”
“更可恨的是逼人离婚,眼见孩子都要出生了,还拆散人家两口子,哪有这样的大舅哥?”
“嘶,该不会是徐家人想借肚里的孩子索要好处吧?那他们也太下作了!”
······
总之,现场舆论清一色地偏向黄家,而对徐家兄妹俩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