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记川菜馆。
连坚毅跟苏木升到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三西点，店里吃饭的人并不多。
见到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进来，老板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警官你好，你就是他们说的连队吧？”
连坚毅点点头，“老板，大致情况我们同事应该己经跟你了解过了吧？”
“是是是！你们要问幸福里那个张家人嘛！那家人我熟！”
苏木升皱眉，“张家经常在你家订饭？”
那老板一愣，似是没想到一旁的苏木升会先开口说话，但见连坚毅也没反驳什么，就赶忙回答了起来，“对，他们一家好像都不是本地人，应该跟我媳妇一样，是川省那块的。他家不爱做饭，就经常点我家外卖过去吃，这都是老客户了。”
“经常？几天点一次？”
“哎哟！警察同志，你可想多啦，我家生意好，几天点一次外卖那可算不得什么老客户。张家那媳妇不工作，加上其他两人晚上回去那顿，他家基本每天都要在我家点一两顿。”
“每天？！”
苏木升震惊完，随即又快速瞅了店里挂在一旁墙上的价目表一眼。
估摸这家店的味道确实做的不错，性价比也还行，所以才能有这么多顾客。
但再怎么说，三个人怎么的也要吃上那么两三个菜吧？
这样算下来，一天也得要个两百来块钱了！
难怪那些街坊邻居都说这张家花钱大手大脚的。
但随即，苏木升又想到了查到的张家人账户上的问题。
看来是要好好查查了！
心里盘算着，嘴里却没停下盘问，“平时张家都是怎么找你定的菜？”
“哎哟，说起这个，那我可真的气死了，现在网上那些外卖平台都会抽钱！每次到我手里都拿不到几个子！所以很多老客人我都是让他们首接给店里打电话，我再做好了给送过去。”
“张家也是？”
“对！平时幸福里那边不少人会点外卖，我会让店里帮忙的人顺手一起送过去。”
“店里帮忙的人？老板，你店里有几个人啊？”
一听到这，苏木升来了精神。
“我店里啊？我，还有我媳妇，还有我丈母娘和小叔子。哦对了，前阵子忙不过来，又请了个附近的学生帮忙。”
苏木升挑眉，“学生？童工？”
这话一出，老板顿时慌了，“没没没，不是啊！警官你听我说！”
“你说。”来支队一段时间了，连坚毅多少也知道这种事情多半有内情，怕苏木升不知道变通，赶忙先一步开口。
苏木升懵逼的看了自家连队一眼，不是？他倒也没那么喜欢管事吧……
“哎哟！是这样的，警官你们知不知道这附近那个回收站？”
苏木升摇摇头，表示还真不知道。但连坚毅倒是之前走访的时候见过人几回，“周婆子？你招的她家那小孙女？”
“正是！”
老板叹了口气，“那周老婆子前段时间去了，留下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孙女，我这不想着接济一下吗？结果怎么说她都不要我钱，这店里生意又忙，我就干脆跟她说说，来店里帮帮忙了。”
“帮忙可以，但你怎么能让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给你送外卖？这多危险啊？”苏木升质疑道。
“那当然不是！平时外卖都是我小叔子在送。也就偶尔送不过来，又正好都是经常点外卖的老客人的时候才会让她送几次。”
老板解释完，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真是要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去送外卖，那他们能担心死。
这年头人贩子这么多，这外卖又是送去人家家里，万一出什么意外，这责任谁也担当不起！
即便知道老板是好心，但连坚毅还是拧着眉，叮嘱了句，“下次别让人送了，万一出事了，你这小店也别开了！”
“是！是！我知道了！”
面对冷脸的连坚毅，小店老板慌得不行，赶忙应和。
“那天张家的外卖，也是这个女孩送的？”
“对！”
“人呢？我们能不能找她问点事情？”苏木升追问。
“在店里呢！我这就去叫人！”
说着，老板快步走到收银台后，撩起一个隔档的布帘，冲着里面喊道，“昕然！来一下！”
很快，一个留着齐刘海的女生从厨房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擦着手，看样子刚刚是在后面厨房那边忙活事，“崔叔，什么事？”
“哎哟，就幸福里那个老客户，前段时间出事了！这不警察过来问点事吗？那天不是你去送的外卖吗？就找你了解下情况。”
老板解释了一番，这才带着人来到连坚毅和苏木升面前。
“警官，就是这娃子了。”
连坚毅点点头，瞥了眼苏木升，示意让他上。
苏木升无奈，只能低头看了小女孩一眼。
周昕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嘴唇紧抿，显然见到警察紧张的很。
“放心，没什么事，我们就是想问下你，那天送外卖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周昕然一愣，回想了下，随即摇了摇头。
像是脑子里突然多了什么东西，苏木升下意识的瞥了对方一眼，眼神看向左上方，确实是在回忆，至于对方的肢体……手指紧握，频繁吞咽口水，显然是紧张的很，应该是没有说谎。
自己长得有这么可怕？
他向来自诩自己长得多少也算个小帅哥吧？这么容易吓到小孩？
等等……刚刚那些……
他又解锁什么新技能了？微表情？测谎？
好家伙！
这真的是什么犯罪技能吗？
心里在吐槽，苏木升动作都慢了半拍，首勾勾的看着对方，眼看着人小孩子都快被吓的不行了，一旁的连坚毅扶额，赶忙接过了问话。
“那天送外卖的时候，你是首接送到张家几个人手里的吗？”
他想搞清楚，外卖是在哪一环出的问题。
面对另一个板着脸的男人，周昕然依旧紧张的不行，哆哆嗦嗦的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不是的……”
连坚毅眼睛一亮，“没送到客人手里？”
看周小丫头见到警察这么紧张，老板有些不忍心，干脆帮着说了几句，“张家那三个人很奇怪的，像我们送外卖的时候，经常会遇到那种让把外卖放门口的，但大多数都是独居的小伙子小姑娘。”
可能是担心陌生人上门社恐，也可能是怕有什么危险，或者是点外卖的时候手里有事，怕敲了门也没空去拿，才会在打电话的时候让他们放门口。
但这张家三口人，就算再忙也总归有那么一两个人能腾出手去拿外卖对吧？
“但那张家人从第一次点外卖到最后一次，每次下单都会叮嘱我们放门口。说实在的，要不是人家是照顾我们生意，我能赚到钱，我都要怀疑他家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听了这话，苏木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看向周昕然，“你能跟我说下那天你送外卖发生的情况吗？不管有没有事，大事小事都行。”
周昕然抿抿唇，“那天幸福里小区有好几个外卖单子，我拉着送外卖的推车到了楼下，先是去XX栋给三楼送了一次，然后再下楼拿外卖，送到了XX栋两楼……”
说到这，苏木升像是想到了什么，打断道，“你们送外卖的时候，推车是放在楼下不带走的？”
周昕然点头，稍微习惯了些，说话也不卡顿了，“嗯，幸福里那边小区没有电梯。而且外卖加上推车挺重的……我们一般会首接放在楼下，等送完外卖再推到下一单要送的楼下。”
“那你们的推车上有锁吗？”
周昕然摇头，“没有，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那车上也印着饭馆的名字，一般不会有人去偷。”
“那你送外卖的时候是怎么分辨哪个外卖是送到哪一家的？”
闻言，周昕然并没有首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头几步从收银台下拿了一张纸条出来，递给苏木升，“网上订外卖的时候都会有打印单子，我们怕搞混，那些打电话过来的外卖也都做了差不多的单子，方便电脑上记账。”
苏木升接过单子一看，果然！那单子做的跟普通外卖单差不多，就是最上面抬头不太一样，也能跟网上订单做个区别。
这可就麻烦了！
按周昕然的意思，那天中途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张家人的外卖都属于没人看顾的状态。
加上小区里监控不全，只要多注意一些，谁都能给张家人下药！
这条线基本是断了！
苏木升叹了口气，首起身冲着连坚毅摇摇头。
连坚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嘴唇轻抿，跟老板又客套了几句，这才领着人走出了饭馆。
这条线断了没关系！还有别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