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丧尸被踹得向后倒去!
连同那根插在它胸口的扫帚一起,绊倒了后面冲上来的两只同类。
苏洛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像一头发疯的野驴!
左手死死攥着宝贵的压缩饼干,右手紧握着纯净水!
一头撞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安全门,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外面那条堆满垃圾箱、散发着恶臭的昏暗小巷!
身后,是便利店彻底爆发的、如同地狱交响乐般的丧尸嘶吼和货架倒塌的轰鸣!
苏洛根本不敢回头!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巷子深处、看起来相对空旷的方向亡命狂奔!
肺里火烧火燎,双腿灌了铅一样沉重,喉咙里全是铁锈味!
但左手那块硬邦邦的压缩饼干和右手冰凉的纯净水,成了支撑她身体不至于散架的唯一支柱。
“呼…呼…呼…”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首到身后的嘶吼声变得遥远模糊,首到肺快要炸开,双腿再也抬不起来,她才猛地拐进另一条更加狭窄、堆满废弃家具和建筑垃圾的死胡同尽头!
背靠着冰冷粗糙、布满涂鸦的墙壁,苏洛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滑坐到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
暂时…安全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左手,那块在末世如同黄金般珍贵的压缩饼干,银色包装纸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右手,那瓶沉甸甸的纯净水,塑料瓶身冰凉,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饿......
无与伦比的饿!
她的胃像被无数只手疯狂撕扯、抓挠,发出尖锐的抗议!
口腔里疯狂分泌唾液,喉咙干得冒烟!
苏洛的视线死死黏在那块压缩饼干上,眼神绿油油的,如同饿了一个世纪的鬣狗!
她甚至来不及去拧瓶盖喝水。
“嘶啦——!”
粗糙的手指带着不顾一切的急切,粗暴地撕开了压缩饼干的锡纸包装!
一股混合着油脂、小麦粉和一点点咸香的、极其朴素却又无比的气味,瞬间钻入她的鼻腔。
这味道,对于饿疯了的苏洛来说不亚于九天仙乐!
她甚至没有把饼干拿出来,就着那撕开的包装口,张开嘴,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了下去!
“嘎嘣——!”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巷子里突兀地炸开!
坚硬!干涩!
几乎没有任何水分!
压缩饼干那堪比砖头的硬度,差点把她饿得发软的牙齿硌掉!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牙龈发酸,脑袋嗡嗡作响!
“唔!”
苏洛痛得闷哼一声,眼泪差点飙出来!
但她根本顾不上!
这点痛楚在滔天的饥饿面前,不值一提!
她用臼齿顽强地、像研磨机一样,艰难地碾磨着嘴里那块顽固的“砖头”!
干巴巴的粉末混合着唾液,艰难地形成一团糊状物,带着粗粝的颗粒感,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
口感?味道?
在极致的饥饿面前,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实实在在的、能填充胃袋的食物!
是能量!是活下去的希望!
每一口咀嚼,都伴随着“嘎嘣嘎嘣”的脆响和牙龈的酸楚......
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在用砂纸打磨食道......
但苏洛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充满了近乎虔诚的满足和疯狂!
她狼吞虎咽,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护食的仓鼠!
噎住了,就抓起右手那瓶纯净水,用牙齿粗暴地咬开瓶盖,仰起头“吨吨吨”地猛灌几口冰凉的液体!
把喉咙里那团顽固的粉末冲下去,然后继续埋头啃咬那块宝贵的“生命之砖”。
压缩饼干坚硬的碎屑沾满了嘴角,她也毫不在意,伸出舌头舔掉!
瓶口溢出的水顺着下巴流到脖颈,打湿了脏兮兮的衣领,带来一丝冰凉的刺激。
昏暗狭窄的死胡同里,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牙齿与压缩饼干搏斗的“嘎嘣”声,以及偶尔被噎到时猛灌水的“吨吨”声。
狼狈不堪,毫无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