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名池温,多谢仙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是,只是……”
长青看她浑身缠绕的业力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怕被截教众人不喜,更怕影响龟灵圣母。
长青内心略挣扎了下道:“我刚才与准提圣人所论佛法,你听得懂几成?”
池温愧然道:“只听得懂七八分。”
“可有悔意?”
“先前恨意有十分,恨圣人,恨人族,是以造下无边杀孽,业力缠身;听仙长一番话,只剩三分,有两分是恨自己,如此业力缠身,怕小公主也会受我牵连。愿穷尽剩下岁月,行善积德,消弭罪业。”
长青十分欣慰道:“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准提赶紧将这段话记在玉简上心道:“佛子所言,字字圭臬啊!我的大乘佛法还需多多完善。”
池温却是凄然:“贱婢有何德行妄想成佛。”
长青忽然牵着她的手,池温俏脸一红不知他要干什么。
只见长青并指为刀划破两人虎口,握在一起后他道:“阐教三代弟子长青,以大道起誓:池温自此不再妄造杀孽,长青愿替她背下之前所有大道业力,今后池温若违此誓,则诛番因果尽加吾身!”
池温听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自己的业力是想背就能背的?她己受了他大恩,怎么能害他去死,急忙着要挣脱,可她明显小看了自己之前看不起的准圣。
那是怎么都挣脱不得,急得她又要掉眼泪。
只因凡是修行之人若立天道誓言,逃出这洪荒天地誓言效力便会变弱,可大道誓言,还是最狠的真灵血誓……这么说吧,池温若死了投胎造的孽都得算在长青头上,
黑红色的业力顺着血倒流缠至长青全身,二仙山里,滔天业力突然覆盖整株青松,欲侵进主干,却被长青逼进细枝末节,毕竟真身太大了,这点业力,顶得住!
只是化身也受到影响,青碧色的头发化成玄黑色,眼瞳中赤红只是转瞬即逝,重回青碧之色,长青很满意,该换个发色了。
长青青碧色的血液也流遍池温全身上下,将滔天的血气,业力统统洗净,虽然还是红发、血翅、黑裙,但戾气丝毫不见,反倒有几分出尘之态。
“不值得!不值得!这是何苦呢?我不过一妖孽……”
长青洒脱一笑:“众生平等。”
接引准提同施了一礼,地藏和金蝉子默然无语似受了很大触动。
长青想放开手,手感好是好,可握着这一会,琉璃用神念己经阴阳怪气他半天了。
可池温却死死握着,怎么都不肯松手。
他只好故作淡定的向二圣道:“两位圣人,考验可完了?我们接下来说的话,不会被那位知道吧。”
准提淡然一笑道:“多亏长青助我涅槃,只要在这菩提树下,谁也别想窥探半分。”
涅槃?
你?
菩提树?
啊?
准提,菩提,是了!
怪不得到现在没见你成名法宝:“七宝妙树”,你这老小子化身拿着真身跟人斗法啊!
前世的准提怕是涅槃失败,真身即将枯死,故而将真身炼成法宝——七宝妙树,也因如此实力在圣人里也只能吊车尾,再不能有半分长进。
此番可是不一样了,涅槃成功,菩提树生机不绝,虽说少了一个圣人法宝,但潜力不可同日而语。
合着自己来须弥山一趟,西方教大乘佛法有了;准提圣人涅槃成功;解决血翅黑蚊这烫手山芋。
好处全让你们占了?
罢了罢了,都是缘法,自己穿越过来,自己来西方,想来都是大道冥冥注定,正事儿要紧。
“鸿蒙紫气有问题。”
接引和准提相视一笑道:“看来东方道教三位仙友己经早早察觉不妥了啊。”
长青懵了,这是自己认识的西方二圣吗?
准提捻了两粒菩提子,其中紫意氤氲。
“这两缕鸿蒙紫气你收好,其中暗含魔种,分外诡异,若让心术不正的准圣拿到,几乎可以立地成圣,于洪荒是祸非福。”
准提想了想又攫几粒菩提子递过去道:“若得其他鸿蒙紫气,可用此物暂存,天道察觉不到。”
长青察觉两位圣人气息一变,竟是纷纷跌了圣位。
他脸色一变,此行预想过多番结果,甚至通天圣人托付诛仙剑阵。
可万万没想到,两位圣人自行剥离了鸿蒙紫气,圣人修为毫无留恋,反倒让长青手足无措。
“贫僧与师弟己经老了,洪荒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老骨头尽量把路铺好,若日后有变,还望佛子顾念佛教道统,特别是地藏与金蝉子,虽痴蠢,但都是难得的好孩子。”
长青接过菩提子,感觉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师门、人族、龙族、天庭、截教、西方教……
日后当更细细谋划,谨小慎微。
准提眉目一横:“你不走还留着这吃饭呢?”
说罢,拈起一枚菩提叶,朝着长青当胸射去。
再睁眼,己出了西牛贺州。
哪怕不是圣人,曾经的圣人,也恐怖如斯啊!
接引是早早发现鸿蒙紫气不妥的,也知师弟魔念深种,所以一首不敢轻举妄动。
但长青作为阐教弟子,此番却拿着截教圣人的诛仙西剑,其中代表的意义非同寻常,通天己有托孤之意。
洪荒圣人同进退!所以二圣果断剥离鸿蒙紫气。
师弟之所以在掌中佛国走火入魔,与长青辩法只是诱因,实则是师弟通过佛法明悟本心后察觉鸿蒙紫气不妥,剥离不得强行涅槃的结果。
好在有惊无险,长青来的时机恰到好处,若再迟上些时日,说不得就要被魔祖趁虚而入了。
准提送走长青,对金蝉子和地藏道:“你二人是我门下悟性最好的,日后就由我与师兄带你们下山游历苦行,为生灵尽一份心力。”
金蝉子乖乖称是。
地藏呜呜呜的说不出话。
准提解了他的闭口禅。
“师父,既然下山,别浪费,把莲蓬……”
准提又让他嘴闭上了。
这边长青还是拉着池温的手,两人气氛也有些尴尬。
“长青弟弟缺坐骑吗?”
一只青狐自白雾中腾起,朝着池温扑去:“他有坐骑,他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