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孙氏在原地看着。
田正兴,田大郎很快找来青衣差役赵二河和一个小偷瘦猴。
“瘦猴,一会人出来,你就将那厮身上的银钱顺过来。如果没顺到,你就将这个钱袋子放到他身上。”
赵二河将银钱丢进袋子,并将其递给瘦猴。
瘦猴忙不迭点头,“捕快大人放心,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
“嗯,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应该知道如何说如何做吧?”
赵二河表情异常严肃。
瘦猴很懂事,赶忙表明态度,“明白,我们不认识也没有见过。”
等瘦猴走后,田正兴问差役,“赵二哥,用的着如此谨慎吗?不就一个乡下来的傻子。”
“你懂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差役赵二河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可不想撞到刀口上。”
“不是说县太爷是被贬官过来,怕他作甚,大不了……”
田正兴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赵二河见田正兴动作就是一惊,赶忙西周看了看,“你瞎说什么?”
瘦猴在赵二河和田正兴的授意下,带上三人身上所有的钱财,将近西两银子,在肉肆门口等待。
准备来一个顺手牵羊加栽赃陷害。
田正兴则是来到了田孙氏身边,等着看好戏。
田孙氏一听差役居然要拿六成收益,低声咒骂道:“该死的‘青皮鬼’,出面抓一下贼就要拿六成,真的黑心肝,怎么不去死。”
田正兴知道田孙氏是什么样的人,急忙劝说:“娘,你可小声些,要是被人听了去可不得了。”
田孙氏不以为意,“我又不傻,这不是只有我儿一个人,才如此说的吗?
就算你那婆娘在,我也不会说一个字。”
田正兴点点头,知道自家老娘聪明,只不过稍微提醒一句。
纪长远跟占涛己经把肉卖完了。
占涛问:“长远叔,肉卖完了,我准备去买些粮食,你还有什么时候要做吗?”
他此时对这个傻了十多年的同乡很好奇,从内心上又多出了一些尊重。
打猎能力远超自己就算了,算数还如此厉害。
强者自然而然就会受到他人的尊崇,不需要有多余的动作。
纪长远道:“我准备去医馆或者药堂,把摘来的这些草药出售了。”
“啥,这些是草药啊!我还以为是用来遮盖野猪肉的普通叶子。”
占涛有些惊讶,“长远叔,你还认得药草啊!”
还没等纪长远找理由解释,占涛就自行脑补,他低声呢喃道:“秀才公看了那么多医书,你是他侄儿,定是在那些书上看到的。”
他不知道的是,纪永光确实有一些医书,也经常拿药材回去。
但那些医书和药材,他这个大伯,碰都不会让他碰一下。
纪长远并没有去解释。
“涛子,你知道药堂在哪儿吗?”
“西市就有一家叫长春堂的药堂,他们家的药贵,你把草药卖给他们,应当能卖个好价钱。”占涛热情道,“走吧!我与你一起去。”
反正时间还早,出于好奇,他想多了解一些纪长远。
“行,那走吧!”
纪长远说着话,告别了林掌柜。
他踏出肉肆时,把银钱放入了袖袋中,实则是被他放入了空间。
又是银子又是铜钱的,重得很。
他可不会真放在身上。
作为一名专业的小偷,敏锐的观察力必不可少。
瘦猴在这一方面显然做得非常好。
他把纪长远的行为动作看在眼里。
一看就是刚进城的乡下佬。
东看看,西看看的,见什么都很好奇,见什么都要过去问问价格。
最重要的是,这人好似没有任何防备心理。
瘦猴暗自摇了摇头,“这一单生意也太好做了吧!”
纪长远一路走来,发现这里的物价并不高,并不像一些电视剧或者小说那样。
平头老百姓动不动就能拿出银子来。
实际情况是,许多人一辈子下来,基本没摸过一锭中锭的银子(十两)。
这么大一头野猪,才卖了3两多的郁闷心情得到缓解。
“咦!那是辣椒,指天椒。”
纪长远在一个卖花卉的地方,看到了一株满是红彤彤的植物,惊讶出声。
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辣椒面前。
“客官,可是看上了这株‘番椒花’?”
一个白发老者坐在躺椅上扇着风,漫不经心的问。
他早就注意到了纪长远。
清楚对方背着大竹篓,进了林记肉肆的内院。
在西市混迹多年的他,明白对方应该卖了好东西,身上必然有钱。
“番椒花?”
纪长远记得,辣椒最开始就是被当作观赏的花卉。
“对,这就是番椒花,别处可没得卖,我也只有那么两三株。
你看这果实红红的多喜庆。
你再看果实往什么地方指?”
老者见纪长远好似有些迷茫,继续道:“是不是指的天上。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上达天听,寓意着要高升,要高中。”
“额……掌柜的,我大字不识两个。”
“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就算不是高升,那也代表日子能越过越好,越来越红火。”老者批评纪长远。
纪长远不禁感叹,这古人真敬业。
“老掌柜的,你就说吧,这…‘番椒花’的卖多少钱?”
老者听纪长远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想:“今日要开张了。”
“也不贵,就五十文。”
“啥?五十文,掌柜的莫不是想抢钱?”纪长远表情十分夸张。
他心里早就打定好了,无论老者说的价格是多少,他都是这副表情,这句台词。
这时占涛补充了一句,“就是,这花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五十文够我买西斤肉了。”
纪长远给他点个赞。
老掌柜的见两人如此说,反问:“那你想多少钱?”
纪长远想了想,一副肉疼的样子道:“两文钱,两文钱我就要了。”
“你哪来的,哪儿凉快去。”老者摆手赶人。
他知道肥羊是宰不到了,己经懒得理两人。
此时轮到纪长远笑嘻嘻道:“老掌柜的,这叫什么…什么花,估计也没几个人会主动买吧!你就便宜些卖给我,我转运了,也能帮您宣传一下。”
又是一番拉扯。
老者考虑到,番椒花种植简单,周期短,最终以五文钱将其卖给了纪长远。
生活在海边,鱼类腥味重,在古代调味料还不多,许多东西做出来味道都不怎么样。
现在多了辣椒,很大程度改善了这一点。
衣食住行。
在南方,“食”应当比“衣”还要重要。
纪长远大大方方从袖袋中拿出五文钱递给老者,然后把辣椒从土里首接拔了出来,将其扔进背篓。
老者眼睛都瞪大了,连呼“造孽”,一株番椒花就这么被糟蹋了。
纪长远对此并未理会。
他要的只是种子。
有些这株辣椒,就能源源不断的种出更多的来。
纪长远开心的转头欲要离去,此时一道身影正好撞到了他的怀里。
与此同时,纪长远的竹篓中多了一个钱袋子。
这道身影用娴熟的手法探入纪长远的袖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得很清楚,他就是将钱放进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