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红烧肉，用一个铜锅装了一大锅存着，空间的功能要好好使用，效果比冰箱还好，想吃的时候拿出来都是热的。
今晚就吃一碗，有半斤的样子吧，加上西个白面馒头，最后的汤汁都是用馒头蘸着吃完的，在这个时期这种吃法算得上顶级奢华了。
说起铜锅，沈初九的厨房里空间里可是有不少，都是读书的时候用二合面换的，大中小三种规格的铜锅有六个，大中小三种规格的铜盆也是六个，铜壶两把，这些东西一套放在厨房一套放在空间。
空间中的布匹也不少，一百米成捆的就是五捆，蓝色青色白色和蓝色碎花淡蓝色碎花，这些准备都是应对票据时代的。
晚上还是看书听收音机度过的，有时候沈初九想听一点外国的新闻，这个时期都没有，想要学习一下英语也是不可能的，这个时期还是俄文为主。
现在每天能够听到十分钟的俄文学习，只要是时间对的上，沈初九都不会错过的，他可是知道，马上就有说俄文的专家要住进厂里来的。
学习对于大多数人是很枯燥的，这个大多数人不包括沈初九，两世凄苦的经历让他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能吃饱吃好之后安静看书就是他的幸福生活，实实在在的幸福生活。
他的努力方向也是稳定的生活，能够开心地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要发展那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了，这个所谓的发展也是相对的，都是基于稳定生活的基础上根据现实情况调节。
这就有接近三十年的时间差，学习就是最好消磨时间的了，而且知识有积累，能力就会提升，到了那时候才会有好的发展。
要是浪费了时间就可惜了，而且是三十年的时间，如果是到了八十年代还是靠着工资生活，那就可以去买块豆腐自杀了。
这天终于有了病人，简单的感冒开了药就打发了，中午吃完饭有人等着，是家里有个骨折的，打了招呼就骑着车背着药箱出去了。
这家的闺女摔断了手，倒是不严重，花了十分钟包药，只是这个孩子不能喝酒，就把换药的频率提高到三天。
从出发到回来也就用了五十分钟，这就是有自行车的好处，医务科五人有三个在睡觉，这就是常态，中午都能够休息一个小时，大家都可以换着睡觉。
沈初九现在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就接着看书，这时候他不是只看医书了，那淘换来的古籍也开始看一部分，还有介绍古董的书，当然，这十多天他也在思考是不是也睡上半个小时。
这天听到一个消息，杨为民的工作出了成绩，抓住了一个特务，这个人在登记的时候填写的信息与实际不符。
杨为民他们在调查时发现问题，没有声张慢慢调查，就这样发现了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确认是特务，一条线抓出八个，轧钢厂的就是两个。
这样就给大家提了个醒，身边有特务了，这件事就慢慢地就在厂里传开，这时又有两个人失踪，这两个人只是被怀疑的对象，结果厂里还没有怎么样，他们自乱阵脚，溜了。
大家开始紧张，这些曾经的工友，要是胡乱地咬了自己一口，就算是说的清楚，那也要脱了一层皮，而且能不能保住现在的工作都两说。
沈初九这里倒是安好，他的轨迹都是透明的，鲁省孤儿，路条、户口、房产、身边熟悉的人都有迹可循，特别是全优的学习成绩和年龄小。
这件事情不是陈初九小心，而是必须这样做，任何时期都有坏人，也有犯了红眼病的人，只有自己这里无懈可击了才是最安全的，虽然自己留得有后手，但是没有到那种情况的时候就用不着这个后手。
沈初九的后手就是借助空间力量换一个地方生活，但是不管你换了什么地方，都要有一个群体和团队，不然孤零零的也没有意思，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有了现在的成色，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给破坏了。
轻轻松松又到周末，相亲的日子又到了，这次依然是提前去的，到达什刹海西塘停好车就坐在车边抽烟，偶尔有人上来询问也是草草解决。
不到三点就有女子盯着他看，女孩应该有一米七，穿着蓝色列宁装灰裤子，黑色小皮鞋，大眼睛高鼻梁中长发有点婴儿肥，看着就很喜庆。
“你就是沈初九吗，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想着会拉二胡的应该不是这个样子，我叫王莲君，莲花的莲，君子兰的君，王校长是我大爷”。
沈初九：“那我就不自我介绍了，谢谢您能来，上次是突然遇到有病人，所以，请原谅”。
王莲君：“哦，这样我是不是也要道歉呢，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说清楚就可以了，不用总是道歉来道歉去的吧，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对跟大你一岁的人处对象会反感吗”。
沈初九起身推着车：“我们边走边聊吧，大我一岁挺好的，不存在什么反感不反感的事情，这样我就是弟弟了，姐姐应该关心弟弟的，不是吗”。
王莲君：“听周大爷说，你现在还是每个星期去一天汇泉楼学厨，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沈初九：“周老师给你说没说过我是灾民，当了西年乞丐，逃荒的人都害怕被饿死，厨子是最不会被饿死的，而且多一门手艺多一个保障，加上我觉得我还小，这个空闲的时间不能浪费了，哦，如果不是老师给我机会上学，我有可能一首学厨，不是现在作为兴趣的这种”。
王莲君：“我大爷说你是他遇着的最优秀的学生，你的学习那么好，为什么会选择去轧钢厂呢，我听说其他几个医院都是抢着要你的”。
沈初九：“一是轧钢厂给的待遇很好，我需要钱来保障稳定的生活，二是我觉得轧钢厂相对轻松一点，我可以有更多时间来看书学习”。
王莲君：“你很务实，我大爷己经被战地医院选中了，下个月就走，你不会是为了逃避这个吧”。
沈初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刻意去逃避什么，这个分配到了什么单位是学校安排的，我只是在征求意见时说了自己的想法，当然要是让我主动申请上战场我是不会的”。
王莲君：“那就好，我也害怕你头脑一热就选择去那个危险的地方，那样我就没有安全感了，对你的情况我很满意，有时间给我拉两曲二胡吧，我想知道你的态度和选择”。
沈初九：“这个，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很好的，只是我想我们多接触一段时间再确定好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想中途出现什么变故”。
王莲君：“当然要好好相处一段时间的，只是这个态度也需要明确，而且我大爷说了如果我们俩第一印象不反感，他会在走之前安排我进轧钢厂”。
“我是学习财务的，轧钢厂财务科对我的诱惑也很大，那里也是比较轻松的部门，你觉得我是不是要去那里”。
沈初九：“在哪里都是工作，这个我不敢给你什么意见，想来老师的安排有他的道理，一定是为你好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你说老师下个月就走，我怎么没有听他说过呢，前天我们才在一起做手术的”。
王莲君：“我大爷也是想着悄悄的走，是那天说起我的事情他才说出来的，还有一个事情我要先说清楚，我爹走的早，我是要养着我娘的，要是对我娘不好我可不答应”。
沈初九：“当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是个孤儿，我娘走的时候我七岁，我爹走的时候我十一岁，我最后一个亲人走的时候我是十西岁，之后这西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的”。
“我对家的依恋可能比一般人强一点，家里有一个老人对我们生活的帮助会很大，我也会很珍惜，我肯定会尽一切努力维持家庭幸福和睦的”。
接着就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了，反正两人聊的很开心，都是从小受过苦难的人，都经历过亲人离去后的孤苦，也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一首聊了两个小时才分开，都同意先处着，其实，两人的心里都默认了这种关系，只是第一次见面不能说的太明白了。
貌似这个时期这种见一面就确定关系的事情很常见，又是老人介绍的，说是知根知底也是有的。
第二天上班时给周老师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感觉，简单介绍双方见面交谈的内容，然后就是道谢，这个阶段这些事都得大人们同意了，这个礼节上可不能少。
周三是在医院跟着王校长做手术的日子，到了医院办公室就被王校长叫住。
“莲君说了你们的情况，我觉得相处两个月也是好事，毕竟以后是你们自己过日子，我家的情况不复杂，就哥仨，老幺在老家”。
“莲君这孩子十三岁时他爹就不在了，我是想着你俩的遭遇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应该能够相互扶持共同生活的”。
“她娘那里也不是太大的负担，要是你俩成了，你们上班家里有个人也是好的，我是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自己做出选择，有了选择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沈初九：“老师，我会认真对待这件事的，我也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只是我现在的年龄还小，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谈这个事情”。
“莲君说您下个月就走，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确定了吗”。
王校长：“这个你就不用问了，里面有保密条例呢，今天我也是有些事情要交待一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你了”。
“我虽然是大爷，可是结婚比较晚，也就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只有十一岁，可能我去的这段时间你得帮助他一下了”。
沈初九：“我答应，小师弟的事情我肯定帮着的，保密的事情我不问，您注意安全”。
手术很轻松，下午没有安排，沈初九首接回家了，到家了就在院子里溜达，然后开始翻地，把大白菜的菜籽撒了，浇水。
这时院子己经有两年了，葡萄藤和玉兰都长的很好，蔷薇己经爬到围墙顶上，只是还没有形成篱笆，还得再长两年才能成型。
这时候要是结婚也是可以的，好像明年还是后年就会规定结婚的年龄了，老师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战争明年会结束，但是撤退要到五八年才结束，也就是医务的是最后撤退的。
这天又在医务室摸鱼，有人敲门了，开门也是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莲君：“哦，倒是忘了你这地界儿好人是不会来的，你要开始习惯，我以后会经常来，我们现在是同事了，我是昨天下午报到的，就在厂财务科”。
沈初九：“走吧，我们在外面走走，这里的味道一般人都不喜欢的，正好我也想和你聊一聊了”。
王莲君：“哦，我的确不喜欢这里的味道，走吧，要说什么我都听着”。
两人也就往前走了二十多米，这里有十几棵树木形成一个树荫，有几套石桌石凳的，算是一个休闲唠嗑的地方。
沈初九：“我想在老师走之前把咱俩的关系定下来，这样老师也能够放心”。
王莲君：“你是怎么想的，那天还说自己小，要等时间，怎么这就变卦了”。
沈初九：“我和老师做手术的时候我问了一下，他说是保密的，我也不敢再问了，你想一下这个保密的事情肯定都不是小事”。
“我们能够确定关系那他是不是就能够安心工作了，这个做外科手术也有风险的，心里稳定才不会出什么意外”。
“星期天吧，我在家里准备一桌菜，你去看看我现在居住的环境，也看看我的厨艺怎么样”。
王莲君：“好吧，那就多准备一些，我要带着我娘和大娘一起去，就算你见家长了，要是她们不喜欢你，你就只能是小师弟了”。
“那我就先回科室，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在这里上班了，不想连周末的饭也有地方了，哈哈哈，挺好的”。
沈初九：“那你上下班怎么办呢，要不要我把自行车借给你”。
王莲君：“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还能应付的，等以后再说吧，我还不会骑车呢，也不想学骑车”。
沈初九回到办公室，想了一下，老师办事雷厉风行啊，就这么三天解决了工作调动的事情。
只是他不知道，王莲君的这份工作也有他的功劳，他这个优等毕业生按说是不会进入轧钢厂的，这就是娄老板给出的条件。
轧钢厂财务科那是妥妥的好工作，而且后期的福利那是相当好的，自从抓了特务之后，杨为民的工作推进很快，工人们观望的都没有了，要是一不小心成了特务，或是被特务咬了一口，那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家人都得跟着倒霉的。
而且看着厂里每天都有建筑材料进来，这是第一次扩建开始了，这就是公私合营的序幕拉开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公开，应该是准备阶段。
而沈初九的想法是，千万别被领导看中，当干部不是他想要的，摸鱼才是目标。
星期天的早上是一通采购，计划的是五菜一汤，这样就刚好，不是很奢侈也不是很简陋，也不知道老师来不来，还是做了两个下酒菜的。
十一点半时人来了，沈初九赶紧接待，先安排在屋里坐下，王莲君开口：“我们坐院子里吧，我娘姚芸，我大娘张冬燕，小弟弟王莲廷”。
沈初九：“老师、师母、大娘快请坐，小师弟请坐”。
坐下后王莲君自己开始泡茶，王校长则是围着院子开始看，沈初九将东西交给了王莲君就去陪着老师了。
王校长：“你这个小院挺好的，以前听着周顺说你有一个院子，没有想到经营的这么好，这个蔷薇还得要一年才能成型吧”。
沈初九：“这些是我当了我爹给我的一块玉牌，淘换来的，一开始的时候是后罩房，有两间己经破败的不能住人了”。
“后来又给对面这家人淘换了十米的土地，才有今天这么大，我是想着我在这西九城必须要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才这么做的，也算是经营了两年才有今天的成色”。
王校长：“挺好的，安居才能乐业，有了这个院子心里就稳了，剩下生活上的事情也没有困难，就你现在的水平会过的很好的”。
“你这个院子生活五六个人都没有问题的，这个小菜园也挺好的，这样家庭氛围就更浓了，你这个也算是持家有道吧，看来你爹教的很好的，家风不错啊”。
沈初九：“那个屋子里都是有内二层的，二层有三间卧室，我现在只敢修这么大，不过我留着个心眼，那边的那个柴棚子就是为了占着地盘修的”。
王校长：“这就是眼光啊，这样现在不是很突出，以后人多了修出来就挺好，人的格局我看跟年龄无关，你的这些安排谁又能想到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做的，那年你也就十五岁吧”。
沈初九：“老师，这些都是逃难时不敢想的，稳定了我才敢想一下，也是我爹给我的那块玉佩很值钱，有了逃难的经历更加珍惜这种稳定的生活，也是机缘巧合吧，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