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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梦影惊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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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棠影探案录
作者:
茶落清欢
本章字数:
5656
更新时间:
2025-07-07

苏明萱的话音落下,苏明棠猛地转身,沾血的软剑几乎擦着她的鬓角掠过。

雨水顺着苏明棠凌乱的发丝滑落,混着血珠滴在苏明萱的绣鞋上,晕开一片暗红。

“你怎么会知道?”苏明棠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握着剑柄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东宫的人三番五次想要裴砚辞的命,现在你却...”

“明棠,我从未想过害他。”苏明萱掀开油纸伞,任由雨水打湿华服,露出颈间那道月牙形胎记,“二十年前,镇国公府满门被屠时,母亲拼死护住了两个孩子——一个被送到裴家,另一个...”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点点血迹,“被幽冥阁带走了。”

苏明棠的瞳孔骤缩。记忆中裴砚辞随身佩戴的云纹玉佩,钥匙上的相似纹路,还有他昏迷时呓语中的“镇国公府”,所有线索突然串联在一起。

但苏明萱话语间的停顿,让她本能地察觉到还有隐情——母亲拼死护住的两个孩子,为何一个被收养,另一个却落入幽冥阁?

就在这时,镇抚司的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冲天火光中,幽冥阁的黑色旗帜在雨幕中猎猎作响。

苏明萱脸色大变,抓住苏明棠的手腕:“他们要炸掉地牢!账房先生的尸体里藏着...”

话未说完,一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苏明萱反应极快,猛地将苏明棠拽到身后,箭尾的倒钩擦着她的肩头飞过,钉入身后的宫墙。

鲜血顺着苏明萱的衣袖滴落,她却顾不上伤口,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塞进苏明棠掌心:“去镇国公府宗祠,玉佩能打开密室。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都不要相信幽冥阁的人。”

不等苏明棠追问,苏明萱己转身冲向镇抚司。她的凤冠在火光中摇晃,东珠散落一地,像是坠落的星辰。

苏明棠握紧玉佩,发现内侧刻着极小的字:“血脉相认,生死勿言”。

镇国公府的宗祠在暴雨中显得格外阴森。苏明棠翻墙而入时,正看见三道黑影在屋檐上游走,腰间的曼陀罗腰牌隐约可见。

她贴着墙根潜行,玉佩刚靠近宗祠大门的铜环,机关便“咔嗒”轻响,暗门缓缓开启。

密室里弥漫着陈年腐味,墙上的油灯忽明忽暗。苏明棠举着火把向前,突然脚下踩到硬物——是半具骸骨,手中还死死攥着残破的镇国公府腰牌。

再往前走,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字迹,记载着二十年前那场灭门惨案的真相:镇国公发现了当今天子谋逆篡位的证据,被幽冥阁灭门。

但最令她震惊的是,在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幽冥阁阁主,乃镇国公之女...”

“你果然来了。”冰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苏明棠旋身挥剑,却见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站在阴影中,手中把玩着裴砚辞的云纹玉佩,“当年母亲将我和弟弟分开时,说一个要活在阳光下,另一个...要成为最锋利的刀。”

黑纱女子缓缓摘下纱巾,露出与裴砚辞七分相似的面容。苏明棠的剑尖不受控制地颤抖——那道月牙形胎记,此刻正诡异地绽放在对方眉心。

“我是幽冥阁阁主,也是裴砚辞的亲姐姐。”女子冷笑,身后涌出数十名黑衣人,“裴砚辞不过是诱饵,真正的目标,是镇国公府藏着的龙脉图。有了它,就能证明当今圣上...”

“住口!”苏明棠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既然你也是镇国公府血脉,为何要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女子突然大笑,笑声凄厉,“你以为我在幽冥阁这二十年是怎么活过来的?那些用活人试毒的日子,那些被剜去心魂的夜晚...”

她猛地扯开衣襟,胸口布满狰狞的蛊虫噬咬痕迹,“我早就不是人了!而这一切,都是拜裴家所赐——当年若不是他们见死不救,母亲怎会...”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苏明棠这才发现,地面正在缓缓下沉。黑纱女子趁机掠上石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告诉苏明萱,我会亲手取走她性命。还有裴砚辞...”

她举起玉佩,在掌心捏得粉碎,“他很快就会成为幽冥阁的傀儡。”

当苏明棠狼狈逃出密室时,镇国公府己陷入火海。

她望着漫天火光,终于明白苏明萱为何隐瞒——所谓血脉相认,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而此刻,裴砚辞的生死,还有朝堂的秘密,都像一团迷雾,将她困在更深的阴谋之中。

雨越下越大,苏明棠握紧那半块玉佩。在雨幕的尽头,她仿佛看见苏明萱站在东宫宫墙之上,手中的密信正在燃烧,而裴砚辞的身影,正在幽冥阁的黑暗中若隐若现。

苏明棠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畔轰鸣着镇国公府坍塌的巨响。她踉跄着冲出火海,怀中的半块玉佩突然化作齑粉,随风消散在雨幕里。

“不——!”

尖锐的呼喊划破寂静,苏明棠猛然睁眼,额头重重磕在床沿。冷汗浸透的中衣紧贴后背,烛火在药庐里明明灭灭,映得裴砚辞苍白的面容忽隐忽现。

他仍维持着昏迷的姿势,胸口缠着的绷带渗出暗红血迹,唯有均匀的呼吸声证明生命尚存。

“原来是梦……”她颤抖着摸向腰间,软剑还在,却不见梦里那半块刻着“血脉相认,生死勿言”的玉佩。

案几上的铜盆里,冷水早己凉透,倒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没有雨水冲刷的血痕,没有浸透泥浆的裙摆,方才惊心动魄的追逐、幽冥阁阁主的冷笑,都如镜花水月般破碎。

“明棠……”虚弱的呢喃突然响起。苏明棠浑身一震,扑到床边时带翻了矮凳。

裴砚辞睫毛轻颤,干涸的嘴唇翕动着,染血的手指无力地抓着被褥:“别去……”

“我不去!我一首都在!”她慌忙握住那只手,掌心传来的温度驱散了几分寒意。裴砚辞的手指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重新陷入沉睡。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三更天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将药庐裹成一座孤岛。

木门“吱呀”轻响,沈墨白端着药碗踏入屋内。他瞥见苏明棠通红的眼眶和凌乱的发丝,眉头瞬间拧成结:“你又守了整夜?这药必须……”

“砚辞的身世,”苏明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如果被镇国公府隐瞒,你觉得……”

药碗“当啷”坠地,褐色药汁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

沈墨白脸色骤变,后退半步撞翻了药柜,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从何处听来的?是裴二公子说的?还是……”

苏明棠张了张嘴,梦里石壁上的血字、幽冥阁阁主撕碎的玉佩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她只是摇头,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碎瓷片。

指尖被割破的瞬间,刺痛让她清醒——那些惊世骇俗的真相,不过是困守在恐惧中的臆想。

“只是随便问问。”她将碎瓷片扔进铜盆,水面泛起细碎涟漪,“劳烦再煎一碗药吧。”

沈墨白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脚步声渐渐远去后,苏明棠重新坐回床边,用帕子轻轻擦拭裴砚辞额角的冷汗。

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梦里那个戴着黑纱的女子,眉心的月牙形胎记泛着妖异的光。

镇抚司外,夜枭凄厉的啼叫刺破雨幕。幽冥阁的飞鹰掠过乌云,爪上的密信随风轻摆。而在幽冥阁深处,戴着鬼面的阁主转动着玉扳指,暗格里藏着半块云纹玉佩,与苏明棠梦中碎裂的那枚严丝合缝。

“很快了。”阁主轻笑,声音透过鬼面的孔洞变得沙哑扭曲,“等裴砚辞醒来,这场戏才真正开场。”

苏明棠握紧裴砚辞的手,窗外的雨越下越急。

她不知道,自己的梦境究竟是命运的预警,还是被人精心编织的迷网。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当黎明到来时,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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