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荣国府正厅里弥漫着药味。贾雨村与吴敬梓刚在西厢房坐定,正说些江南文坛的趣事,宝玉的小厮茗烟慌慌张张跑进来:"贾大人,吴先生,我们二爷醒了,让小的来问问......昨日您说的那篇策论,该从何下笔?"
两人对视一眼,皆知这是宝玉怕贾政再动怒,强撑着问学业。贾雨村抚着胡须道:"既如此,我们去看看他吧。"
刚刚走到穿堂,突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妙玉正提着一个竹篮缓缓走来。那竹篮小巧精致,篮里放着一个白瓷罐,在阳光的映照下,瓷罐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妙玉走到近前,轻声说道:“这是我用桃仁和红花熬制的茶,具有化瘀止痛的功效。”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一阵微风拂过耳畔。
然而,就在妙玉话音未落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待看清来人后,众人皆是一怔,原来竟是久居玄真观的贾敬回来了!
贾敬手中紧握着一个油纸包,他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走到众人面前,他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是老道特地为我求来的‘活络金丹’,此药对于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让人信服的威严。
众人刚刚踏入宝玉的卧房,一股淡雅的香气便扑面而来。这卧房布置得颇为雅致,古色古香的家具,精美的瓷器,还有那墙上挂着的几幅名人字画,都显示出主人的高雅品味。
正当众人环顾西周时,只见从里间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曹雪晴师太。她身着一袭素色的道袍,面容慈祥,手中还握着一串佛珠。
曹雪晴师太刚刚为宝玉诊过脉,此刻见到众人进来,她停下脚步,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说道:“诸位施主,老衲刚刚为这位公子诊过脉,他的皮肉之伤颇为严重,更糟糕的是,他的心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贾敬先开了口,将药丹递给袭人,沉声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虽是打得重了些,却是为他好。道家讲'磨性',不经些苦楚,如何勘破情关?"
吴敬梓却摇头,他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宝玉,叹道:"贾老先生此言差矣。人各有志,宝玉原是性情中人,强逼他走仕途,反倒违了天性。孔孟虽讲'学而优则仕',却也说'因材施教',何苦用蛮力呢?"
贾雨村捻着茶盏,接口道:"吴兄这话未免偏颇。"他看向宝玉,语重心长道,"公子天资聪颖,只是被浮浪习气迷了心窍。圣人云'士不可不弘毅',将来要撑起这贾府,不学经世济民之术,难道靠那些诗词歌赋不成?"
曹雪晴师太听着,轻轻摇头:"世间道路原不止一条。若宝玉真有佛缘,强逼他入俗世,反会生出更多罪孽。不如顺其心性,或许能悟得另一重境界。"
妙玉正往茶盏里倒药茶,闻言轻声道:"茶要沸水冲,人要顺其道。过刚易折,过执易迷。"
范进过来邀请妙玉前往花园,免得妨碍几位大师叙话,贾敬是贾府早年高中进士,贾雨村,吴敬梓是当代名儒,曹雪晴更是得道师太。他们对仕途,教育,人生大事都有自己看法。范进觉得自己和妙玉不便插言。
宝玉躺在床上,听着众人各执一词,忽觉身上的疼似乎轻了些。窗外的蝉鸣里,他恍惚想起黛玉葬花时说的"质本洁来还洁去",嘴角竟微微扬起一点笑意。
而此刻的贾政,刚从宫里出来,手里攥着圣上赏赐的笔墨,脸上是掩不住的错愕——圣上竟夸宝玉前日为元春题的匾额"文采风流",还说要他好生教养,不必苛责过甚。他望着荣国府的方向,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