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林川耳里。
他望着陈锋警车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两下，反手拍了拍老疤沾灰的肩膀："具置？巡逻时间？"
老疤被拍得踉跄半步，赶紧从怀里摸出皱巴巴的地图："东三仓库，后半夜两点换岗，李建国那老匹夫今晚要跟黑市蛇头交易——"他压低的声音突然发颤，"我瞅见笼子里有个女的，红裙子都被血浸透了，眼睛跟刀子似的......"
林川的手指在空间戒指上轻轻一蹭。
戒指内侧的纹路突然泛起幽蓝微光，那是系统检测到"反派行为"的预热反应。
他望着暮色里逐渐亮起的基地灯光，嘴角勾起抹痞笑："老疤，去给我弄两包烟。"
"啊？"老疤愣住。
"给巡逻队的。"林川歪头，指节敲了敲自己太阳穴，"他们后半夜两点换岗，前半夜总得抽两根提提神。"
老疤突然咧嘴笑了，搓着巴掌跑远。
林川望着他的背影，低头看了眼腕表——指针刚过七点。
他摸出根草茎叼在嘴里，慢悠悠往联盟据点走，鞋跟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咔嚓声里混着系统小奶音的播报："检测到宿主策划【掠夺伪善者物资】行为，任务进度1/10~"
"闭嘴。"林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等老子把李建国的仓库搬空，你再夸。"
月上中天时，林川蹲在仓库后巷的废卡车顶。
他眯起眼，借着月光数清第三根电线杆下的阴影——那是巡逻队的必经之路。
系统刚解锁的"时间感知"能力在他眼底流转，原本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变慢，像被按下了0.5倍速播放键。
他看见巡逻兵的喉结每三秒动一下，看见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时，砖缝里的蜘蛛正往角落爬。
"咔嗒。"
林川翻身落地，动作轻得像片叶子。
他贴着仓库铁皮墙摸向侧门，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他侧身挤进去的瞬间，听见前院传来巡逻兵的骂骂咧咧："他娘的谁放的烟？"
主仓区的灯是昏黄色的。
林川躲在堆叠的木箱后，看见李建国正腆着啤酒肚，把一叠钞票拍在蛇头老大胸口："这批面粉我要三成利润，那女的......"他眯眼看向角落，"卖去西边矿场，能多换五支枪。"
林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铁笼里的女人蜷在稻草上，红色连衣裙的裙摆结着黑褐色血痂。
她的手腕被铁链锁在笼柱上，发梢滴着水——不知被泼了多少遍冷水。
听见李建国的话，她缓缓抬头，眼尾还沾着水痕，眼神却冷得像淬过冰的刀尖。
"这女的......"林川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想起末世前在废品站见过的老照片，明星海报上的女人也是这种眼神，仿佛能把世界冻成冰渣。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关注【关键女角色】，触发隐藏任务【拯救被贩卖的幸存者】，完成奖励特殊能力进度+1~"
林川摸了摸鼻子。
他盯着李建国油光水滑的后脑勺，指尖在空间戒指上画了个圈——那是启动"空间切割"的手势。
蓝光从戒指里漫出来，像条无形的绸带，顺着他的目光缠上整个仓库。
"所以说，"李建国的笑声像破风箱，"蛇头哥你......"
"轰——"
整座仓库突然剧烈震动。
李建国踉跄着撞翻货箱，啤酒瓶咕噜噜滚到林川脚边。
他抬头的瞬间，瞳孔骤缩——原本连成一片的仓库，竟被切出道半人高的缝隙！
缝隙里泛着幽蓝光芒，另一侧的货架、铁笼、甚至蛇头腰间的匕首，都像被按了暂停键，悬在半空。
"空间......空间术者！"蛇头老大尖叫着去摸枪，可他的手刚碰到枪柄，就被空间波动掀得撞在墙上，眼一闭昏了过去。
林川从木箱后走出来，拍了拍裤腿的灰。
他望着悬浮在空间裂缝里的铁笼，抬手一勾，整座笼子便被拽到面前。
"咔嚓。"
他摸出随身的折叠刀，割断女人手腕上的铁链。
锈迹斑斑的锁扣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别怕。"林川弯腰，把刀反着递过去，"老子不是坏人。"
女人盯着他伸过来的手，睫毛颤了颤。
她的手指还沾着血，却精准扣住他手腕的麻筋："你们这种人，"她的声音像碎冰碰在玻璃上，"说'不是坏人'的时候，通常都在撒谎。"
林川挑眉。
他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发抖，却故意咧开嘴笑："那老子改个口——我是反派。"他晃了晃手上的空间戒指，"专抢伪善者物资，专救被欺负的倒霉蛋。"
女人的手指松了松。
林川趁机抽回手，指了指空间裂缝："跟我走，还是留在这等李建国把你卖去矿场？"
她盯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扯下颈间的项链。
那是枚碎钻胸针，在灯光下闪了闪："你要是敢骗我......"
"收起来。"林川打断她，"我抢物资都嫌麻烦，没空骗女人。"他指节在空间戒指上连敲三下，裂缝突然扩大，"走。"
撤离时，林川故意把半车面粉留在原地。
他望着李建国瘫在地上的身影，摸出根烟点燃："老匹夫，就说仓库闹鬼吧。"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叮~完成反派行为任务【掠夺伪善者并救下目标】，奖励魅力+2、敏捷+1，解锁'空间折叠'正式功能！宿主现在像极了能掀翻世界的大反派呢~"
林川把楚妖娆塞进空间戒指前，瞥见她盯着自己的眼神——那冰碴似的光里，终于渗出点温度。
他关戒指的瞬间，听见她轻声说："楚妖娆。"
"林川。"他笑，"记好了，以后叫川哥。"
后半夜三点，基地警报突然撕裂夜空。
李建国浑身是灰地撞开执法队大门，肥脸涨得紫红："仓库被劫了！那小子......那姓林的小子肯定会空间术！"
值班的执法队员皱眉："证据？"
"老子亲眼看见的！"李建国拍桌，"他用空间术把仓库切开......"
话音未落，桌上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啦电流声。
李建国的手机屏幕同时亮起——基地论坛头条：《东三仓库惊现"空间鬼手"，大量物资不翼而飞》配图里，半车面粉堆在仓库角落，旁边用红漆写着："伪善者的粮，该喂给饿肚子的人。"
李建国的胖手死死攥住桌角，指节泛白。
他望着照片里那行歪歪扭扭的字，突然想起林川在广场上举着《生存互助计划书》的模样。
"查！"他对着对讲机吼，"把林川那小子给老子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