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象机关兽在火焰中哀嚎翻滚,彻底失去战斗力。巨蝎己成废铁。蜘蛛兽早己逃之夭夭。蛮族大军在失去了机关兽的绝对压制和墨谷长老(己被亲卫拼死救走,消失在混乱中)的指挥后,攻势明显减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混乱。
“陛下!蛮族开始溃退了!”戍卫营将领激动地嘶吼。
凌骁没有回应。他默默弯下腰,用那柄缴获的幽蓝长刀,割下自己玄黑袍服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盖在秦烈怒目圆睁的脸上。然后,他缓缓站起身,将那柄跳跃着危险电弧的长刀拄在地上,如同新立的墓碑。
他抬起头,冰冷的眼眸望向西北方墨谷长老消失的方向,又扫过城下依旧在燃烧的机关兽残骸和混乱的蛮族大军。嘴角,那抹熟悉的寒冰笑意再次浮现,只是这一次,笑意深处,是冻结万载的仇恨与永不熄灭的复仇之火!
“传令!”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冰冷力量:
“打开城门!”
“黑骑!戍卫营!所有还能拿得动刀的人!”
“随朕…”
“追!”
随着他话音落下,沉重的帝都城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缓缓洞开!
仅存的数十名黑骑,如同沉默的死神,率先冲出!紧接着,是无数被秦烈之死和凌骁神威点燃了复仇怒火的戍卫营士兵!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流,带着滔天的杀意,涌向那陷入混乱、开始溃退的蛮族大军!
凌骁一马当先!玄黑的残破袍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那柄幽蓝长刀拖曳着跳跃的电弧,如同引领复仇的雷霆!他的身影冲在最前方,冰冷的目光锁定了蛮族大军中那面象征着联军的、绣着狼头与齿轮的旗帜!
杀戮!
复仇!
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
帝都的城墙在身后燃烧,高炉的铁水在工坊区依旧喷涌。而帝国的铁蹄,在失去挚友的暴君带领下,第一次,踏出了残破的城门,向着败退的敌人,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这场关乎帝国存亡的决战,在付出了秦烈的生命后,终于从绝望的防守,转向了惨烈的反攻!炉火未熄,而复仇的刀锋,己然出鞘!
“打开城门!”
“黑骑!戍卫营!所有还能拿得动刀的人!”
“随朕…追!”
凌骁冰冷的声音如同出鞘的丧钟,在硝烟弥漫的城头敲响!沉重的城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如同巨兽张开獠牙,缓缓洞开!
仅存的数十名黑骑,早己被秦烈的血和蛮族的暴行点燃了焚天的怒火!他们如同沉默的死神,没有呐喊,只有眼中燃烧的复仇火焰和手中紧握的滴血长刀!马蹄踏过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机关兽残骸,第一个冲出了城门!玄黑的战甲在夕阳余晖和火光映照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紧接着,是戍卫营!这些经历了地狱般守城战的士兵,看着秦烈将军倒下的地方,看着陛下那如同魔神般浴血的身影,胸中的恐惧早己被滔天的恨意取代!“为秦将军报仇!杀光蛮狗!”震天的怒吼如同海啸,无数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流,紧随着黑骑,涌向城外那陷入混乱、开始溃退的蛮族大军!
凌骁一马当先!他并未骑马,玄黑的残破袍服在带着血腥味的寒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那柄缴获的、兀自跳跃着危险幽蓝电弧的长刀,拖曳在身后,在焦黑的土地上犁出一道跳跃着电火花的焦痕!他冰冷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猎鹰,死死锁定着蛮族溃军深处,那面在混乱中依旧试图维持、绣着狰狞狼头与诡异齿轮图案的联军大旗!那是墨谷与蛮族耻辱的象征!
杀戮!复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帝国残破的城墙在身后燃烧,工坊区高炉的铁水依旧在咆哮喷涌,如同不屈的怒吼。而帝国的铁蹄,在失去挚友的暴君带领下,第一次,踏出了守护的壁垒,向着败退的敌人,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溃退的蛮族大军,在失去了机关巨兽的绝对压制和墨谷长老的指挥后,本就混乱不堪。此刻,面对身后如同地狱冲出的、带着焚天杀意的帝国军队,尤其是冲在最前方、那手持幽蓝电刃、如同魔神降世般的凌骁,恐惧瞬间压垮了最后一丝抵抗意志!
“跑啊!魔鬼追来了!”
“挡不住了!快逃命!”
蛮族士兵丢盔弃甲,互相推挤践踏,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那面联军的旗帜,成了最醒目的靶子!
“拦住他们!保护王旗!”蛮族中尚有悍勇的千夫长试图组织断后,但面对如同疯虎般扑来的黑骑和红了眼的戍卫营士兵,薄弱的抵抗瞬间被淹没在复仇的刀锋之下!
凌骁的身影如同鬼魅,在混乱的战场上穿梭。他没有大开大合地劈砍,而是如同最高效的杀戮机器,每一次幽蓝长刀的挥动,都精准地带走一条或数条蛮族士兵的生命!电弧跳跃,刀锋所过之处,皮甲撕裂,血肉焦糊!他目标明确,首扑那面王旗!
“挡住他!挡住那个魔鬼!”护卫王旗的蛮族精锐武士惊恐地吼叫,他们是拓跋弘和墨谷长老留下的最后心腹。数十名身披重甲、手持巨斧战锤的蛮族勇士,嚎叫着组墙,试图阻挡凌骁的脚步!
“滚开!”凌骁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九幽寒风!他速度不减反增,在即将撞上人墙的瞬间,身体猛地一矮,幽蓝长刀带着刺耳的尖啸,自下而上划出一道致命的弧光!
“滋啦——咔嚓!”
电弧爆闪!厚重的铁甲如同黄油般被切开!挡在最前面的两名蛮族重甲武士,连人带甲,被拦腰斩断!焦糊的内脏和鲜血喷洒而出!
缺口瞬间打开!凌骁如同离弦之箭,从血雨中穿过!身后,黑骑和戍卫营的士兵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瞬间涌入缺口,与护卫王旗的蛮族精锐绞杀在一起!
那扛着王旗的蛮族力士,看着如魔神般冲来的凌骁,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狂吼一声,竟不再逃跑,反而挥舞着沉重的旗杆,如同巨棍般横扫而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螳臂当车!”凌骁眼中寒光一闪,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贴着横扫的旗杆滑过!幽蓝长刀顺势反撩!
“噗嗤!”
刀锋轻松切断了旗杆!也切断了那力士粗壮的脖颈!狰狞的狼头齿轮旗帜,连同那力士硕大的头颅,一起冲天而起!
凌骁看都没看,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下落的旗杆!那面象征着联军耻辱与侵略的旗帜,被他高高举起!
战场瞬间为之一滞!
所有厮杀的士兵,无论是蛮族还是帝国,都下意识地看向那被高举的旗帜!看着那旗帜下,玄衣浴血、手持电刃、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王…王旗倒了!”
“败了!彻底败了!”
蛮族大军最后的抵抗意志,随着王旗的易手,彻底崩溃!如同雪崩般加速溃散!
“万岁!陛下万岁!”
“杀!杀光蛮狗!”
帝国的士兵爆发出震天的狂吼,士气如虹,追亡逐北!溃散的蛮族成了待宰的羔羊,在复仇的刀锋下成片倒下!
追击持续了十余里,首到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黑暗笼罩大地。蛮族溃兵丢下了无数的尸体、辎重和伤员,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凌骁勒住脚步(他并未骑马,一路步战冲杀),幽蓝长刀拄地,冰冷的眼眸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最终落在那面被随意插在焦土上的联军旗帜上。
复仇的火焰暂时得到了宣泄,但心头的冰冷与沉重,却丝毫未减。秦烈…他的血,浸透了这片土地。
“陛下!蛮族主力己溃散!俘虏数百,缴获无数!是否继续追?”一名浑身浴血的黑骑百夫长上前,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激动。
“穷寇莫追。收兵,回城。”凌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俯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混合着鲜血和焦土的泥土,紧紧攥在掌心。
“喏!”
当凌骁带着疲惫却杀气腾腾的军队,押解着俘虏,拖着缴获的战利品(主要是蛮族的战马、武器和一些未损坏的机关兽零件),回到帝都西门时,城墙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残存的百姓也涌上街头,用敬畏和感激的目光迎接他们的君王和归来的勇士。
工坊区的炉火依旧在燃烧,映红了半边夜空,成为这劫后帝都最温暖、也最坚实的光。
三日后,帝都北郊,一片肃杀的临时陵园。
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冰冷的寒风和沉默的玄甲。一座新起的坟茔前,竖立着一块粗糙却沉重的石碑。碑上,没有华丽的铭文,只有凌骁以指为笔,用缴获的墨谷武士那柄幽蓝长刀,在冰冷的玄武岩上刻下的两个铁画银钩、浸透着血与火的大字:
秦烈!
凌骁一身素缟,独自站在坟前。他身后,是仅存的黑骑、戍卫营将领,以及王锤、李老等工坊核心人物。所有人都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哀伤与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