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低沉而有力，掩盖了苏月月擂鼓般的心跳。她僵硬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身上深蓝色的基地作战服感觉像一层冰冷的铠甲，而不是什么“成本优化”的工装。
驾驶座上的凌夜，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专注地看着前方。他换上了一身更轻便但同样材质坚韧的黑色作战服，外面套着一件战术背心，胸口位置做了特殊加厚处理，隐约能看到其下魔气核心的轮廓。他操控着一辆造型粗犷、线条棱角分明、覆盖着哑光装甲的越野车——这是“萤火”基地唯一还能动用的载具，代号“铁骡”。
基地厚重的金属闸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鹰眼、荆棘、博士和阿哲担忧（或博士的狂热研究欲）的目光隔绝。阿哲最后塞给苏月月一个沉甸甸的、看起来像超大号手电筒的棍状物时，还小声叮嘱：“月月姐，这是‘震荡棍’，按这里放电，怼魔化生物腰眼上！记住，打不过就跑！保命要紧！优化成本也得有命在啊！”
【震荡棍？优化成本保命版？阿哲你真是个小天使！(Ｔ▽Ｔ)】苏月月紧紧抱着这根“保命棍”，仿佛抱着救命稻草。
车子驶出隐蔽的入口，冲进一片荒凉的景象。天空是铅灰色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目光所及，是扭曲的钢筋骨架从混凝土废墟中刺出，仿佛巨兽的骸骨。风卷起沙尘和不知名的碎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尘埃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腐朽气息。这就是“骸骨荒原”，名副其实。
没有路，只有颠簸起伏的瓦砾堆和深浅不一的地裂。凌夜的驾驶技术堪称暴力美学，“铁骡”如同愤怒的犀牛，咆哮着碾过障碍，剧烈的颠簸让苏月月感觉自己像炒锅里的豆子，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这路况……比我老家十八线县城的省道还烂！老板，您这开车风格……是赶着去投胎还是去‘优化成本’啊？！(╥﹏╥)】
“坐稳。”凌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眼睛紧盯着前方一片相对平坦但布满了巨大混凝土碎块的区域，“前面是‘巨像坟场’，魔化鬣狗的巢穴边缘。保持警惕。”
“魔……魔化鬣狗？”苏月月的声音有点抖，抱紧了震荡棍，“它们……厉害吗？”
“速度快，成群，狡猾。”凌夜言简意赅，“弱点在腰腹。震荡棍有效。”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车子刚驶入那片布满巨大碎块的区域，几声尖锐刺耳的嘶嚎就从侧前方的阴影中响起！紧接着，几道迅捷如风的灰影猛地窜出，首扑“铁骡”！
那是三只体型堪比大型犬的怪物！皮毛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上面布满了溃烂的斑点，獠牙外翻，涎水滴落，腐蚀着地面，猩红的眼珠里只有纯粹的嗜血和疯狂！
“来了！”凌夜低喝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铁骡”庞大的车身一个近乎漂移的甩尾，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第一只魔化鬣狗的扑击！同时，他左手闪电般探出窗外，一把造型奇特的黑色手枪瞬间开火！
“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响，不是火药爆炸声，而是能量压缩释放的嗡鸣！两道炽白的能量束精准地射穿了第二只鬣狗的脑袋和第三只的前肢！被爆头的鬣狗瞬间毙命，前肢中弹的那只惨嚎着滚落在地。
苏月月看得目瞪口呆，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卧槽！老板枪法真特么准！这‘优化成本’效率杠杠的！(⊙o⊙)】
但危机并未解除！第一只扑空的鬣狗异常狡猾，落地后竟借着车体掩护，猛地从侧面扑向副驾驶敞开的车窗！那张布满獠牙、流淌着腐蚀性涎水的血盆大口，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风，瞬间占据了苏月月的全部视野！
“啊——！”苏月月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她几乎是闭着眼睛，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阿哲给的震荡棍猛地捅了出去！目标？管他什么腰腹！怼脸！
嗡——！
棍子顶端爆发出刺眼的蓝色电弧！强大的震荡波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魔化鬣狗张开的大嘴上！
“嗷呜——！”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响起！那鬣狗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整个脑袋连同前半身都被轰得向后扭曲！獠牙崩碎，涎水西溅，带着焦糊味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掼飞出去，撞在一块巨大的混凝土碎块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苏月月保持着捅棍子的姿势，浑身僵硬，喘着粗气，看着那只死状凄惨的鬣狗，又看看手里滋滋作响、顶端还冒着青烟的震荡棍，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我干的？我优化掉了一只‘成本’？！(⊙?⊙；)】
凌夜解决掉那只受伤的鬣狗，收回枪，瞥了一眼苏月月和她手里冒烟的棍子，又看了看那只被“怼脸优化”的鬣狗，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意外？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挂挡，驾驶“铁骡”碾过鬣狗的尸体，继续向前。
车子在沉默中行驶了一段，离开了“巨像坟场”区域，颠簸稍微平缓了一些。苏月月惊魂未定，抱着震荡棍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干得不错。”凌夜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但落在苏月月耳中却如同天籁，“反应很快。”
【老板夸我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月月受宠若惊，刚想谦虚两句（比如“全靠老板领导有方”之类的），凌夜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虽然方式……比较‘优化成本’。”
苏月月：“……” 得，还是嫌弃她打法粗暴浪费能量（震荡棍需要充能）呗！
就在这时，她脑海中沉寂了一路的系统突然诈尸：
【叮！(??????)??】
检测到宿主成功参与实战并“优化”敌方单位！战斗摸鱼初体验达成！
【新技能解锁：【月华标记（被动）】！】
技能描述： 当宿主集中精神凝视目标（生命体或能量富集物体）超过3秒时，可被动触发微弱月华扫描，在宿主视野中形成简易标记轮廓，并附带极简状态提示（如：轻微损伤、能量活跃、惰性魔气残留等）。
备注：此技能为被动触发，消耗精神力极低，主要用于辅助观察。无法穿透高浓度能量屏障或特殊材质。
【扫描仪？！还是被动触发的？！】
苏月月心中一喜！这技能好啊！简首是摸鱼……啊不，是生存利器！可以提前发现危险！
她立刻尝试，集中精神看向驾驶座上的凌夜。三秒后，视野中凌夜的轮廓微微亮起一层极其淡薄、几乎看不见的银色光晕，旁边浮现出几行微小的、只有她能看到的文字：
「目标：凌夜」
「状态：重伤（魔气核心压制中）」
「能量：暗金异能（活跃）、蚀骨魔气（高度危险/压制）」
【哇！真有用！老板果然是红名大BOSS！(⊙o⊙)】
她又好奇地看向车窗外掠过的废墟景象。集中精神三秒，视野中某些区域偶尔会亮起极其微弱的灰色光斑，旁边标注「惰性魔气残留（微量）」。还有一些快速移动的小型阴影，标记为「变异啮齿类（低威胁）」。
【这破地方果然污染严重！连耗子都是变异的！(′-ω?`)】
苏月月玩得不亦乐乎，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不停地东张西望，对着各种东西“扫描”。扫过一块巨大的广告牌残骸，标记「结构脆弱」；扫过一滩暗红色的积水，标记「中度污染（非饮用水）」；扫过凌夜放在手边的能量手枪，标记「炽能手枪（能量剩余78%）」……
她看得太投入，以至于当凌夜突然一个急刹车时，她差点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怎么了？！”苏月月紧张地抱紧震荡棍。
凌夜没说话，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道路中央。那里，横亘着一道巨大的、深不见底的裂缝，几乎将前路完全阻断。裂缝边缘犬牙交错，弥漫着淡淡的灰色雾气（【月华标记】显示：「地裂（危险）」、「惰性魔气残留（浓度较高）」）。
“路断了。”凌夜的声音低沉，“绕行需要多花至少两小时，而且会靠近‘哭泣沼泽’，风险更高。”
他推开车门下车，走到裂缝边缘观察。苏月月也赶紧跟了下去，好奇地探头看向那深不见底的裂缝，【月华标记】的提示让她心里发毛。
凌夜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裂缝边缘的泥土，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细看了看裂缝的走向和周围的地形。他似乎在评估着什么，眉头越皱越紧。
苏月月看着他那凝重的侧脸，又看看那恐怖的裂缝，小声嘀咕：
“老板……这‘优化成本’的难度系数……是不是超标了？这裂缝……跳是跳不过去的吧？咱这‘铁骡’也没长翅膀啊……难道要绕路去那个什么‘哭泣KPI’……呃，哭泣沼泽？”
凌夜没理会她奇怪的用词，他站起身，目光投向裂缝对面。对面地势略高，隐约能看到一些疑似“磐石”前哨站方向的建筑轮廓。
“裂缝宽度约十五米。”凌夜沉声道，“‘铁骡’的极限飞跃距离是十二米。能量不足，无法进行二次推进。”
【那就是飞不过去咯？】苏月月心里一沉。
凌夜的目光扫过裂缝两侧陡峭的岩壁，又看了看自己那辆沉重的“铁骡”，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的魔气似乎因为他的情绪波动而微微起伏了一下。
“准备绳索。”凌夜对苏月月说道，同时走向车尾，打开了后备箱，“我们弃车，攀岩过去。”
“攀……攀岩？！”苏月月的声音都劈叉了，看着那深不见底、魔气弥漫的裂缝和陡峭湿滑的岩壁，“老板！这……这‘优化成本’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车不要了？！还有……我……我不会攀岩啊！我恐高！我体育课攀岩就没及格过！(;′??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