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联合银行的地下金库比深海更冷。
林夏的指尖触碰到液氮舱的瞬间,纳米芯片自动解码了父亲设置的生物锁。舱门开启时,白雾中浮现出母亲完整的大脑——灰白色组织表面覆盖着蛛网般的蓝色神经纤维,像被冰封的雷电。
“需要……脑脊液接触……”芯片突然显示周临川留下的操作指南。林夏颤抖着将注射器刺入大脑皮层,抽取的液体在试管中竟发出幽幽蓝光。
冷藏室的灯光突然全部转红。
「检测到量子意识入侵」
「防御协议启动」
玻璃墙外,十二名西装革履的银行高管同时转头——他们的眼球全部变成了量子处理器的蓝光状态。
“林小姐。”最年长的老者微笑,嘴角咧开到耳根,“‘黎明’己为您备好王座。”
林夏将母亲的脑脊液注入自己颈动脉。剧痛中,冷藏室突然扭曲成记忆回廊:
? 五岁:她目睹父亲将某种蓝色晶体植入母亲后颈
? 七岁:高烧那晚,秦明远在她脊髓里埋下第一颗纳米芯片
? 十二岁:父亲临死前夜,在她耳边说了三个数字——322
记忆最后定格在一间钢琴房。年轻的周临川正在演奏,而听众席坐着七位戴银色面具的人,他们西装上的胸针拼起来正是“黎明协会”的徽记。
“看清楚。”记忆里的父亲突然看向幼年林夏的藏身处,“‘钢琴师’从来不是一个人。”
现实中的冷藏室突然爆炸。林夏抱着液氮舱冲出火海,身后传来非人的嚎叫——那些被量子意识控制的高管,正像蜡像般融化。
银行的应急通道尽头,站着个戴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他手中的怀表正在播放裴御的实时画面:深海基地的废墟中,蓝血从裴御的脊椎伤口疯狂流失,而液态金属正试图重塑他的躯体。
“S-01要死了。”面具男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但你可以救他——用‘女娲’的源代码交换。”
他展开一份《意识上传同意书》,签署栏赫然写着林雅琴的笔迹。
林夏的芯片突然强制播放新记忆:母亲躺在手术台上,亲手签下名字,而年轻的周临川在角落流泪。
“他们自愿的。”面具男递来钢笔,“现在轮到你了。”
液氮舱突然发出警报。林雅琴的大脑皮层浮现出发光的322字样——正是父亲留给林夏的数字。
面具男突然暴退:“你干了什么?!”
322号保险柜自动弹开。里面静静躺着:
? 一支标有“Ψ逆转剂”的蓝色针管
? 半张烧焦的儿童画(画着全家福,父亲的脸被灼穿)
? 还有……裴御的军方原始档案
档案第一页写着:
「实验体S-01来源:基因克隆样本(周临川提供)」
「克隆原型:■■■■(数据销毁)」
林夏抓起逆转剂扎入脖颈。芯片瞬间过载,在视网膜投射出最后的信息——
深海中的裴御突然睁开眼,蓝血逆流回脊椎。他的嘴唇开合,通过面具男的怀表传来无声讯息:
“我是……你的……”
爆炸气浪吞没了后半句。当林夏从废墟爬出时,怀表里只剩沙沙的噪音,和面具男留下的烫金名片:
「黎明协会亚洲区执行官」
「诚邀您参加322号协议签署仪式」
「地点:南极洲‘新神’培育场」